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似笑非笑，眼神意味深長。

“你還是個傷病……我不會你的，放心吧，不用張。”

“……誰張？”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

“來，上床。”

宋年夕咬咬牙，鼓足勇氣想再做最后一次的抗爭，然而，還沒有開口，男人的長臂已經輕輕勾住了的腰。

“萬一你做惡夢，我也能抱著你，對了，想不想聽故事？”

抗爭就像雪山崩塌，頃刻間移了平地。宋年夕“唔”了一聲，順從的躺在了他的邊。

男人另一只手，穿過的頸脖，“枕我手臂，舒服。”

其實，宋年夕很想說，你的手臂綁綁的，哪有枕頭舒服，但迎上男人曖昧而危險的眼神，還是老老實實的枕了上去。

兩人滾燙的皮相，呼吸帶起口的起伏，宋年夕一不敢。

“今天累了，不想聽故事，我想先睡了。”

“睡吧。”

男人低頭在耳邊親了一下，也規規矩矩地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后，他沉緩的呼吸聲傳來，宋年夕睜開眼睛，才發現他竟然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這是有多累？

宋年夕不聲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

翌日。

陸續醒得很早。

其實準確來說，他是被自己的給憋醒的。

旁，是人沉寂的睡容。

的頭，深埋在他的咯吱窩下，出白皙如玉的頸脖。

那里，是最敏地方之一。

陸續悄無聲息瞥過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對比十二年前那個如靈一樣的孩，的變化大的，整張臉像是長開了一樣，五更耐看了些。

兩張完全一模一樣的臉，疊在一起，陸續的神思有些恍惚。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床……

走出公寓，天空略微沉，能見度很低。

吳阿寶打開門。

他鉆進去，坐穩后掏出手機，開機。

一連竄未接來電的提示音像米花一樣，噼里啪啦炸出來，都是斐不完打來的電話。

陸續抬頭看了看腕表，還是很不客氣地回撥了過去。

“喂？”電話那頭，傳來斐不完明顯還沒有睡醒的聲音。

“是我。昨天晚上打電話找我干什麼？”

“噢，阿續啊……那個……什麼……母校六十周年慶，他們聯系不上你，讓我通知你一下。”

陸續眉眼淡凈，“什麼時候？”

“好像是周末吧，的我也不知道，問清楚了再告訴你，反正咱們兩個一定要出席。”

“為什麼？”

“靠，放眼整個學校，還有比我們倆混得更好的人了嗎？”

“別整天自己夸自己。”

陸續沉沉冷冷說了幾個字，掛斷電話，丟手機丟在一旁。

“母校？”

他低喃一聲，蹙了蹙眉，問：“阿寶，去打聽一下帝都外校什麼時候校慶？”

“好的，爺。”

“晚上不用來接我，幫我把我的車開到消防大隊，鑰匙丟門衛就行。”

“爺，今天周末，您好久沒回老宅了，今天是不是……”

“下周吧。”

陸續湛黑的眸子看向窗外，閑閑散散的扔下三個字。

……

宋年夕醒過來時，臉上掛著沒有睡醒的慵懶神。

回頭，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很顯然，他是早就走了。

邊他睡過的位置，連溫度都散了。

床頭柜上的手機不停地閃著。

“喂？”

“年夕，怎麼樣，好點沒有，什麼時候拆線啊？”

“好多了，今天我自己在家里拆。”

“你已經出院了？”陳加樂很驚訝。

“嗯，昨天回家的，醫院里太無聊，覺自己再住下去，智障了。”

“張主任問你，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這幾天病人見鬼的多，我們都忙瘋了。”

宋年夕算了算時間，“下周一，我就可以來上班了。”

“你確定？今天是周五。”

“再休息三天差不多了。”

“好，我一會去和張主任說。”

掛完電話，宋年夕才發現微信上有一條消息。

［晚上，帶你去個好地方。］

宋年夕用指尖在耳垂上輕輕撓了下，安靜地盯著手機看了好幾秒，回復了一個：［好］。

掀了被子下床。

客廳里的餐桌上，擺著盛的早餐。

如果沒有猜錯，一定是吳阿寶一早送過來的。

刷完牙，洗完臉，給自己沖了杯蜂水，搬了張椅子坐在鏡子前，又將藥箱放在一旁。

起頭起，將紗布揭去，拿起藥箱里的鑷子，醫用剪刀，用酒消過毒，開始對著鏡子折線。

不過短短兩分鐘時間，額頭的線就折掉了，雖然是容針，但細細看，還是能看出額頭的印子。

把早就預備好的去疤痕的藥膏涂在臉上。

接下來，就是腹部。

很奇怪，腹部的微創手雖然很小，但恢復卻很慢，輕輕按下去，還有細微的疼痛。

回頭有時間，要找個機會復查一下。

一切搞定，外面開始下小雨了，淅淅瀝瀝的，聽著舒心。

這是秋以來的第一場雨。

冰冰涼涼的空氣從窗戶吹進來，人一下子清醒了不。

半個小時后，鐘點工按門鈴。

宋年夕幫開了門，告訴家里哪些地方需要打掃。

說著說著，想起自己房間已經很久沒有徹底的清潔了，索和鐘點工商量，看看能不能湊在家，做一次徹底的大掃除。

額外給了錢，鐘點工自然一口答應。

……

原本以為就幾個小時的活，鐘點工干了整整一天。

宋年夕在一旁也沒有閑著，到樓下小店里買了黃紙，坐在小板凳子上，疊元寶。

疊元寶的方法，還是很小的時候教的。

信奉佛教，每逢初一，十五總要吃素，年、節上都會折了一筐又一筐的元寶，燒給先人。

宋年夕雖然學醫，但還是相信困果回。爸爸還有幾天就滿五七了，想多折點紙錢燒給他，

送走鐘點工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宋年夕這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和陸續有約會。一想到昨天看電影的場景，下意識地了，只覺得心里莫名張的“咚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