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現在化妝技越來越厲害了。化得也太好了吧？”陸林希看著心裝扮后的姑姑,眼里閃過一驚艷，湊近了細細觀察，“臉上沒有浮。整張臉顯得特別自然。比以前好多了。”

　“你那個大濃妝,我還是不太擅長，但是我現在化淡妝已經得心應手了。”

　淡妝就是妝,起到修飾作用，許多人更容易接一點。早上起來，化完妝上班,也能讓大家幫忙點評。總結經驗。化濃妝,大家不太接，批評聲音要多一些。

　陸林希點頭,“還不錯。你親自化一次,我再幫你看看。”

　陸觀有些不好意思，“會不會耽誤你學習？”

　“沒事兒。我的作業馬上就寫好了。你卸完妝，我應該就能寫好了。”陸林希笑著擺手。

　現在只是偶爾過問公司的事，大部分時間都是學習、刺繡、上課外輔導班、練習設計稿。

　陸觀松了一口氣，回去拿化妝箱,擔心打擾侄學習,表示會卸完妝再過來。

　陸林希點頭答應,繼續寫作業。

　等寫完,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姑姑居然還沒過來。

　走到隔壁敲門,卻沒人過來開門。

　給姑姑打電話，想看看是不是臨時有事。誰知撥通之后,鈴聲居然從門里傳來。

　姑姑在屋里嗎？

　陸林希趴在門邊過貓眼往里看,什麼都看不到。但是里面傳來輕微聲響。去前臺拿鑰匙。

　為了方便清掃，酒店都會配好幾把鑰匙，陸林希拿到一把鑰匙,門鎖來了，但是門卻推不開，里面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恰在此時，石標峰走過來，陸林希招呼他過來幫忙把門推開。

　石標峰力氣比大，兩人合力，終于把門推開，只見陸觀正趴在門后，人已經陷昏迷，但失去意識之前的臉上寫滿痛苦與掙扎。

　石標峰趕將人抱起，往樓下走。

　有服務員看到這一幕，嚇了一大跳，立刻幫忙開道。

　T市的出租車不多，但是人力三車卻到都是。尤其三岔路口這邊停了十幾輛。

　石標峰將人抱出來，立刻有那眼尖的三車司機將車騎過來。

　石標峰將人放到車上，他和陸林希跟在后頭。

　很快將人送到醫院，醫生過來急救，將人送到急救室。

　石標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氣吁吁，“怎麼會暈倒呢？沒吃飯嗎？”

　陸林希哪里知道，“不太清楚，說卸完妝就過來找我。誰知我作業都寫完了，還是沒來，所以……”

　石標峰急得上火，站起來，在門口不停徘徊。

　陸林希此時腦子糟糟的，一會兒懷疑姑姑是不是得了什麼急病，一會兒又懷疑那些化妝品是不是有毒。有些無良商人會往化妝品里摻加汞、鉛、砷等化學分。長期使用會對神經系統和中樞系統造損傷，會出現一種亞健康的狀況，比如頭暈，睡不好。

　姑姑化妝技提高這麼多，會不會平時化的妝太多了，皮承不住，所以導致昏迷？

　就在胡思想，自己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不輕時，急救室的門緩緩打開。

　陸林希趕跑過去，急切追問，“醫生？我姑姑怎麼了？”

　“得了急闌尾炎，況有些嚴重，我們建議馬上手切除。”醫生看著兩人，將文件遞給石標峰，“簽字吧。”

　石標峰唰唰簽上字。

　急診室的門再次關上。

　陸林希蹙眉，急闌尾炎？怎麼從來沒聽姑姑提過胃不舒服？

　等了一個多小時，急診室的門再次打開。

　護士推著擔架床出來，陸觀已經醒來了，手腕還吊著水。

　此時有些虛弱，煞白，看到門口的兩人，沖小侄招了招手，“嚇壞了吧？我沒事。”

