齊唯的封地距離京城很有些距離,帶著滿心的狐疑日夜兼程,等到齊唯回到自己的府中時已經是兩週以後的事了。
府中的老管家早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到齊唯回來,急忙迎了上來道:“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齊唯翻下馬,冷聲道:“召集全部人來我書房。”
管家急忙應了一聲,牽過馬繩給一旁的下人,又開始吩咐人去通知所有的謀臣。
等所有人都聚集到書房裡時,衆人只見齊唯面犯冷,眉頭高高皺起,顯然是被些事困擾了。
爲首的一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急忙上前道:“王爺,這次您被齊銘阻攔在京中那麼久,是臣等辦事不利,考慮不周全,未能及時將您接回來。”
齊唯擺擺手道:“這事不怪你們,齊銘鐵了心要留下我,即便我們再怎麼做也是徒勞。”
中年男子與一旁的幾人對視了幾眼,又道:“這幾日臣等在一起商議了一下,之前太子那邊已經因爲邊關的事一舉拿下了軍事大權,如今他們那邊還有沈威做支撐,而我們好容易練出的兵又暴了,目前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
齊唯微微閉上雙眼,扶額道:“這次確實是失策了,原本以爲商國那邊大軍陣,齊銘迫於無奈只能讓我過去,誰知道半路竟殺出了個齊晟,誤打誤撞就解了商國那邊的圍,我們不但沒討到好,反而過早暴了自己。”
中年男子道:“王爺,這也是沒辦法的。原本我們與那商國太子已經說好,他們出兵我們鎮,一切約好後我們輔助他登位。哪裡知道竟被他們的丞相扳回一局,倒讓那個齊晟瞎貓到死耗子撿了個便宜。”
齊唯冷笑一聲,道:“齊晟不過是個無能鼠輩罷了,一時走了狗屎運,不足爲懼。只是現在齊銘的地位是越來越穩固,若是再沒辦法,怕是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中年男子皺眉道:“那沈威倒也是個奇人,之
前聽說沈家兒子是個草包,原以爲他上戰場只是個笑話,哪裡知道倒還有幾分本事,憑空給齊銘增添了一大助力。”
然而齊唯聽了這話卻是微微一怔,猛的想起他走之前玉妃在慈寧宮裡說過的話。
齊唯睜開雙眼,坐直,低聲道:“去查查那個沈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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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不解道:“查什麼?”
齊唯沉片刻,道:“我在京中聽過一些流言蜚語,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去查查那沈威在軍中究竟是個什麼樣。我懷疑,那幾場戰役的指揮者,另有其人。”
他這話一說,底下的謀臣卻是被驚住了。那中年男子猶豫道:“王爺,您這話有幾分可信?冒領軍功這事非同小可,更何況那沈威如今已經是大齊的將軍了。”
齊唯道:“我只是這麼懷疑,不管如何,你先去查查看,若是有什麼事馬上告訴我。”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齊唯這才稍稍有些放鬆,這些天他爲了儘早趕回來路上幾乎都沒有休息,如今代完了所有的事,頓時有些疲倦了,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衆人見他一臉倦,紛紛告退出去了。
軍營裡面的事並不好探聽,更何況還是虎狼軍中的事。那隻部隊幾乎全由齊銘那邊的人掌控,齊唯的探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打了進去。
所幸玉妃一早就知道齊唯回去後會去調查這件事,暗中引導著齊唯的人查了些東西。但即便是這樣,等到齊唯收到結果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了。
雖然心中早有猜疑,但這份猜疑被確確實實證實了之後,齊唯卻還是吃了一驚。
謀臣站於下方,恭恭敬敬道:“王爺,結果也知道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他頓了頓,繼續道:“沈威雖說是齊銘的人,若是不除掉他,齊銘手中的兵權就會牢牢被他們掌控著,對我們非常不利。不過……”
他有些猶豫道:“那被沈威取代了功勞的那人
名衛寧,無背景無來歷,也看不出他的立場,就算我們撬掉了沈威,卻又上來了一個衛寧,他是敵是友還未得知,只怕比那沈威更麻煩。”
齊唯淡淡道:“那衛寧之前是做什麼的?”
謀臣回道:“他在參兵之前是唐府的奴僕,是唐家大小姐唐佩莞院子裡種花的下人。”
齊唯蹙眉道:“怎麼是唐家人……”
謀臣應聲道:“是的,就是齊銘府中的詹事唐中的下人。”
齊唯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道:“那倒真是有趣了,自家人頂了自家人的功勞,這齊銘的想法倒讓我有些琢磨不了。”
那謀臣也跟著笑道:“臣下也覺得很是奇怪,只是一打聽才知道,是那沈家人先斬後奏,齊銘也被擺了一道。只是放著那麼能幹的人不用,轉而去扶植一個本就扶不起來的阿斗,齊銘走這一步,也不知道是蠢還是另有他意了。”
齊唯冷哼一聲道:“不管如何,他這樣對我們反而有利。齊銘既然選擇犧牲了那個衛寧的人,必定就是不重視唐家那塊了。而唐家在京中本就沒什麼背景,前段時間他家的兒才因爲謀害太后自己自盡了。雖說最後沒有追究到他們家其他人,可經過這麼一鬧想必也是元氣大傷,步步維艱了。”
那謀臣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道:“王爺的意思是,派人去與唐家聯繫?唐家如今正是背運的時候,即不得齊銘的重視,又剛剛陷了一場大風波,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向他們出一雙手,想必很容易將能讓他們爲我們所用。等到一切定下來,我們再去揭了那沈威,到時候衛寧上位,虎狼營也就都是我們的了,等到那個時候齊銘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齊唯淡淡一笑,道:“你既然清楚了,那就這麼著吧,等唐家那邊定下來了,我們再去找個機會揭穿了沈威的老底。”
那謀臣應了一聲,恭敬道:“王爺放心,臣等立刻去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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