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宮玥好不容易來趟恩國公府,恩國公夫人忍不住就想再確認一下,也許是青依搞錯了?
南宮玥看出恩國公夫人眼中的一希冀,有些於心不忍,卻也只能直言道:“夫人,希姐姐染疫癥時日過久,被傷了元氣……恐怕以後在子嗣上會有所艱難。”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恩國公夫人還是再一次到了打擊,或者說,是心中最後一希破滅了。只覺得心中一,一口氣沒上來,翻了白眼就暈了過去。
世子夫人一陣心痛,但眼看著恩公夫人倒下,頓時什麼也顧不上來,喊道:“母親!”只見恩國公夫人面慘白,雙眸閉,呼吸已經淺到幾乎察覺不到。
南宮玥也是面大變,連忙爲恩國公夫人搭脈,並從隨帶的銀針包裡取出幾枚銀針,對著恩國公夫人的大**連施數針,又在幾個**道上按了幾下……
不一會兒,恩國公夫人的呼吸漸漸平順了起來,面上也有了幾,悠悠地醒了過來。
“母親,您覺得如何,可有哪裡不適?”世子夫人神焦急地問,希姐兒的事已經讓心痛難耐,若是恩國公夫人再有個萬一……
恩國公夫人仿若未聞地看向了南宮玥,目哀求,“玥姐兒,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幫你希姐姐啊!”的希姐兒自小聰慧明理,怎麼偏偏就遭此大難!?
“夫人放心,玥兒一定會盡力幫希姐姐的。”南宮玥連忙道。
“玥姐兒,那就拜託你了。”恩國公夫人地握著南宮玥的手,然後又道,“玥姐兒,我聽說你外祖父林神醫也來王都了?”既然問起林淨塵,自然是希林淨塵能幫蔣逸希再看看。
世子夫人亦一臉期盼地看著南宮玥,就這麼一個親生兒,若是日後子嗣艱難可怎麼辦啊!
南宮玥明白恩國公夫人的言下之意,道:“夫人、世子夫人請放心,我會請我外祖父再來替希姐姐看看的。”
“玥姐兒,真是麻煩你了。”恩國公夫人淚閃爍,拿著帕子試了試眼角。
之後,一個丫鬟引著南宮玥去了蔣逸希的院子。
“玥妹妹,你可總算來了!”蔣逸希圍著厚實保暖的狐皮斗篷,早已經候在了院中。
南宮玥卻是眉頭微皺,疾步上前,一邊拉著蔣逸希進屋,一邊沉聲道:“希姐姐,你怎麼可以出來吹冷風呢!萬一風邪,那可怎麼辦?”現在蔣逸希的子畢竟不比過去。
蔣逸希當然知道南宮玥是關心自己,聲道:“玥妹妹,你放心吧,我纔剛出屋。”話鋒一轉,“快進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一進屋,南宮玥就看到紅木圓桌上放了一桌的點心,有核桃酪、桂花紅豆糕、蕓豆卷兒、荷花等等,看來彩斑斕,琳瑯滿目。
南宮玥怔了怔,就聽蔣逸希又道:“你不是說想吃我親手做的核桃酪和桂花紅豆糕嗎?”笑地看著南宮玥,彷若過去,似乎最近發生的事沒在心底留下一點霾。
蔣逸希拉著南宮玥坐下,有些惋惜地說道:“不過這核桃酪涼了,我去讓青依拿下去溫一溫。”本來,蔣逸希一聽到南宮玥府,就讓人去溫核桃酪了……可誰知南宮玥在祖母和母親那裡呆了那麼久,原本溫好的核桃酪就又涼了。
青依急急地捧著核桃酪下去,蔣逸希揮退了屋其他的丫鬟,只留下和南宮玥。
其實南宮玥爲什麼會耽擱了那麼久,蔣逸希心知肚明,眼中微微黯然,但立刻又恢復如常,朝南宮玥看去,問道:“玥妹妹,我祖母和我母親……剛剛是不是問起了我的子?”
南宮玥猶豫了一下,緩緩地點頭。
“若是我祖母和母親說了什麼讓你爲難的話,你可別著頭皮應下。”蔣逸希一臉歉意地看著南宮玥,“們也是關心我。”
南宮玥與四目相對,毫不在意地笑道:“希姐姐,你就別那麼多心了。以己度人,如果是我病了,我的母親爲了我,什麼都可以做!”
見南宮玥真的心無芥,蔣逸希鬆口氣,微微笑了,一雙溫潤的眼眸澈如碧藍的天空,廣闊無垠。
“其實我能從這場疫癥中活下來,上天已是待我不薄。”蔣逸希親經歷了這場可怕的疫癥從發,到急速擴散,再到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獵宮附近的那些村子的遭遇也通過丫鬟的口一一傳耳中。
比起那些在疫癥中喪命的人,比起那些因疫癥而破碎的家庭,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這還是多虧了的玥妹妹!
蔣逸希看著南宮玥的眼神越發溫,臉上出了豁達的笑容,繼續道:“就算我將來子嗣上會有些艱難,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希,子嗣之事隨緣便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一條路,這世上又不是隻一個生不了孩子。
南宮玥怔怔地看著蔣逸希,誠心實意地嘆道:“希姐姐生豁達,玥兒佩服。”
蔣逸希聰慧通,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明白人了。前世今生,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艱難險阻,都能擺正心態,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這樣的姑娘實在是可敬可佩!
自己今生能有這樣的好友,實在是自己的一大幸事!
