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顧北月來了,顧七和唐離都非常開心,紛紛起來迎。
顧北月多聰明的人呀,一眼看到七個次座,他角就泛起一抹笑意,心中有數。
他的階雖然不低,但是,他還是背著睿兒,大大方方在顧七旁坐下。
太傅這個職,頗為特殊。在不同朝代不同國家,地位和權責都不一樣。
有些太傅,地位相當于一國宰相,為帝師,皇帝年的時候甚至可以代替皇帝管理朝政;
有些太傅就單純教太子讀書明理,不允許涉足朝堂之事;
還有一些太傅則沒有任何實權,不過是一個虛有的頭銜。例如昔日天寧太子龍天墨的太傅,是由天寧的宰相兼任,實際上他宰相并沒有專門輔佐過太子,不過是偶爾有勸諫而已。
大秦的太傅,是四品,顧北月不僅僅教太子讀書明理,還被允許教太子政論。
如果龍非夜給太傅捧到一品大的位置上,天知道顧北月要忙什麼樣子,能不能從朝堂幾大朋黨的爭斗中全而退?
顧北月為四品,沒有任何實權,他便可輕易拒絕所有人結黨的企圖,也可以從復雜的朋黨爭斗中完全的開。站到局外人的立場上,更加客觀地去評估那些高。
他沒有實權,但是,他現在對皇帝說的話,將來對太子說的話,卻是非常有分量的。
都說人微言輕,可是,龍非夜卻反其道而行,用這種“位低、權輕、言重”的做法,來保護顧北月不被朋黨之爭拖累,也保證顧北月提供給他和太子的建議,可以更加客觀,不偏不倚。
待太子長大了,顧北月是要輔助龍非夜教太子看待朝政,大到國策,小到一份奏折都要做出判斷,顧北月所的立場,所的位置,非常關鍵。
顧北月雖為四品,可是,職位特殊,為太子之師長,他坐次座,在場倒是沒有任何人敢有不滿。
見睿兒摟著顧北月不放,顧七那一個羨慕嫉妒恨呀!他趁著睿兒不注意,冷不丁就講睿兒給抱下去,又一次放主坐上去。
睿兒立馬瞪他,惡狠狠地瞪,那眼神兒,跟龍非夜平素瞪顧七的眼神,簡直一一樣!顧北月瞇眼睥睨過去,就像是平素睥睨龍非夜那樣。
顧七和睿兒兩人瞪來瞪去的,杠上了。
可是,顧北月卻心驚,他連將睿兒抱回來,低聲,“睿兒,外人面前不可隨便坐主位,這是大忌。”
幸好宴會都沒有開始,而睿兒也還太小,在場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睿兒仰頭看去,低聲問,“為什麼?”
“等你將來有了兄弟,你會明白的。”顧北月低聲回答,“你記住就好,日后,太傅同你慢慢說。”
“好!”睿兒在太傅面前,永遠都那麼乖。
顧北月把睿兒抱到主位之下的第一個次座上,半蹲跪在睿兒面前,低聲說,“坐好。睿兒,你記住,你父皇右手邊的位置才是你的。不管發生了什麼,除非你父皇同意,否則,你不會隨便換位置。”
睿兒點了點頭,又問,“為什麼?太傅,你坐哪里?”
“等你再大一些,太傅再告訴你。”顧北月想了下,背著眾人,出了小指頭,睿兒,太傅跟你約定,只要你不隨便換位置,太傅永遠坐在你后面,也不隨便換位置,好不好?”
睿兒毫不猶豫地出小指頭來勾住了顧北月的手指,同他拉鉤約定。
他說,“我也要跟父皇約定。”
顧北月笑了,差點就手去睿兒的腦袋,但是,他并沒有。他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坐好。
這個時候,定國公蕭安從收回視線,他原本想讓太子在主位上坐久一些,再發難的,誰知道顧北月會來得這麼巧!
這樣的場子,儲君居主位是可大可小的事,說小了是小孩子不懂事,說大了那就是皇后和太傅都有過錯,再大一些,那就是有篡位之心!
