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隨李全進了皇帝的寢宮，拱手行禮，道：“草民參見皇上。”

皇帝略微艱難的坐起，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地道：“風閣主無須多禮，快請起……”

風清揚：“謝皇上。”

李全過來扶著皇帝坐起，皇帝劇烈咳嗽了幾聲，李全趕忙遞過來一杯茶，喝下兩口后，這才緩過來。

皇帝問道：“風閣主，朕聽說你已經給朕號過脈了，朕的如何？是否真的中了枯春之毒？枯春之毒真的無藥可救嗎？”

風清揚眉頭蹙，神凝重，道：“這……”

皇帝道：“風閣主不必有所顧忌，盡管直說便好。”

風清揚道：“回皇上，皇上確實中了枯春之毒，枯春是一種慢毒藥，癥狀并不明顯，這便是先前太醫和草民都不曾發覺皇上中毒的緣故，枯春一旦出現癥狀，已是中毒已深，皇上的已是強弩之末，草民實在無能為力了。”

皇帝心中早猶豫了，但聽風清揚說出來后，人還是足足愣住了一刻鐘。

李全滿臉擔心地喊道：“皇上……”

皇帝擺了擺手，滿臉疲倦神，“風閣主請直言，朕這般子，還能熬到幾日？”

“聽聞先前皇上還嘔過？”

p>李全道：“不錯，皇上是曾嘔過。”

風清揚神越發凝重了起來，沉了片刻，道：“皇上如今子怕是……最多不過半月之久。”

皇帝聞言，渾驟然發涼，仿佛如置冰窖。

李全著急地問道：“風閣主，可還有其他法子醫治皇上？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無論多珍貴的藥材，都定能為你尋來的！”

風清揚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方才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本以為皇帝會忍不住龍大怒，殊不知，過了很久，他只是神黯然地道：“朕知曉了，朕的況不宜宣揚出去，還風閣主暫時多加保。”

“是，皇上。”

“李全，送風閣主出去，讓顧將軍進來一趟。”

李全道：“是，皇上。”

李全送了風清揚出去，然后請了顧長庚進來，顧長庚行至皇帝的床榻前，拱手行禮，“末將參見皇上。”

“顧將軍免禮，起來吧。”

“謝皇上。”顧長庚站直了，俊的臉上面嚴謹，道：“皇上喚末將進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皇帝道：“關于淑……歐雪兒和灝親王等人造反一事，包括先前他們所犯下的罪行，顧將軍可都查清楚了？”

“回皇上，末將查到的，已在天牢全部稟告給皇上，至于林瑯天和歐文斌是何關系，歐文斌在何訓練死士，大部分死士的藏之也尚未找到，但末將已經封鎖了京都城，嚴查進出京都城的人，相信很快便會查到的。”

皇帝臉蒼白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林瑯天造反之事已經證據確鑿，派人去將丞相府和灝親王府人抓回天牢聽候發落。”

顧長庚臉驟變，語氣著急地道：“皇上！末將認為丞相府其他人并不知林瑯天所犯罪行，不應牽連無辜！”

皇帝瞇起了眸子，虛弱的聲音難掩怒意，“什麼不應牽連無辜！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這些臣賊子就該全部死！”

顧長庚心急如焚，他當然知道按照北冥刑法，謀反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皇上！林瑯天自己一人犯下的罪行，丞相府上下皆一無所知，若是將他們一并死，他們何其無辜，末將求皇上網開一面，饒過無辜之人的命！”

皇帝眼神晦暗不明打量著顧長庚，“林瑯天可是害死了你爹，將軍府一百余口人的罪魁禍首，你為何要替他們求？”

顧長庚微微抿了瓣，過了片刻，鄭重地道：“林瑯天確實是末將的仇人不錯，末將恨不得將

他碎尸萬段，可末將在丞相府的時候，丞相府三小姐一直待末將極好，末將心悅，并與定下了終，此生非不娶！”

“你是因為三小姐才向朕求的？如果朕一定要你去抓人呢？”

顧長庚沒有片刻猶豫，道：“皇上！末將做不到！正如當年太子謀反一事，倘若不牽連其他人，也不會害那麼多無辜之人丟了命！”

“你……大膽！”

皇帝怒不可遏，眼中暗藏怒火著顧長庚。

顧長庚沒有半分退，堅持道：“末將懇求皇上網開一面，饒了丞相府其他無辜的人！”

皇帝眸暗了暗，與顧長庚僵持了一刻鐘后，滿臉疲憊的神地道：“罷了，此事朕可以聽你的，但參與謀反之人，你必須保證不能因與三小姐的私而徇私舞弊。”

顧長庚：“末將遵命！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

“嗯，這件事牽連朝中重臣和皇子嬪妃，事關重大，務必要查清楚，待查清楚后……”皇帝頓了頓，“朕會給你，給那些無辜的人一個代。”

顧長庚單膝跪下，“謝皇上，末將定不負皇上所！”

“嗯，你暫且退下吧，朕累了。”

“末將告退。”

顧長

庚出了乾清宮，風清揚在外等著他。

“師父。”

風清揚微微頷首，道：“皇上如何說？”

“皇上說待我查清所有事，他會給我和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一個代，且答應了不會怪罪丞相府其他人。”

風清揚眉頭微蹙，猶豫了片刻，道：“長庚，老頭子我不得不說一句，皇上時日不多，如今朝中局勢混，你位高權重，多加小心。”

顧長庚：“師父放心，我會的。”

“嗯。”

送了風清揚出宮，顧長庚親自騎馬前往灝親王查探，看是否能找出其他死士藏的線索。

……

長春宮。

詩和畫意在說著悄悄話，一旁的楚靈云留心聽了起來。

“誰曾想到淑昭儀竟是罪臣歐文斌之，而且進宮費盡心思謀算這麼多年，竟是為了宮奪位，幸好有顧將軍在，否則如今還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景呢……”

“是啊，淑昭儀不僅跟林丞相私通，當年害死顧昀將軍和太子的也是他們，虧顧昀將軍和林瑯天還是結拜兄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不是嘛，就是這灝親王眼看就是為九五之尊，如今一轉眼功夫就是階下囚了，怕是再過幾日連

命都保不住。”

詩察覺到了楚靈云，趕忙正聲道：“別說了，當心驚醒了皇后娘娘。”

兩人閉了，進了皇后寢室侍候，留楚靈云神若有所思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