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的日子還是跟平常一樣,每天固定的行程,就連時間都是早就定下來的,東行的游戲已經正式上線,聽陸遇遲說,反響很不錯。
已經平靜了,左右這麼大的事也不是能扭轉的,但秦嘉定和榮昊緒始終高昂,暴躁的高昂,在他們的世界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抄襲就是抄襲,哪有拿別人家錢出去花天酒地裝大款的道理。
閔姜西只能說:“抄襲是不對,所以我們不做虧心事,但誰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跟我們想的一樣,不然這世上不都是好人了?”
秦嘉定義憤填膺的說:“就應該把抄襲的公司曝,這種爛公司還吹什麼熱,惡心!”
榮昊到底比秦嘉定年紀大,他悲觀的想,“是不是年人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利益了?不用管是非黑白,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閔姜西道:“數不能代表多數,哪怕是多數也不能代表全部,為什麼現在的家長破頭也要給孩子最好的資源,因為他們希自己的下一代變優秀,這種優秀不僅是分數的高低,更是對是非的判斷。你自己想錯走錯不要,但如果你是警察,是醫生,是法,你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人命關天,所以不奢求善良,但一定不要變壞,尤其天平的另一端是利益的時候,更應該把心擺正。”
榮昊問:“那東行的負責人還不夠功嗎?他依舊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閔姜西道:“所以績好業績棒,不等于人品端行為佳,我見過在街邊欺負小商販的所謂學霸,也見過花二百塊錢買人一車柑橘的所謂學渣,你說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秦嘉定搶答,“當然學渣好了!”
閔姜西側頭說:“學習不好,也是能力不行的一種現。”
秦嘉定蹙眉,“那還什麼都好了?什麼都好的那是我二叔!”
閔姜西猝不及防的笑了一下,“你還真是日常給你二叔打電話啊。”
秦嘉定別開頭,有心無力的道:“誰抄我二叔,咒他倒霉八百年,是的就嫁不出去,男的就打一輩子!”
榮昊道:“小孩子……”
秦嘉定咻的瞥眼看向他,榮昊淡定自若的道:“誰抄我二哥,是的被男朋友和老公劈,是男的被朋友和老婆戴綠帽子,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話音落下,秦嘉定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說不出是傻眼還是驚嘆。
閔姜西咽了下口水,輕聲問:“會不會太毒了一點?”
榮昊看向閔姜西,“以德報德,以怨報怨,不對嗎?”
閔姜西一時間難以反駁,但卻怎麼都點不下這個頭,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秦嘉定出手,跟榮昊擊了一掌,用行表示贊同。
閔姜西想了一會兒,終于覺出哪里不對,開口道:“男人跟人不同,人可以爽快一下,男人最好用實際行表示。”
秦嘉定道:“我去找東行的人聊聊?”
對上他一本正經絕不開玩笑的真摯目,閔姜西強忍住笑,同樣認真的回答:“別,年人有年人的理方式,你們兩個要真想幫上忙,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二叔,你大哥,都省點心。”
秦嘉定白了一眼,“切,說了跟沒說一樣。”
閔姜西道:“我這話可不是誆你們,未年能做的事本來就很,很多時候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邊的人欺負,生氣,委屈,不甘心,想要報復,但是連怎麼報復都不知道。”
“這不是你們的錯,更不是弱,而是時間給予人的一道枷鎖,你不可能提前拿起刀子捅自己一刀或者捅別人一刀,用這種方式證明你長大了,有能力了,因為承擔責任的不是你,是你本來要保護的人,你只能默默地忍著,攢著,將所有的緒牢牢地在心底,你反復去想怎麼才能變得強大,怎麼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最后發現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放下你認為的武,拿起書本,做這個年紀最該做的事,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做到所有人中的最好,然后慢慢等著長大。”
秦嘉定和榮昊都不是乖寶寶,也最討厭說教,早在閔姜西說‘連怎麼報復都不知道’的時候,兩人心底已經同時起了反心,畢竟他們認為的報復方式多種多樣,但隨后閔姜西說的話,徹底堵住了兩人的,不僅是,就連心都無法反駁。
三個人六目相對,閔姜西話音落下半晌都沒人接話,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榮昊率先出聲,略帶小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閔姜西有片刻的恍惚,哪里不知道,滿腦子都是碎片式的記憶,仿佛站在學校走廊里,眼前是陌生又暴躁的人,一邊喊著媽媽的名字,一邊扇耳;又像是站在家的老房子里,手里攥著一把水果刀,著聲音說要捅死面前的那個男人,那年還不到七歲……
不是故意要提及,只是恰好話趕話,閔姜西努力從回憶里逃出,佯裝鎮定,“什麼怎麼了?”
秦嘉定也是神怪異的看著閔姜西,輕聲說:“你是要哭嗎?”
閔姜西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哭,別說是在這種場合,就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早就不哭了,信誓旦旦,如常道:“哭什麼,你見過哪個老師給學生講道理講到痛哭流涕的?”
秦嘉定和榮昊都不說話,不知是沉浸在之前的那番話里,還是覺得此刻的話并不可信。
兩人難得的安靜,閔姜西換了副口吻,語重心長的說:“別那麼急著長大,當個年人真沒你們想的那麼好。”
秦嘉定問:“長大不就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了?”
閔姜西道:“這建立在你們功長一個合格大人的基礎之上,對不努力的人而言,增長的只有年紀,沒有能力。”
而且,有句話閔姜西沒說,不是每個大人都還有機會保護想要保護的那個人,所以慢一些長大,也許無能為力,但最還有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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