雖然蕭棟和百里元隆已經準備好彈劾韓蕓汐,可是,蕭安見今日這形勢,心下便覺到不妙。剛剛百里元隆一而再朝他使眼,他也不知道百里元隆是什麼意思。他琢磨著待會他還是要按兵不定,見風使舵的。
太子和太傅各居一位,再加上顧七、唐離、寧靜,次座便剩下兩個了。小糖糖和睿兒不一樣,被唐離抱在懷里,并沒有單獨的位置。
顧北月座之后,不大臣便同他攀談起來。
大家跟顧北月總有說不完的話,并非是大家跟顧北月有話題聊,而是大家有很多問題要請教顧北月。
聊是雙方面的,請教則的單方面的。
若要說真正的聊天,能有足夠的腦力跟顧北月聊上的也就龍非夜和韓蕓汐了吧。
殿的氣氛總算是好一些了,大家也不至于那麼無聊。
一開始顧七還在旁邊聽著,可是,他很快就無聊了。這幫人大臣們問的問題,全都是他不懂的,不興趣的。
他想逗睿兒玩,可是,睿兒不理睬他,睿兒認真地聽顧北月回答大臣們的每一句話。雖然大部分他都是聽不懂的,可是,他就是喜歡聽太傅說話,除了父皇和母后,太傅的聲音是最好聽的。
終于,無聊的顧七生氣了。
見下面一個大臣要開口,他搶了先,一把將顧北月拉過去,而他耳畔低聲,“顧大人,本王送給你的新婚大禮,你收到了嗎?”
見狀,下面的人都不敢打斷,只能等著。
“收到了。”顧北月非常平靜。
“看了嗎?”顧七又問。
“看了封面。”顧北月臉不紅,心跳也不加速,回答得很老實。
顧七特意看了他一眼,他嘿嘿笑道,“喜歡嗎?”
顧北月也笑了下,“多謝大禮。”
顧七又深深地看了顧北月一眼,滿臉狐疑,這家伙那麼正人君子,溫文爾雅,聊起那檔子事居然不臉紅?
“顧北月,聽說新婚沒多久,秦敏就懷孕了?你行呀!”
顧七曖昧而笑,可是,顧北月認真地回了他一句,“產科的事,我知一二,秦敏很悉。”
顧七喝到里的茶直接給噴出來,幸好沒噴到顧北月上。
好個產科的事!
怪不得顧北月會如此淡定,他居然將那檔子事歸為產科的事!
顧七一不看著顧北月,半晌才沖顧北月翻了個白眼,“你個醫呆子!”
顧北月態度認真,“七,將來你要有不懂之,大可問我。”
顧七心意闌珊,完全不想跟顧北月說話了,沒勁!顧北月坐回去,低著頭。不自覺咬微微笑,無奈之中竟有些不好意思。
只可惜就那麼一會兒,顧七并沒有發現。
“顧太傅,你家秦敏呢?一道來了?是不是在府上了?”唐離開了口。
唐離為皇叔,寧靜便也了皇親,自是有資格座,而秦敏只是顧北月的家眷,并沒有被邀的資格。
他倒不是想幫寧靜求醫,他真的并不介意寧靜能給他多孩子的。何況,嫂子早就問過秦敏寧靜的病,秦敏也給判定了無法醫治。
唐離只是想見一見秦敏長什麼樣子,顧北月挑選的眼幾乎能跟他哥齊等了,秦敏怎麼說也該是個不尋常的子。
“敏夫人的子好些了嗎?”寧靜也開了口。
“沒怎麼好,還在江南養著,時間太趕,我不忍心奔波。”顧北月淡淡回答。
“沒大礙吧?”寧靜有些納悶了,是懷孕過的人,很多況都清楚。
顧北月和秦敏都是大夫,難不還搞不定小小的妊生反應了?
“也沒什沒大礙,就是怕冷。”
顧北月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同下面的大臣聊了起來。
四位國公和幾位一品大員,將軍都安靜得很,誰也沒有主跟顧北月攀談,他們都揣著,剩下的兩個位置,會是什麼人的。
算來算去,皇族里也沒皇親了,而朝廷里,也沒有誰有資格座呀!這些位置可不是隨便擺的。
大家都揣不圣意,有不人甚至猜測起來,皇上說不定會在太子的周歲宴敕封兩位郡王。
終于,門外太監的高呼聲又起,這回是正主到了。
“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全都張得起,從座位上走出來,行跪拜大禮。
龍非夜和韓蕓汐都穿了紫的華服,哪怕是這樣的場合,龍非夜都不忘牽著韓蕓汐的手,十指相扣。
兩人座之后,龍非夜冷冷道,“眾卿都平,席吧。”
大家起座,全場愈發安靜。
大家都等著龍非夜詢問一旁的太監,人是否到齊。可是龍非夜卻沒有問,他由著兩個次座空著,回頭問李公公,“準備開宴,朕看大伙也都該了。”
“是!“李公公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沒多久,兩群宮便從大殿左右兩側魚貫而出,每個宮手上都端了食盤,食盤之上是非常致的陶瓷食皿。
食皿又蓋,看不到里頭的菜,可是,就單單這些食皿來看,足以見今日這頓晚宴之盛了!
這時候,百里父都冷笑著,他們不得今日宴席的菜品再盛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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