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出了云老王爺的院子站在門口不走,一臉悲憤莫名。想著是不是從來這里表現得太弱了?讓人逮住就使勁的欺負?是不是應該強起來,拿出二十一世紀自己那個份時候的魄力和架勢?讓誰也不敢再小看欺負?
可是那樣的話又是一個李蕓,還是云淺月嗎?
如今是云淺月,云淺月癡癡傻于一個男人,云淺月弱被云王府一堆上不得臺面的小妾庶欺負,云淺月大字不識一個,更別說看賬本掌家了?若是突然什麼都會了,從傻子笨蛋廢變天才的話會有什麼后果?
這輩子打定主意想要好吃懶做,想要當米蟲被人養著,想要不張揚不出風頭不鋒芒畢不再無私為國奉獻一腔熱和才華能怎麼辦?
忍吧!
云淺月深吸了口氣,可是這被迫的日子實在沒滋味啊!
“你若是真不想去的話,我就跟爺爺說,帶著你在邊。一邊陪著清婉公主,一邊教給你識字。如何?”云暮寒走出來,對云淺月詢問。
“不用!”云淺月回頭瞥了他一眼,甩開大步向淺月閣走去。
云暮寒看著云淺月影很快就走了沒影,收回視線苦笑了一下,大概還在記恨他抓住讓靈大師卜算之事。回頭看了一眼老王爺的屋子,王爺并沒有出來,他抬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云老王爺屋子,云王爺待云淺月和云暮寒都走遠了,低聲道:“淺月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讓日日和景世子待在一起也會惹起風言風語,這樣恐怕不妥。依孩兒看還是等寒兒陪公主一段時間后得了空時再教也不遲。”
“有什麼不妥?我看沒什麼不妥。這事你不用管了。管好你自己那一攤子就行了。”云老王爺擺擺手。
云王爺還想再說什麼,但見云老王爺一副不愿聽他說的神,只能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躬告退了出來。
三個人先后離開,云老王爺看著桌子上被弄得凌一團,他抖著胡子罵了一句,“臭丫頭!還治不了個你的話,我就白當你爺爺了!”
云王爺出了云老王爺的院子,總覺得讓云淺月和容景學習不妥。男未婚,未嫁,如今就算這天圣民風開放,但恐怕也會有風言風語的。不知道老王爺怎麼想的。當真是人老糊涂了。難道還想著淺月嫁給景世子不?皇上怎麼可能允許?
“父王!”云王爺正尋思著,迎面傳來一聲呼。
云王爺抬頭看去,只見云香荷由婢扶著走來,手上依然纏著白布,他收起心思,出聲詢問,“你不在院子中養傷,如今怎麼出來了?”
“兒聽說妹妹在靈臺寺出了事兒,十分掛念。再怎麼說也是我妹妹,我以前當姐姐不合格,如今這些日子也醒悟了許多。我們上流著同樣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所以我就出來了,本來想去父王的院子詢問,但聽說父王在爺爺的院子里,也就連忙趕過來了。”云香荷低聲道。語氣十分真誠。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你們姐妹以后也能好好相。這一回是遭了大難,不過幸好無事,也算是有福氣之人。如今剛回了自己的院子,你過去看看吧!”云王爺欣地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云香荷可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覺得品行還是不差的,所以將責任都推在了如今被貶為侍妾的側妃上了。是教導不利。
“是,兒這就去看看妹妹。”云香荷乖巧地垂下頭。
“嗯,去吧!”云王爺擺擺手,向書房走去。
云王爺剛一離開,云香荷抬起頭,一雙眸現出惡毒之,可是聽說了云淺月武功盡失了,還無事?一個大字不識的人,什麼都不會,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武功有兩下子了,如今連武功都失了,還能有什麼?冷笑一聲,向淺月閣走去。
