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吃!”廢太子趙元啟手一掃,將案幾上的托盤連同飯菜一起掃在了地上,瓷破碎發出聲響來。
趙元啟一臉沉又頹廢,像是一只傷的狼,宋婉婷穿著一素的訶子站在邊上,烏發收拾得整整齊齊,發髻上干干凈凈的,是一副素雅清淡的樣子。
眼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元明苑到也都是黑漆漆的,唯有這一院落還有一些燈。
這元明苑原本是前朝一位紅蓮公主的別院,元明皇后過世之后,皇帝將此重建,用來拜祭元明皇后,年輕時候皇帝得了空閑還去住過一兩次,后來將元明苑賜給了趙明啟,讓趙明啟打理。
宋婉婷面無表,語氣也是淡淡的:“這夫君注意言辭些,若是讓人聽到了,又是許多是非。”
趙明啟臉一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好一會兒才問:“阿苒呢?!”
“蘇苒?!”宋婉婷笑了起來,“你還在想著你的阿苒啊,你我被送到這里來的時候,已經出宮了,不會再來了。”
宋婉婷對趙明啟何嘗是沒有怨言的,趙明啟當時為太子,后院還有其他的子,宋婉婷是不怎麼在乎的,到底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三宮六院擺在那里,便是尋常富貴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尋常事。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趙元啟不該獨寵蘇苒,讓蘇苒這個良娣在這個太子正妃的頭上,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甚至有時候,蘇苒一哭訴,趙元啟連這個正妻的面子都不給。
“你說什麼?!出宮了?!”趙明啟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他低了聲音沉沉地反駁,“這不可能!”
“宋氏,你是不是在騙我!阿苒怎麼會出宮呢?!”
宋婉婷嗤笑了一聲:“都到了這個時候,我為何還要騙你,難不還是為了爭寵?你如今還有什麼好爭的?!”
有什麼好爭的,宋婉婷倒是不得自己和他沒關系,早點離開這里,只是是他的妻,旁人走得,走不得罷了。
趙明啟聽了這話,當時上撐著的那氣都散了,整個人都頹廢地坐在那里。
蘇苒,大概是知曉他不會有什麼前程,如同旁人一樣,棄他而去了。
他想到這些日子蘇苒同他說過那些的甜言語,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越笑越是大聲,變了哈哈大笑。
宋婉婷在邊上看著,表很是冷漠。
到了半夜,又下了一場雨,洗清了這一片天地。
。
次日便是中秋,原本中秋便是團圓的節日,可是因著太子被廢一事,今年的中秋倒是沒什麼歡鬧的聲音,也就是各家各戶把大門關起來,吃了月餅一起賞月熱鬧一下罷了。
王氏問蘇莞要不要將李臨喊來府上,他這獨自一人,要是過來也熱鬧。
蘇莞當時便搖頭拒絕了,雖然說他若是過來陪,自然是開心的,可府上這麼多人呢,到時候還要他應付這些事,干脆讓他自己過好了。
不過又做了不的月餅,留一些家里的,又送了一些去鎮國公府,送了一些給李臨。
王氏見不愿意,也沒有勉強,只是命人給李家送了中秋禮。
夜里全家人在福平院設了坐席一起賞月吃月餅,男子那邊一桌還喝上了酒,子這邊則是換上了一些果酒。
蘇莞挨著蘇蘿坐在一起,對面便是王氏,蘇蘿想吃月餅,非要蘇莞給扳開,又討著要喝果酒,笑得嘻嘻哈哈的,李氏憐地給汗。
王氏看著這一家子,心底有些復雜,今年蘇苓嫁了出去,蘇苒也嫁了出去,蘇芙則是被足在芙蓉苑里,突然就了三人。
“楊氏,阿薦下聘的聘禮準備得如何了?挑個好日子將事定下來,到了明年,咱們府上,也該添新人了。”
楊氏經過上次的事之后低調了許多,如今不敢再折騰事,聽到王氏問,只得回答道:“已經在準備了,等阿芙出嫁之后,我定然將這事辦得服服帖帖的。”
楊氏想要為蘇芙求:“婆母,今日是中秋,正是團圓的時候,您看不如讓阿芙出來,十月便要出嫁的,日后年年中秋,都不能同我這個母親一起過了。”
王氏瞪了一眼:“做錯了事,不管什麼樣的理由,都不是讓放過的原因,這樣的事還嗎?要是放了,總覺得長輩寬容,更加的有恃無恐。”
“如今也便要出嫁了,若不磨一磨的子,日后還有得,你以為,那昭王妃便是這麼好相與,你便等著看吧,日后有的是糟心事。”
昭王妃對蘇芙不滿已久,從蘇芙與趙明言私會開始,再到在晉寧公壽宴上鬧事,又讓趙明言因而丟人,樁樁件件,如有在墳頭上跳舞,簡直是活膩了。
昭王妃怕是等著過去,然后好生地整治。
楊氏吶吶道:“好歹咱們府上也是公爵府邸,那王妃便是不痛快,也得顧及一下面。”
王氏呵了一聲:“做婆母的整治兒媳,便是不放在面上的,也有的是辦法,阿芙的事不要再提了,你若是再提,便去芙蓉苑,同做伴去吧。”
楊氏呼吸一滯,當時也不敢作聲了,如今不必從前了,從前有蘇薦和蘇芙,又是府上的世子夫人,蘇便是不怎麼待見,卻也給予正妻夫人應有的敬重。
可因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蘇早就不管了,而且葉姨娘又懷了孕,他的心早偏了,現在都搬去了葉姨娘的院子里住著,玉竹苑早就不回來了。
這個時候,楊氏自然是不敢惹王氏,生怕是惹怒了王氏,到時候讓蘇寫了一紙休書給。
楊氏也有些后悔,若是佘姨娘還在,怎麼會有葉姨娘出頭的日子,而且佘姨娘年紀大了,不可能再有孕,要是葉姨娘生出一個兒子來,楊氏怕是要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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