　陸林希沖笑了笑，“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

　陸觀又沖石標峰道了謝。

　石標峰和陸林希將陸觀推去病房，石標峰去給辦理住院手續。

　陸林希在病床里陪著姑姑，“醫生說你的急闌尾炎很嚴重。你以前都沒發現嗎？”

　急闌尾炎一般都是慢慢變嚴重的。有一下就突發到昏迷這種況。

　陸觀有些歉然，“我以前開小食鋪，飯點就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吃飯時間不固定，我以為我是過勁才會疼。原來是急闌尾炎。”

　陸林希真的是哭笑不得，但是看躺在病床上，又不好責怪姑姑不惜自己，只是叮囑，“以后一定要注意。沒有好，再多的事你也干不了。”

　陸觀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說著話，石標峰辦完手續回來了，“你不？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不用了，醫生說我48小時之不能吃東西。”陸觀問他墊了多錢，拿給他。

　“你這個樣子怎麼去銀行取錢？還是等你出院再還給我吧。”石標峰又問需不需要收拾東西？

　陸林希忙道，“我幫姑姑回去拿吧。”

　石標峰看了眼時間，“那怎麼行，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能走夜路呢。我回去幫你拿。正好順便送你回去。”

　陸觀也擔心小侄的安全，哪怕知道這樣會欠石標峰人，還是沒有拒絕，還勸小侄趕回酒店睡覺，“我已經沒事。這里好的。”

　陸林希和石標峰出了病房，去外面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這邊說傷口沒有染，一周后就可以出院。

　兩人這才出了醫院。

　陸林希到姑姑房間，幫收拾了幾樣生活用品。石標峰幫忙送去。

　翌日陸林希中午放學回家，將這件事告訴了爸爸。

　陸觀華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什麼？你姑姑住院了？”

　“沒事，這個病也不嚴重，做完手，就等著恢復。”陸林希怕爸爸著急上火，趕安他。

　陸觀華卻急得團團轉，忍不住埋怨兒不夠周到，“你姑姑一個人在醫院，估計連早飯都沒吃。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早點回來告訴我？”

　陸林希抓了抓頭發，“醫生說48小時之不能吃東西。”

　陸觀華松了口氣，叮囑兒待會兒吃完飯把碗洗了，然后鎖好小賣部的門，火急火燎往外走。

　陸林希叮囑他，“你走慢點兒。別摔倒了。”

　陸觀華答應一聲，“好，我知道了。”

　陸林希吃完飯，沒有午休，坐公車去醫院探姑姑。

　到的時候，病房里不僅有爸爸，還有石叔。

　石標峰大概睡得不怎麼好，所以神有些萎靡。

　陸林希問姑姑，“有沒有上廁所，我扶你去吧？”

　麻藥已經過了，陸觀晚天夜里疼得睡不著，“我早上去過了。你石叔昨晚沒回去，就在這邊守夜。”

　陸林希松了一口氣。

　陸觀華了解完姐姐的況，問有沒有想吃的東西。等后天恢復正常飲食，他回去做好送過來。

　陸觀看著他的傷，拒絕了，“不用了，醫院什麼都賣。你腳不好，還要接孩子，還是別來回跑了。”

　陸觀華在醫院待過，也不知道咋回事，躺在醫院病床就會覺得孤單，他怕姐姐胡思想，回頭再把自己催老了，“那怎麼行？！”

　石標峰趕接話，“我照顧就行。你別讓擔心。”

　好說歹說，陸觀才把弟弟勸住。

　出了醫院，陸觀華一直垂頭喪氣，陸林希怕爸爸自責，“爸，你想照顧姑姑，心意是好的。但是你也得給石叔表現的機會呀。你像個燈泡似地杵在那兒，他們啥時候才能湊一對啊？”

　陸觀華剛剛還在自責自己是個廢人，連照顧姐姐的能力都沒有，聽到兒的話，猛地抬頭，“啊？”