云淺月回到淺月閣,只見彩蓮、聽雪、聽雨三人都已經回來。
趙媽媽眼角噙著眼淚,帶著人迎了出來,拉過云淺月將上下打量了一遍,見無大傷,才放下心,對勸道:“老奴聽說小姐沒了武功,不過也不打,武功再好也沒有命打,小姐如今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了。以后小姐喜歡武功可以慢慢再練,千萬別傷心。”
“嗯!”云淺月笑著點點頭。看著眼前的趙媽媽和淺月閣侍候的人臉上都真心掛著關心,心下溫暖。郁氣頓時散去了大半。抬步向里面走去。
淺月閣依然如走時一般,被打點的井井有條,窗明幾凈,院中蘭花吐香。
云淺月被人簇擁著進了屋。
“這些日子小姐不在府中,府中到也安寧。沒出什麼大事兒。就是三姨娘和五姨娘來問過賬本的事,老奴說小姐帶走去學了。三姨娘和五姨娘臉雖然不好,但也沒為難老奴。”趙媽媽笑著道。
“嗯!”云淺月點頭。提起賬本就頭疼。
“小姐,奴婢看您臉不好,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彩蓮問云淺月。
“沒事兒!明日要去榮王府請容景教我學字,不想去而已。”云淺月道。
“小姐,這可是好事兒啊!景世子之才冠絕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比咱們府世子要有才華,您能跟他學習是您的福氣,怎麼就不想去呢?”趙媽媽連忙勸,“這京中恐怕誰人都沒小姐的福氣呢!”
“是啊,小姐,您又能見到景世子了!”彩蓮一聽樂了。
“景世子定然好好教導小姐的,比咱們世子要教得好。”聽雪也立即道。
“是啊,小姐,您一定要去。沒準您幾日就能學會掌家了呢!”聽雨也附和。
云淺月無語,真是不明白了,容景給這全天下的人都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人人都拿他當爺供著。也實在佩服他有這份本事。擺擺手,煩悶地道:“我說不想去而已,又沒說不去。都不用說了。”
四人一聽都齊齊現出喜。想著小姐若是和景世子學的話,離掌家不遠了。
揭過了這件煩悶的事兒,彩蓮、聽雪、聽雨三人開始圍著趙媽媽嘰嘰喳喳說香泉山祈福節的事兒,屁大點兒小事兒從們口中也能說出花來,而且院中侍候的小丫頭們也都過來聽,一時間屋熱鬧無比。
云淺月坐在椅子上笑看著們,覺得生活其實還是很好的。至前世沒這種時間坐著聽別人嘰嘰喳喳嘮嗑的快樂。
一群人正說得興,云香荷和的婢走進了院子。
“小姐,是大小姐來了!”彩蓮正對著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云香荷。
眾人聞言都立即住了,向門口看去。
“嗯!”云淺月向外瞥了一眼,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前世訓練的敏銳還是能讓聽到五十步之的聲音。云香荷和的婢走到院門口時候就聽到了聲音。皺了皺眉,對趙媽媽問道:“不是被關在院子里養傷嗎?”
“是在養傷,老奴這些日子也沒見到大小姐出來,怕是今日剛出來。”趙媽媽低聲問:“小姐,您若是不想見老奴將人打發了,就說你不見人。”
“不用了,讓進來吧!我看看想作什麼?”云淺月搖搖頭。
趙媽媽幾人不再言語。
“妹妹去靈臺寺一趟,大難不死回來,姐姐過來看看妹妹。”云香荷抬步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笑意,“聽說妹妹此回武功盡失,妹妹那麼喜歡舞刀弄棒,如今武功失去,以后當真是花拳繡了。真是可惜啊!”
是來笑話的!云淺月冷笑一聲。
“你大字不識幾個,琴棋書畫又不會,針織紅不懂。如今連唯一拿手的武功都沒了,當真是一無是了,我看……”云香荷一腳邁進門檻,口中一邊笑道。
“將給我打出去!”云淺月以為這人有什麼新鮮呢!原來就是挖苦來了?老王爺欺負就算了,誰他是爺爺,容景欺負也就算了,誰心沒他黑,沒他毒,云暮寒欺負就算了,怎麼也是親哥哥。可是小小的云香荷憑什麼敢來欺負?真當是好惹的嗎?
