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嬪驚呆了，不敢相信地說道：“你皇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到底是誰故意向你皇姐上潑髒水？！……難怪你皇姐會被遷出皇陵，原來是有人在造謠生事！”張嬪以爲自己真相了，一定因爲有人胡說八道，導致皇帝和太后都被矇蔽了。

“當日去獵宮爲皇姐診治的張太醫和王太醫都已經承認了！”韓凌賦疲憊地說道，“就連玷污了皇姐的匪徒也已經被拿到京兆府衙門了。……這是孩兒安在永樂宮的一個小太監打聽到的，否則母嬪以爲太后怎會讓皇姐遷出皇陵。”

張嬪渾發冷，無力地坐在了羅漢牀上，雙目無神地喃喃自語道：“……怎麼會呢？怎麼會是這樣呢？”想起之前二公主私自出宮之事，萬萬沒想到竟然糟了這般大罪。

張嬪一時間也不知該心疼，還是該惱怒居然瞞了自己。

“母嬪，當日皇姐回來後，您難道就沒看出一異樣來？”

正呆滯著的張嬪忽聞此言，不雙目一瞠，微微拔高嗓音：“皇兒，你這是在怪本宮？”

張嬪略顯尖銳的聲音聽在韓凌賦耳中有些刺耳，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母嬪，孩兒並非這個意思。請恕兒臣失言。”他沉一下，又道：“母嬪，皇姐此事一出，我們算是徹底的敗了。不管怎樣，絕不能讓舅舅再摺進去。”

一說到孃家，張嬪也冷靜了下來，“皇兒，你的意思是……”

韓凌賦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考慮妥當，有所取捨，說道：“只是，恐怕要稍稍委屈舅舅一下了……讓舅舅先上請罪摺子，只要一口咬定是外祖母心疼皇姐早夭才，父皇應該不會過於追究。”

韓凌賦的心裡很是煩躁，只覺得這些日子事事不順，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今日他還約了白慕筱，只希白慕筱溫言細語能夠寬他一番，想到這裡，韓凌賦一刻也不想在景宮裡多待，只說了一句“孩兒要給舅舅送信，母嬪先好生在景宮裡待著”後，就匆匆地離開了。

看著韓凌賦離開的背影，張嬪的心中頓時興起了一陣寒意。

第一次覺得，這景宮竟是這般的大，這般的冷……

韓凌賦出了宮後，便直接去了太白酒樓，他一早就讓人包下了三樓的雅座，只待能夠見上白慕筱一面。

然而，一見到白慕筱，韓凌賦等來的並不是他所要的溫言細語和玉在懷，而是帶著質問的話語，“三皇子。我今日聽小丫鬟提到，王都有流言紛紛，都說二公主未婚失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弄這樣？！”

韓凌賦本因爲見到了白慕筱而輕鬆了些許的心立刻又沉了下來，但隨之，他突然一怔，口而出道：“你剛剛說什麼？王都怎會有這樣的流言……”

白慕筱的語氣略微有些責怪之意，“我還想問殿下呢，事怎會變這樣？”

明明他們當日都說好的，二公主是因爲思蕭奕，芳魂留人間。的種種計劃也是按著這個方向在炒作的，可是，爲何爲演變到現在這個局面？

深居白家後宅，若非收買了一個採買丫鬟，恐怕到現在都還瞞在鼓裡呢！

只是，空來風，未必無音。

白慕筱目一凜，忽然問道：“殿下，您老實告訴我，二公主到底……”

韓凌賦並未開府，久居深宮，也沒有人敢擅自拿這等市井流言在他面前般弄，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在王都所散佈的傳言竟全然變了另一個版本！

二公主！

韓凌賦的拳頭握得地，恨恨地想著：他的姐姐都已經去了，那些市井刁民竟然還拿著的清白來碎！簡直豈有此理！

“殿下！”