　陸林希眨了眨眼，“你不想姑姑單嗎？”

　陸觀華怔住，“你的意思是姑姑對你石叔有意思？”

　陸林希覺得姑姑有這個想法，“人家都說患難見真。現在姑姑剛好遇到麻煩，正好可以考驗石叔。我覺得也好的。”

　陸觀華下，要是真這樣，姐姐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的人也好。

　他側頭打量兒，“你之前不是反對你姑姑和他在一起嗎？”

　“我的想法不重要。姑姑怎麼想才重要。”

　陸觀華細想兒的話也有道理。的事，外人不好手。

　**

　急闌尾炎只能算是小手。住了一周的院，沒有染，陸觀就出院了。

　在這七天里都是石標峰忙前忙后。

　陸觀華中午給兩人送吃的，給姐姐補。

　出了院之后，陸觀依舊住在酒店，除了不能工作，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陸林希住在隔壁，寫完作業就會去看。

　偶爾也會遇到石叔。

　許是姑姑覺得石叔很可靠，在出院后沒兩天，兩人就確定了關系。

　陸林希好奇問姑姑，“你對石叔有那種非常喜歡的沖嗎？”

　陸觀的回答是搖頭，“沒有。雖然看那麼多電視劇，但是我真的沒有對哪個男人有過砰砰跳的覺。我想要的也不是，而是婚姻。”

　陸林希不太明白的意思。上輩子談過三個男朋友，有一個差點結婚，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婚姻。對婚姻是一無所知的。

　陸觀笑道，“婚姻不一定是的歸宿，是彼此有各自的需要所以才結合在一起。”

　“那你結婚想要什麼？”

　“陪伴和照顧。”陸觀苦笑，“我上段婚姻里，從來都是照顧別人。從來沒有被他照顧。但是從你石叔這里，我會到了被人照顧的滋味。他也許有各種各樣的缺點，甚至還有個難纏的媽。但是他將來能夠照顧我。如果我躺在床上不能了，他不會嫌棄我，這樣就夠了。我要的不多。”

　“那你會要孩子嗎？”陸林希擔心姑姑的，三十五歲以上就是超齡產婦。不希姑姑冒險。

　陸觀吃了一驚，“他不是有小剛了嗎？”

　陸林希提醒，“但是小剛況特殊，石叔可能想要超生一個孩子。”

　按照規定確實不能生，但是如果石叔真的想再要一個孩子，還是有辦法的。

　陸觀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照顧過兩個孩子，真的太累了。”

　一輩子都在照顧別人，陸觀想自私一次。“如果他堅持要孩子，我會跟他分開。”

　陸林希握住姑姑的手，姑姑以前是逆來順的。但是現在的有自己的主見，這樣真的很好，“姑姑，你一定會幸福的。”

　陸觀笑笑，“你說小剛會喜歡我這個繼母嗎？”

　聽家屬區的那些大娘說，小剛之前跟繼母不合，兩人差點打起來。

　不過陸林希卻很相信石剛，他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很肯定點頭，“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陸觀握住的手，“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

　轉眼到了唐奕暖的生日，陸林希一視同仁，也幫制作了一雙公主鞋和一款公主。

　唐奕暖沒那麼多錢，所以只請了跟玩得好的同學，湊了兩桌，大家聚在一塊熱鬧。

　跟他們同班的同學多數都在十歲左右。十歲又是整生，家里有點錢的家長都給孩子辦這個整日宴。有的在家辦，有的在酒店。

　同學們聚在一起，陸林希給他們拍照，留下許多珍貴的照片。

　**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學校放假，石剛也從首都回來了。這次是他一個人回來的，畢竟葉建川也要回家過年。

　石剛從首都買了些化妝品，這些東西在T市買不到。是上次臨走的時候，陸林希拜托他的。

　陸林希把錢給他，然后一樣樣試效果。

　告訴他一件事，“我姑姑和你爸談對象了。”

　石剛沒什麼反應，“哦。”

