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秋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沈玥還能給寫信,看這字跡顯得不慌不忙,顯然現在還是很平安的。原先的擔憂一掃而,陳若秋倒是慢慢的平靜下來。
這些日子打擊一個接一個,讓也有些慌無法應酬,更是覺得人生無。而沈玥的這一封信卻好像是點亮了的希,有了兒,陳若秋心中忽而又充滿斗志。至不是一個人,憑什麼常在青這樣的人也能登堂室搶了屬于的東西?常在青還想為沈萬生兒子?倒要看常在青有沒有這個本事!
有了主心骨兒,陳若秋漸漸冷靜下來,接下來的一天,邊的仆人都發覺了這些日子憔悴暴躁的常在青似乎心變好了許多,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溫婉約的沈三夫人。就連下人沖撞了,陳若秋也只是一笑而過。
若是有明的人去看,便會發現陳若秋的眼中,似乎又重新燃起了簇簇斗志,熊熊無法熄滅的模樣。
第二日一大早,陳若秋就出了門。
陳家沒有一個攔,陳夫人有些擔憂,被陳老爺瞪了一眼后便也沒再說什麼。陳若秋的哥哥嫂嫂們更是不屑一顧。若是從前,陳若秋說什麼也要和幾個嫂嫂們吵一吵的,今日卻是沒什麼心。穿著一件不打眼的褐短襖,襖還是幾年前的舊款式,是陳夫人年輕時候穿過的。從沈府里出來沒能分到一分銀子,當時又因著賭氣,只拿了首飾,連裳都沒有帶出來多。后來忙著打司沒來得及置辦,到了眼下,卻是陳家本連置辦的銀子都出不起了。
穿著不合又過時的裳,陳若秋也只得按捺心中的屈辱,帶著斗笠,旁人看不到的模樣,不過便是看到了,只怕也不會將這個著簡陋又神憔悴的婦人和原先那個定京城人人喝彩的才聯系起來。
為了儉省銀子,陳若秋只得雇了一輛破舊的馬車。馬車到了城東,陳若秋付清銀子,便快步往信中所說的那間客棧走去。
方一進到客棧,陳若秋四打量一下,并未看到沈玥的影,心中正是狐疑的時候,卻有一個伙計朝走來,瞧了一眼,問:“夫人可是找一位年輕的姑娘?”
陳若秋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如今和沈萬打司的事鬧得整個定京城人盡皆知,到底也是有些心虛,生怕被人認出來指指點點。更怕沈玥被發現。那伙計就道:“夫人請隨我來。”
伙計將陳若秋帶到客棧樓上的一間屋子,送到屋門口就停住了,笑道:“夫人要等的人就在里面。”隨即便自個兒離開。
陳若秋推門進去,只見屋中的桌前正坐著一名年輕子,那背影便是陳若秋再如何都認得出來,不是沈玥又是誰?
陳若秋將門一掩,就失聲道:“玥兒!”
沈玥轉過頭來,瞧見陳若秋的模樣時也忍不住一怔。直到陳若秋上前握住的雙手,沈玥看清了陳若秋的面目,這才喊了一聲:“娘!”可是隨即又皺起眉道:“您怎麼了這個樣子?”
若非親眼所見,沈玥實在不能相信面前這個著邋遢又簡陋的人竟會是那個高貴溫又大方的母親。
陳若秋聞言,面上閃過一憤恨,咬牙道:“若非常在青那個賤人和你無無義的父親,我何至于此!”說罷又急切的看向沈玥:“玥兒,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娘心里都著急壞了。你沒事吧?可是出了什麼事?”
陳若秋只有沈玥這麼一個兒,平日里都歐式寵著著,眼下的關心倒也不是假的。沈玥聞言便覺得有些心酸,只是面上卻還是笑著道:“娘,不用怕,我如今過得很好。我找到了一個靠山,比王嫁還要顯貴,有了這個靠山,日后沈家也不敢欺負了我們去。”
陳若秋狐疑問道:“你說的是誰?”
沈玥猶豫了一下,道:“秦國的太子殿下。”
陳若秋驚呼一聲,只聽沈玥連忙繼續解釋:“太子殿下對我極好,當初我離開沈家,在外頭遇著歹人,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之后本想送我回來,奈何沈家出事,我便在太子府住了下來。太子殿下是個好人,娘,您不要覺得不好,我真的跟了太子殿下,總比跟著王家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好得多。總不能讓我跟沈冬菱平起平坐?若是我回了沈家,祖母和爹本就對我不滿,誰知道會將我的親事怎麼許配?娘,您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陳若秋本來是本能的覺得不妙,聽聞皇甫灝救了沈玥后面稍稍緩和。可到底對方不是明齊的人,陳若秋便是不懂朝中事務,卻也和沈萬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
“他到底是秦國的人,況且還是太子……”
見陳若秋還是不贊同,沈玥心一橫,干脆說了個謊:“太子殿下說了,日后回到秦國,會賜給我一個新的份,讓我為他的側妃。”
“此話當真?”陳若秋一愣。若是沈玥就此離開明齊,到秦國為太子府上的側妃,日后倒也是榮華富貴之不盡。經歷了沈萬一事后,陳若秋眼下的想法和從前又是不一樣。有什麼用,之一事太過虛幻,花好月圓的時候自是耳鬢廝磨,可是轉眼就能冷眼相待。而那些原先書里說的銅臭白銀,富貴榮華,才是真正可以依仗的東西。沒有銀子,陳家都可以對這個兒冷嘲熱諷,若是他們家出個太子側妃……陳若秋的心里慢慢的熱起來。
“千真萬確。”沈玥道。
陳若秋猶豫了一瞬,就道:“此事日后再議吧,眼下卻還有一件事。”
沈玥問:“何事?”
“常在青這個賤人背后算計我,當著我的面一套背著我的面一套,我著了的道。到如今我了過街老鼠,可我最恨的不是常在青,而是你爹,若非你爹袒護,我何至于此?過去數十年的夫妻分他一點兒不放在眼里,讓他們心安理得的過好日子,我不甘心!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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