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什麼,弟弟……
他思緒轉地快,突然捕捉到這樣一個詞,便覺得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無法解釋和謬誤,
按理說,流年的真實份是蕭寧兒,許父許母只是收養了,如果真有個弟弟,就算再怎麼相像也不可能像到這種程度,
而小懷沙,長得還真是像足了許流年,簡直就跟的孩子似的,可也是許流年,親自承認孩子只有兩歲的,他記得當時他嫉妒地都快瘋了,開車的手都是抖的,
一時間,思緒瘋狂掠過,易崢從沒想過自己的思想會轉得這麼快,
一大堆推理告訴他最有可能的結論,許懷沙便是流年的孩子,只是戶口本上的父母是許父許母,流年是他法律上的姐姐,而許流年,那一次那樣掙扎和糾結的樣子,估著是撒謊,
在一細看小懷沙,厚厚的黑框眼鏡下一對桃花眸,
天吶,
那不正是自己電力十足有十足的桃花眼麼,
而這孩子,怎麼著都有五六歲了,按照時間算,
那不就是他易崢的孩子,
這樣一番推理,直接把易崢秒殺了,
他素來淡定慣了,多次危急存亡、軍事火拼的時候他都輕笑著而過,可知道這樣的事實卻再也止不住輕輕發了起來,
他和許流年有一個孩子,失在A市,
而現在,在最不及防的時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自己的延續,
剎那間,易崢思緒起起伏伏,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輕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孩子,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
那樣妖孽的男人,對誰都是那樣輕笑著任著無法無天著的,好像他天生高人一等而全世界都該仰視著他似的,
那樣霸道妖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淚水,
可此刻,卻是如此的失態,
小懷沙看著眼前眼眶鮮紅風度全無的男人,止不住詫異,旋即,心底暖暖的熱流流,他鼻子也止不住熱了起來,
易崢認出了他,
他居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天知道,他長得跟這男人一點都不像,就眼睛有點相似吧,可他都帶了黑框眼鏡遮住了,
可即便這樣,他和他第一次見面,他便認出了他,
是緣,是推斷,還是其他……
小懷沙止不住抿脣,脣角抿出堅強的線條,呵,果然是他認可了的男人,夠霸氣,夠威武,連老子這樣彪悍都被你弄得有點想哭,
這麼多年母子相依的生涯,讓小懷沙獨立而堅強,他完全忘了父親的存在,他覺得他的生活中,本不需要這種做父親的生,他也從未曾考慮過父親的作用,
若不是三年的相,覺得易崢人不錯,又恰好易崢來A市,而他又希流年幸福,他是不可能跟易崢有太多深的集的,
但是此際,面對著這個一眼將他認出的男人,小懷沙如何能不容,
易崢啊易崢,
你渣歸渣了點,可有些事做出來,就真的讓人覺得溫暖,
譬如此刻,
小懷沙自認是個冷的男人,但還是折服於易崢這些小細節顯示出來的風度,
兩個存在著緣關係的男人,第一次相,各自一番滄桑,
易崢笑了笑,看著著妖孽而早慧的小娃娃,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年,其實這孩子照顧流年比較多,
“許懷沙,你好,我是易崢,如果要跟你拉扯點關係的話,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還是提供了你子的男人,”
易崢很大氣但很實在的自我介紹,一如這男人幽默卻不失犀利的談話風格,
許懷沙跟著笑,易崢學得是心理,他也的確是個很好相的男人,這樣一句話,既確立了兩人的緣關係,又不至於太匆忙的人讓他陷尷尬,
他不過二十六歲,可一番話,圓死了,典型的商做派,
許懷沙扶了扶眼鏡:“你好,人先生,”
人,既是諷刺易崢的世故圓,又契合子這兩字,夠犀利,夠刁鑽,
易崢的眼眸不自地瞇起,哎呀,這孩子不太好矇騙啊,
果然,小孩子家家,太早慧了不好,
但是,這也難不倒易崢,對付這麼個傲冷豔外加早的小娃娃,他自有一套,但見他陡然一把抱起小懷沙,問道:“流年怎樣了,”
小懷沙是誰,史上最冷豔最高貴的天才兒也,
他從兩歲之後,就沒被這麼抱起來過,這時候被易崢單手摟起來高高抱在懷裡,頓時的覺,那就是各種弱啊,從沒這麼弱過,
小懷沙一時間看著易崢,囧囧的,
他也不敢說讓易崢放下來,那覺也忒矯,小懷沙絕對做不出來,
於是,小懷沙那原本因爲輸而略有些蒼白的臉,幾不可察地出現了一丁點紅,但表面上,他還是格外的冷淡,好像世界末日都無法搖他分毫,更何況這區區一抱:“還在手,不過醫生說沒多大事,就是肋骨斷裂,別的地方都還好,解決掉稀有型的問題就沒事,”
易崢抱著小懷沙走到急救室前的長椅上去,這樣抱著走的姿勢,小懷沙這重口的娃娃瞬間聯想到船戲中很勁的某種姿勢,頓時更囧了,
哎喲媽呀,誰網上總跟這變態搞基,到現實裡也搞基小懷沙頓時各種無法忍,冰冷緻的小臉,頓時吃了蒼蠅般難看,
易崢瞧著那臉紅的樣子,微微一笑,他易大爺的素來無敵,兒子這種生自然也毫不例外,他抱著小包坐下,因爲姿勢問題,小懷沙的腳被擱在另外一邊,懸空翹起,而他的手環了上來,自然而然地把小包圈在懷裡,
這是公主抱的典型姿勢啊啊啊啊,
小懷沙一時間氣場那一個相當的弱,他以往的強悍煙消雲散了,這時候弱地跟個林黛玉似的,
易東君,拜託你不要用抱人的姿勢抱兒子,
好扭曲啊好扭曲,
好難接啊好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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