　陸林希仔細打量他臉，家里多一個人，他怎麼這麼冷淡呢，微微皺眉，“你不高興啊？”

　“沒有啊。”石剛攤了攤手，“跟我沒關系啊。”

　“要是他倆真的了，我姑姑就是你后媽啦，我姑姑人很好的，實在又勤快。”陸林希有些不放心，“要是你從牢里出來，欺負我姑姑，你可得點點你爸。”

　石叔不會理婆媳問題，還有點拎不清，但是他在乎石剛這個兒子。只有石剛說的話，他才會立刻執行。

　“好，沒問題。”石剛一口答應，只是眉眼間有一憂愁。

　陸林希察覺出他神不對，定定看著他，“你怎麼了？”

　石剛嘆了口氣，“這次回來我能明顯覺咱們這邊的治安好不。但是首都那邊不行。”

　陸林希聽說他話里的潛臺詞，“你的店有人去搗？”

　石剛點頭，“生意還不錯。但是總有混混去搗。其中有個混混特別囂張，員工本不敢跟他打。我拿他也沒辦法。他手里有槍。每次只能給他免單，送優惠券。原本九個月就能回本，因為有這幫混混，我至要一年半才能回本。”

　一年半回本在十幾年后是正常的，但是對于遍地是黃金的九十年代，這個利潤就太低了。陸林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石剛在首都那邊沒有人脈，需要一步步來。

　石剛好奇問，“你呢？你的店以前有沒有混混搶過？”

　“有啊。多著呢。”陸林希不得不承認爸爸讓雇傭街坊是有好的，“我雇的都是街坊，他們盡心幫我抓混混。那些保安也都敢手。以前羅市長沒來的時候，市中心的那家超市就抓過不混混。”

　不過那些混混都不氣候，沒什麼背景。要是換黑五那伙人，大家也不敢。

　石剛羨慕得不行，“首都那邊有個特別狠的混混，以前有店主帶著親朋好友抵抗，他到這些人的地址躲在暗報復。我招的那些保安本不敢反抗。”

　陸林希蹙眉，這的確是個大麻煩，“你打算怎麼辦？”

　石剛也在發愁呢，“我先這麼混下去吧。”

　陸林希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好辦法，剛剛想讓他買木倉威懾，好像也行不通。因為那些保安本不敢開。石剛要上學，總不能一天到晚盯著商場。所以還真就只能吃悶虧。

　石剛問新盤的兩家店怎麼樣？

　“KTV生意還。城北服裝廠也打開外市銷路。太遠的地方，暫時還不敢去。”陸林希資金有限，不敢讓司機走太遠，生怕遇到路匪，貨被搶走，回頭資金周轉不開，生意癱瘓。所以就在隔壁縣打開銷量。

　之所以選擇隔壁縣，那是因為張科到了隔壁縣之后就狠抓治安，雖然不至于到路不拾的地步，但路匪幾乎沒有。

　兩人說著話，陸觀華帶著何二江來了。

　何二江過來，是為了向匯報廠的業績。

　臨近年關，長高業的態已經全部兜售一空，這個月又添了五頭牛，他想問是加蓋牛舍還是賣掉一批。

　陸林希想了想，“還是加蓋牛舍吧。明年咱們加大廣告力度，到省城招加盟商。將牛運到別地兒去。”

　陸觀華了一句，“你就不怕再遇路匪啊？”

　“沒事兒。明年咱們資金就能周轉開了。就算遇到路匪，貨被搶，咱們也能承擔損失。”不是每次出去都會遇到路匪，這里面有一定概率。總不能因為懼怕路匪，他們就一直在T市吧。那長高業還怎麼發展壯大？

　何二江得了準信，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會養好牛。

　陸林希了角，要是何大江在，他一定會說‘我一定會把牛全部兜售一空，讓老板賺大錢’，只能說人跟人真的不一樣。

　陸觀華見兒堅持，也就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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