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口,陸續抬了抬手里的紙袋。
“吵到你了?我睡不著,讓人送了點啤酒過來。”
宋年夕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憤怒的瞪著他。
陸續干咳了一聲,勾了勾角道:“你要是也睡不著的話,一起來喝吧。”
宋年夕氣得快炸了,口道:“誰要和你一起,睡覺!”
……
十分鐘后。
宋年夕喝了一口微冰的啤酒,心里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反正這一晚也睡不著覺,不如就喝點酒吧,也許能助眠呢!
“這什麼啤酒,這麼好喝?”
“從國外空運回來的,百分百的小麥釀制,很醇正,口不錯。”但后勁也很足。
鬼使神差的,最后一句話,陸續沒有說。
“到底是有錢人啊,喝酒都只喝進口的。”宋年夕嘆了口氣。
陸續忽然笑了,手指了指面前的啤酒,“你相信不相信,我最窮的時候,連啤酒都喝不起。”
怎麼可能?
宋年夕搖頭。
“是真的!考上西點軍校后,我就沒有再用過家里一分錢。”
宋年夕:“……”
“我就是想試試如果不靠家里,我能不能活下去。”
“事實證明,陸三你活得很好。”
“那是后來,剛開始一年,我窮得整整一年沒有買過一件象樣的服。軍校的訓練是魔鬼式的,教對華人,更是帶著有的眼鏡,我因為營養不良,還暈倒過兩次。”
陸續說起從前的往事,臉上的冰冷漸漸散開,眼里有著異樣的彩。
宋年夕原本是盯著啤酒看,在一次目不經意的上揚,掠過他流溢彩的眼睛時,便挪不開了。
“因為暈倒,我的能教每次看我,鼻子幾乎是嘲上的,他帶了這麼多年的兵,我是第一個在他面前倒下的。”
“后來呢?”
“后來,別的同學跑十公里,我跑十五公里;別人負重20公斤,我負重30公斤,別人晚上十點睡覺,我練到夜里一點睡。”
宋年夕為數不多的心疼,此刻統統像雨后的春筍冒了出來,看男的眼神也了些。
轉眼卻又心想:“鬼才要心疼他,放著好好的陸家三爺不當,非要跑去當什麼軍人,作的。”
“看過士兵突擊嗎?”
“嗯!”宋年夕點點頭。
陸續猛灌了一大口啤酒。
“我的腦子比許三多聰明很多倍,但吃的苦,一點都不比他,練得最猛的時候,睡覺兩條都打擺子,疼的一個晚上最筋十幾次。”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宋年夕輕聲問。
陸續沉默了很久,緩緩道:“我外婆說,男人要頂天立地,肩上要擔得起重量,雙腳要站得。我想為里這樣的男人。”
這是宋年夕第二次聽到他說起他的外婆。
有種預,在這個男人心里,外婆應該是最重要的人,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我外婆還說過一句話。”
“什麼?”
陸續深目看著他,眼里,暗流激涌,有著道不清,說不明的意味。
“我外婆說:于命運而言,死不是最慘的,之后還有絕,沒有絕路,就沒有生途,人不到那個份上,面前就不會有生途。”
宋年夕愣了片刻,輕輕的笑了一下。
陸續拿啤酒的手一頓,他覺到的一笑里,包含了不東西,不等他細想,宋年夕幽幽低喃。
“于命運而言,死不是最慘的,活著才需要勇氣。生途對于想活下去的人,有用;對于那些不想活下去的人,其實是煎熬。”
陸續臉大變。
宋年夕卻已俏然站立起來,角往上勾了勾,“謝謝你的啤酒,好喝的,明天要上班,我先睡了。”
剛轉,手臂被拉住。
抬眼,率先映眼里的是男人危險迸的雙瞳,那里,深得像一方幽谷,讓人忍不住想沉溺進去。
陸續略低頭,牽了一下角,然后手臂稍稍一用勁,人便撞上了他的膛。
靠著強烈的男荷爾蒙的,宋年夕回神。
“陸續,你干什麼?”
陸續低頭,目深沉而綿長,看得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水,而手臂上男人炙熱的溫度,始終像火爐一樣炙烤著。
“宋年夕,我外婆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
宋年夕:“……”
他的手指撥開了散在耳邊長發,瞳眸看上去十分的深。
雖然臉上一片平靜,事實上,里已經沒法控制自己心臟的瘋跳和呼吸的錯。
“問我,將來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什麼是勇敢?
宋年夕用僅有的一點點還沒有被的腦細胞,替他想了一下答案,然后搖搖頭。
男人深凝住,一字一句道:“我想了下,像你這樣的也不錯。”
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直接穿了心臟,又像一道,直直的照了進來。
宋年夕覺一下子僵住了,小臉愣愣的,沒有任何表。
陸續輕嘆了一聲,低頭,吻了上去。
初識的男,最開始都是被彼此的外貌吸引,嗯,,不錯,很養眼。
到后來,過表像看到的傷痛,經歷,于是漸漸會多放一點在里面。
再后來,痛,他也痛;笑,他也笑;說生死,他也跟著去想生死。
陸續用大掌掩住了澄亮的眼下,修長有力的指勾起小巧的下。
他吻得很溫,一點一點撬開的貝齒,慢慢品嘗。
宋年夕被酒侵占的大腦已經開始昏昏沉沉,意識渙散而模糊。
又被他吻得幾近窒息,拳無力的捶打了他幾下,口中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漸漸的……
發現男人的很,舌尖帶著些許啤酒的清苦。
下一刻,整個人都戰栗起來,想狠狠的咬下去,又怕像上次那樣,咬得太重……
就在宋年夕腸子打結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宋年夕全的一下子全部涌到臉上,猛的推開男人,像只兔子一樣竄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速度之快,陸續就覺眼前人的影子只是晃了一晃,就不見了。
還真是害。他低頭拿起手機,僅僅聽了幾句,臉上的旖旎盡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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