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加樂長長嘆了口氣,“這也不能怪你,有幾個人能抵擋陸三那種男人,你陷進去,太正常不過了。”
宋年夕苦笑。
額頭上原本已經愈合的疤痕,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作痛。
這種痛不像那種銳痛,刺得你恨不得死過去。
它是一點一點的襲上來,一點一點的鉆進你的心里,讓你無時不刻的能覺到這種痛。
“加樂,你別安我,真的,我寧愿你罵我,狠狠的罵我,把我罵醒。”
“你已經很清醒了,還需要我罵嗎?走吧,一會我把沈鑫和赫瑞文約出來,我們四個吃飯,K歌去。”
宋年夕無于衷,眼神有點飄。
“妞兒,我說公道話啊,陸三急急忙忙趕過來,為了你和他媽鬧翻,就沖這一點,咱們還是得夸他一下的。”
這話,就好像是劍一樣扎在宋年夕的心上。
閉了閉眼睛,角含著一抹自嘲的笑。
沒錯,剛剛的對立,他完完全全的站在這邊。可也正因為如此,才更難過。
“對了,誰通知他的啊?”
宋年夕一愣,“不是你嗎?”
“怎麼可能是我?我沒有他任何聯系方式。”
“那會是誰?”宋年夕暗暗吃驚,
“行了,誰誰!走,我們嗨皮去!”
……
因為是周末,沈鑫和赫瑞文來得很快。
陳加樂提議去海底撈吃火鍋,兩位男士都沒有意見。
宋年夕心不好,吃什麼都無所謂。
四人在海底撈定了個小包間,點了一堆的菜品。
沈鑫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熱巾,放到宋年夕手上,“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腫著?”
“沒什麼,自己不小心蹭了下。”宋年夕不想多說。
沈鑫正要再問,放在桌下的腳被人狠狠踢了下,一抬頭,陳加樂向他了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赫瑞文敲打著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頓,冷冷道:“誰打的?”
宋年夕臉變了變。
“你當我們都是瞎嗎?”
赫瑞文很不客氣的揭穿謊言,“既然把我們出來吃飯,又吞吞吐吐的什麼都不說,當我們擺設?”
“話,一定要說得這麼直接嗎?”宋年夕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要。你做醫生的,應該比我明白,傷想要好的得,傷口就要理清干凈,一點膿瘡都不要留。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為電影院視頻的事,陸的家人做的?”
“赫瑞文,你神了。”
陳加樂眼睛閃出亮,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真不愧是帝都有名的心理醫生啊!
“電影院什麼視頻?”沈鑫還蒙在鼓里。
赫瑞文深深看了他一眼,聲道:“一會你陪我上趟廁所,我告訴。”
“好!”沈鑫大大咧咧的應了一聲。
赫瑞文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宋年夕。
“我不建議你撲蛾撲火,但也不建議你一遇到事就退,這世上從沒有一帆風順的事,盡全力,聽天命,不后悔。”
腦子里有半分鐘的空白。
當宋年夕回過神的時候,服務員已經在幫著往火鍋里下菜了。
心里,有一地方慢慢回暖。
沖著赫瑞文苦一笑,笑容里是有掙扎的清明,“謝謝你,赫瑞文,這一頓,我請。”
……
吃火鍋,要的是個氣氛。
宋年夕,赫瑞文,沈鑫都不是話多的人,好在有一個活潑可的陳加樂。
在的帶下,宋年夕臉上也有了些笑意。
“赫醫生,你去不去廁所啊?”
沈鑫剛吃幾口,就有些沉不住氣,心里總惦記著視頻的事。
“去啊,一起吧。”
赫瑞文的的手,輕輕的搭在了沈鑫的肩上,瞬間便移開。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間。
陳加樂撇撇小,“這兩人明明剛剛認識,倒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宋年夕嘲笑:“沈鑫的醋你也吃?”
“也是啊!”陳加樂尷尬的了頭發。
……
男廁所。
洗手臺前。
沈鑫按一下洗手,在手心,兩手慢慢開。
赫瑞文忽然開口:“沈鑫,幾年前512大地震的時候,你川救援了嗎?”
沈鑫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回憶了下,“我那會剛剛當兵,還沒有到消防大隊。我跟著部隊川了。”
赫瑞文心里一,“你們部隊應該很厲害,救了很多人吧。”
“確實救了很多人。”
“你呢?”
沈鑫不自然笑笑,“我那時候還很年輕,沒有救援的經驗,只救回了幾個人。”
“有印象深的嗎?”
沈鑫想了想:“有一個印象深的,是個醫生,因為余震被埋在了廢墟下,我用手把他刨出來了。”
赫瑞文沉默了一會,仿佛在等著聽他把故事講完。
等了一會,見沈鑫不再往下說,又問,“用手,不疼嗎?”
沈鑫甩甩手上的水漬,出一張紙巾了,又將手指放在面前看了幾眼。
“怎麼會不疼,十個指甲都刨斷了,模糊。”
赫瑞文晃了幾下,趕用手扶住墻,“后來呢?”
“還有什麼后來啊,救出來后,他就立刻被送到都軍區總院去了,我再也沒看到過他。”
“你知道他什麼名字嗎?”
沈鑫搖搖頭。
“長什麼樣?”
“他灰頭土臉的,本看不出長什麼樣。”
赫瑞文微微嘆口氣,手撣了撣沈鑫服上濺上的幾滴水珠。
“沒事,那個被你救出來的人,應該會一直記得你的。”
“記不記得本無所謂,希他沒有留什麼心理影,赫醫生,其實經歷過地震的人,都有心理影的,你那時候要在,就好了。”
他那時候……
就在!
赫瑞言目沉了沉,“別赫醫生,赫醫生,我赫瑞文。”
沈鑫:“……”
“大男人,利落點。”
“行。”
沈鑫一口答應,隨即一拍額頭,“哎啊,咱們聊哪里去了,視頻的事兒,你還沒和我說呢。”
赫瑞文笑笑:“這事簡單,幾句話就能說明白,昨天……”聽完,沈鑫的神略顯清冷,木然的站了一會,說:“陸隊人不錯,可惜生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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