白慕筱的語調又提高了一分，韓凌賦心中本就煩躁，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盡後道：“夠了，你別再提這件事了。”

白慕筱咬了咬下脣，雖然韓凌賦沒有明確的回答，但從他的表、神態，白慕筱卻是看出來了，這王都中的傳言十有**是真的――二公主確實失了貞。

所以，這樣事會弄到如此糟糕的局面，本就與的計劃無關。全都壞在了二公主上！這還真是也蕭何，敗也蕭何！二公主可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就算自己想要幫一把都不。

白慕筱嘆了一口氣，失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殿下，您無需向我發火，我只是想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您若不願意回答就算了。”

“哪裡出了問題你會看不出來？！”韓凌賦愈發不耐煩了，口而出道，“說到底，若不是你，皇姐的事也不會爲井市笑談，讓皇姐死不安息！”

白慕筱如遭雷擊，小臉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韓凌賦。知道韓凌賦心不好，可是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對說這種話啊！

難道他不知道也是會心痛難過的嗎？

而且，這主意雖是出的，但他也沒有反對不是？現在出了問題就怪到一個人的上？

他原來是這樣的人！

白慕筱一刻也不願意再在這兒呆下去了，霍地站起來，大步向門外走去。

“筱兒，筱兒……”韓凌賦話一出口，馬上就後悔了，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白慕筱，聲認錯，“筱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急。”

“有時候人一時急之下所說的話，這纔是心深最真實的反應。”白慕筱冷聲道，“三皇子殿下，您份高貴，我一個小小民見識淺薄，是我不該出主意。”

“筱兒，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是我口不擇言了……”韓凌賦趕又是小意勸，“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事出了岔子，我心裡煩躁……”他一邊言安著白慕筱，卻有一的不快在心頭涌起。

他爲堂堂皇子，從來都沒如此低三下四過。他都已經向道歉認錯了，爲何還是這樣不依不饒呢？他一直以爲識大，不像普通的子般矯造作……

就在韓凌賦耐著子，小意討好和勸白慕筱的同時，鎮南王府的南宮h正在聽著百合的稟報，就聽聲音明快地說道：“……二公主的靈柩已經被命遷出皇陵了，就連張嬪也被在自己的景宮裡，不許外出。”說到這裡，更加興，補充道，“都是他們活該！”

一旁的百卉倒是比想得更加長遠，“不過，張家還沒有置。”

宮裡的消息自然是朱興遞過來的，南宮h一邊喂著小灰吃生，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三皇子素來拿得起放得下。此事既然已經不可爲，那他定會勒令張家罷手，以讓皇上息怒。”

百合憤憤不平地說道：“難道就這麼便宜了張家不？”

南宮h用逗著小灰，並說道，“可惜的是，張家就算想罷手，恐怕也來不及了。”

“世子妃。”百合的眼睛頓時亮了，“……您一定有主意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奴婢這次服了您了，您就是那個什麼，神機妙算！”

南宮h笑了，沒有回答。

南宮h心知，哪是什麼神機妙算，這一步步，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二公主若非因爲貪有婦之夫私逃出宮，也不會遭人污辱，失了清白。在回宮後，若沒有繼續追窮不捨，依然想要嫁鎮南王府與自己並嫡，也不會被送至皇陵。在皇陵發現懷了孕，沒有私下服藥墮胎，更不至於會崩而亡。

若是韓凌賦母子和張家，沒有藉著二公主之名，一而再再而三的私下謀算，二公主也不會落得死後不得安寧。

種種的一切，讓南宮h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逝者已逝，南宮h哪怕明知二公主是死於墮胎崩，也並不想利用它來做任何事，直到發現張府正藉著二公主的名義在計劃著什麼。

南宮h一貫信奉防範於未然，這才佈下了這個局。

事已至此，就不信張家還有機會再翻盤！

－－－－－－題外話－－－－－－

我怎麼就這麼想看到母子、真反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