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些日子過得太安穩了,公子又要娶妻了,日后夫妻滿,李家后繼有人,他這心里飄了,公子要出門,他竟然不在公子邊,為了旁的事與人打架,真是太不應當了。
若是真的論起來,他確實有失職之罪。
若是公子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是萬死不能贖罪。
遠游握了握拳頭,道:“我會這盡快理好那小姑娘的事,讓別纏著我。”
橘頌道:“你說到做到。”說罷,他便走了過去,與遠游肩而過,匆匆消失在黑當中。
遠游瞧著自己上的傷,沒敢去見自家公子,其實這傷口瞧著嚴重的,但都是皮外傷,些藥,幾天就好,他將上的服換了下來,然后便去請罪。
剛剛夜,李臨吃了些東西,沐浴更之后,他便穿著一白的長袍于寢室之中彈琴。
琴聲錚錚,煙氣裊裊,那琴聲如同流淌在林間的流水,山林之中有仙霧彌漫。
他的修長的影在其中,長長的頭發隨意地散落在后,臉上的表寧靜淡然,頗有一種超世俗的仙氣,此時的他,仿佛是那就要飛仙而去的謫仙。
一曲罷,他手在邊上拿起了一只茶盞,飲了一口茶,這才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只茶盞緩步走了出來。
遠游候在門外許久,直到腳步聲響起,他這才抬頭,然后跪了下來,大聲道:“公子,屬下前來請罪。”
李臨轉了轉手中的白玉茶盞,他上一襲長袍在夜風之中被吹得輕輕地揚起,長發與袂錯,頗有一種仙人臨世的飄逸。
他問:“何事請罪?!”
遠游道:“屬下不該顧著與人較量,而忘記保護公子,未盡上的職責,是失職之罪。”
他低下頭來,臉上的傷口涂了藥已經消腫了,卻也是一塊紅一塊白的,瞧著有些狼狽。
李臨道:“無事。”
遠游卻不敢,好一會兒才聽他道:“平日里有些高興的事也是難得,見你與人打的這般高興。”
李臨對邊的人素來是嚴格又寬容,若不是什麼大事,他倒是希這些人能高興些的,為了他,這些人已經付出的太多,他希他們高興一些。
“下不為例就是了。”
遠游一喜:“多謝公子,屬下不會再犯了。”
便是要打架,那也是要回了離城再打,離城安全,無人敢對公子手,若是在外頭,萬一遇上什麼事就不好了。
他暗自記下了這件事,日后在外頭,可不能為了一時爽快與人打架,忘了自己的職責。
雖然說和游縱之打了幾場,他心頭痛快,覺得舒坦,可若是此事耽擱了他保護公子,那就不了。
下次不打了。
至于岳霜...他能躲著就躲著吧,若是躲不掉,便與說清楚,他老遠一生效命于公子,不會收徒弟的,讓纏著游縱之去。
“行了,下去休息吧,多涂些藥,明日好些。”
“是是,屬下這就走。”
遠游站了起來,然后高高興興地轉離開,明天又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漢老遠。
李臨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轉回了屋子休息去了。
。
周燃戒與錢無洗去了一趟醫館,周燃戒倒是沒什麼大礙,雖然是毒蛇所咬,但因著毒及時出,又有藥解毒,只需在敷上幾日的藥,吃上幾日排毒的藥,便無大礙。
倒是錢無洗嚴重了些,他不但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另一只因著他跳車的時候撞到了樹干上,撞到了骨頭,需要好生地療養,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他都要瘸著一條走路。
為此,他臉沉了好久,不過想到自己保住了這條命,臉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無洗兄,這次多虧了那李景元相救,若不然你我怕是小命不保,之前我總覺得他與宋清湛那廝混在一起,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看來,是我想岔了。”
“景元兄啊,與那宋清湛不同,他是個好人啊!”
宋清湛正是宋湛,清湛是他的字,正是今年科舉的新科狀元。
宋湛為狀元,周燃戒為探花,周燃戒被他了一頭,原本便不服氣,后來兩人一同進了翰林院,宋湛為六品修撰,周燃戒為七品編修,又是被他了一頭。
周燃戒學識不錯,卻也心高氣傲,撇開榜眼那快四十歲的人不說,他與宋湛年紀相當,學識相當,結果他被人了萬年老二,心中哪里肯服氣的,于是這兩人的恩怨就出來了。
宋湛倒是不在意這些,他為人寬懷,對于旁人的挑釁也是一笑置之,可他這般態度對周燃戒而言便是火里潑油,越燒越旺,故此連與宋湛往來的人他都討厭。
李臨便是排名第一的那個,他是宋湛的同窗好友,與宋湛好,而且還走了狗屎運,居然得了溫孝郡主的青眼,要與溫孝郡主定親。
因此,周燃戒是越加的反李臨,覺得他更不是個好東西。
如今李臨不計前嫌救了他的小命,周燃戒是激涕零,覺得自己眼瞎看錯人了,心想著日后定然要與他好。
就算是宋湛...看在李臨的面子上,他也愿意給三分面子。
錢無洗哪里還管什麼宋湛啊,他現在就想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害他,若是讓他知道了,他定然了對方的皮。
他雖然平時里上總是叭叭叭的,但好歹是在氏族之中長大的,自然不會到宣揚有人要殺他的事,免得打草驚蛇,他需得暗地里查一查,到底是誰對他下手。
周燃戒實在是太激了,剛好兩人坐在一起,他手拍自己沒傷的那條的時候,一時準頭不對,拍到了錢無洗的上,錢無洗倒吸了一口涼氣,惱怒地看著他。
周燃戒懵了一下:“對不住啊,無洗兄,我拍錯了。”
錢無洗面無表道:“我求求你了,拍你自己好了。”
周燃戒見他臉不好看,干脆閉。
錢無洗無奈,他心知周燃戒是因為他的遭了這等池魚之殃,于是也沒了脾氣,他道:“待我好一些了,你我再宴請景元兄道個謝。”
到底是救命之恩,若是什麼也不做,那就太不知恩了。
周燃戒聞言也覺得可行:“你說對,咱們得好生謝謝景元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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