南宮玥在心中默默地發誓,哪怕子嗣之事不可勉強,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幫蔣逸希調理好子,讓長命百歲,待兩人白髮蒼蒼還能像現在這樣悠閒地坐在這裡……
想象著倆變老婆婆的樣子,南宮玥不由角微勾,而蔣逸希雖然不知道南宮玥在笑什麼,也被染著笑了。
一時間,屋的氣氛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之後,南宮玥又與蔣逸希聊了一會兒,還替把脈,並開了方子。
這方子上的墨跡還未乾,卻聽屋外傳來丫鬟的稟報聲:“大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來了。”
“讓們進來吧。”蔣逸希含笑道。
很快,丫鬟便引著兩位十三、四歲的姑娘進來了,一個著,另一個穿黃羣,正是蔣逸希的兩位庶妹蔣逸雲和蔣逸悠。
“見過郡主,大姐姐。”兩姊妹一進屋,便福向蔣逸希和南宮玥見禮。
“兩位姐姐免禮。”南宮玥笑地說道,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們。
這王都的閨秀圈子,一般都是嫡與嫡往,庶與庶往,若是嫡自降份與庶往來,往往都是門戶低的嫡爲了攀附門戶高的庶,如此,只會爲人所輕視。
因而雖然南宮玥和蔣逸希好,但與這兩位庶妹卻不相,只是有過數面之緣而已。
二姑娘蔣逸雲見過禮後,笑盈盈地道:“這些點心是大姐姐做的吧?那倒是巧了。”說著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食盒,笑容明地放到了桌上,“郡主,大姐姐,這是我親手做的山藥棗泥糕,手藝比不得大姐姐,還請多多包涵。”
三姑娘蔣逸悠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步道:“我聽說山藥棗泥糕最是補氣養了,大姐姐多吃點,相信很快就能養好子了。”說完的目卻是若有似無地從蔣逸希的腹部飛快地劃過,眼中閃過一興。
這宅之中哪有什麼,雖然恩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儘量避著人,但府中的姨娘、姑娘們其實都已經知道了蔣逸希的狀況。就算蔣逸希份高貴,如今有了的這一層原因,恐怕以後也難找門當戶對的人家,只能下嫁了,恐怕到時候還不如自己。曾經高高在上的嫡,最後也只能如此下場而已!想到這裡,蔣逸悠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蔣逸希還沒怎樣,蔣逸雲已經是臉一僵,一口氣梗在了口。
送點心過來本是一片好意,可是被蔣逸悠這麼一說,大姐姐會不會以爲自己是故意在諷刺?
自己這個三妹妹還真是厲害,一句話就是一箭雙鵰!
蔣逸雲憤憤地瞪了蔣逸悠一眼,卻又不能當場發,只能把這筆賬記下。
蔣逸雲與蔣逸悠之間的波濤洶涌,南宮玥都看在了眼裡,心裡嘆息:以前以爲恩國公府的幾個姐妹關係不錯,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表象而已。也是,主母和姨娘天生對立,這兒們又如何真的能親如姐妹呢?
蔣逸希苦笑著與南宮玥對視了一眼,用眼神表示:不好意思,讓玥妹妹看笑話了。
南宮玥淡淡一笑,意思是:哪個府裡不是這樣!
“二妹妹太過謙虛了,依我看,二妹妹的手藝就好的很。”蔣逸希抿脣一笑,淡然地應對道,“也多謝三妹妹關心我的,聽說,桂姨娘最近不太好,正好皇后娘娘送了我不補藥材,不如我派人給桂姨娘送些過去。”桂姨娘裝病不立規矩的事,世子夫人再清楚不過,只是懶得與一個姨娘計較而已!
蔣逸悠心中一凜,雖然還在笑著,卻笑得十分僵:“那我就替姨娘謝過大姐姐了。”
蔣逸雲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大姐姐明察秋毫,沒有上當。
見這兩姐妹沒有要走的意思,南宮玥乾脆就起告辭道:“希姐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過兩日得空再來看你。”
“好。”蔣逸希心知肚明地起,“我送……”本想說送送南宮玥,見南宮玥微微皺眉,只好笑著改口道,“我讓青依送送你。”
南宮玥這才滿意地笑了。
從恩公國府出來,纔不過是巳時一刻,比預計的提早了近一個時辰。
百合隨口問了一句:“三姑娘,那我們現在回府?”
按照南宮玥的本來的計劃,應該是回南宮府用午膳。可是這刻又改主意,說道:“百合,去城東吧。我我記得外祖父上次說起今日想去那裡的幾家藥行瞧瞧的,你吩咐車伕沿途找找,看看能不能遇上他們。”
“是,三姑娘。”百合乾脆就坐到了車伕旁邊。
馬車悠閒地往城東而去,連找了三家藥行都沒找到林淨塵,終於在第四家的時候,百合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悉的形,喜不自勝地對南宮玥道:“三姑娘,我看到林老太爺、二爺和三姑爺了。”
南宮玥吩咐馬伕找個空曠的地方停車,然後戴上面紗,下了馬車,打算和百卉百合一起步行過去。
前方,寫著“黃家藥行”四個大字的金字招牌映眼簾,這家藥行南宮玥也是知道的,可謂是王都三大藥行之一了。
六七丈外,林淨塵背對著南宮玥正在看擺放在藥行門口貨架上的草藥,然後客氣地對藥行的夥計說道:“這位小兄弟,不知可否引薦一下炮製這藥材的師傅?”
跟著就聽那夥計倨傲地說道:“什麼?!你想見我們於師傅?於師傅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
“於師傅?”林淨塵狐疑地問道。
“你連我們於師傅都不知道?”夥計嗤笑了一聲,一副“你真是孤陋寡聞”的表,“於師傅是我們藥行最厲害的炮製師傅,就算在王都,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炮製大師!只要是他炮製的藥,那都是上等品!你們要是不買藥,就走吧。於師傅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呼之皆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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