“小姐……”彩蓮等人都看著云淺月。
“我說將這個人打出去,沒聽到嗎?”云淺月加重語氣道。
“是,小姐!”彩蓮、聽雪、聽雨齊齊應聲。
三人有的拿掃把,有的拿撣子,有的拿扇,向著云香荷沖了過去。三人這一帶頭,院中侍候的丫鬟婆子們頓時各找家伙,蜂擁而上。
“云淺月,你敢!我是奉了父王之命來看你的!”云香荷大了一聲。
眾人聞言立即住了手。
“打!”云淺月吐出一個字。云王爺即便在面前,這個人敢這麼冷嘲熱諷的話,也照打不誤。
彩蓮等人再不猶豫,手里的東西都向著云香荷招呼了去。開始還下手輕,后來東西打到了云香荷的上,云香荷大喊大罵“下賤蹄子也敢打我”的話,很快眾人就想起以前這位大小姐趾高氣揚沒打了淺月閣的人,一時間舊恨都涌了上來,下手就毫不客氣了。
不出片刻,云香荷就招架不住,抱著頭被婢扶著打出了淺月閣。
眾人見將人打出去了,一時間得了暢快,都志得意滿拿著手中的東西回來了。
“不錯!”云淺月笑看這眾人,“以后這種事就這樣理。我們淺月閣的人要抱一團,不能讓人欺負了。”
“是,小姐!”眾人都點頭。
“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也不要仗著我縱容就囂張地去欺負別人。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只要是我淺月閣的人一日,我都會照拂你們,不會虧了你們的。”云淺月又道。
“是,小姐!”眾人再次垂首。
“行了,剛剛沒說夠的接著說,沒聽夠的接著聽。”云淺月笑著擺擺手。
淺月閣霎時又熱鬧起來。歡聲笑語嘰嘰喳喳聲不時傳出院外。
云香荷頭發被打得了,上各都疼,估計都青了。惱恨地看著淺月閣,沒想到云淺月如今沒了武功還這麼囂張。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更像是嘲笑一樣,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猛地一跺腳,“走,我去找父王評理!一定要置了這個囂張的死丫頭。”
云香荷的婢也挨了不下打,但總得來說還是比云香荷輕,棒都招呼云香荷上了,連忙扶了云香荷,二人向云王爺的書房走去。
云王爺書房。
三姨娘和五姨娘知道王爺回府,打聽到來了書房,都屁后面急急追了來。無非是惦記著掌家之權。此回二人私下里達一致意見,兩人不再爭了,就算兩人和著掌家,也要將掌家的鑰匙拿在手里。若是云淺月那黃丫頭掌家的話,們哪里能有好日子過?好不容易整倒了側妃,如今自然不能便宜了云淺月。
可是磨泡,旁敲側擊說了半天云淺月掌不了家,云王爺半分口也不松,言明淺月是云王府嫡,掌家無可厚非。一時間二人都覺得估計無了。
就在這時,云香荷和的婢來到,人還沒進來,哭聲就傳了進來。
云王爺被兩個貴妾磨得心下正煩,聽到哭聲向外吼了一句,“香荷,你不是去你妹妹那里了嗎?跑這里來哭什麼?”
云香荷哭得極其委屈,走了進來,哭道:“父王,兒以后再也不去淺月妹妹的院子里了。若是再去的話,估計再沒命回來了。”
“怎麼回事兒?你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弄了這副樣子?”云王爺看著云香荷,皺眉問。
“我剛剛去了那里,人還沒進屋,就被給打出來了。”云香荷一邊用手帕抹眼睛,一邊哭得極是傷心,還擄開胳膊讓云王府看,果然手臂有被打的青紅痕跡。
“真是淺月打的?”云王爺問。
“父王,兒還偏您不?”云香荷垂下頭,眼淚更多了。
“淺月也實在太過放肆了!”云王爺道。
“王爺,妾就說嘛,淺月小姐如何能掌得了家?掌家者要恩怨分明,照淺月小姐這般剛剛回來就打了去看的大小姐,以后這家如何公平?”三姨娘抓住機會,立即向王爺諫言。
“是啊,王爺,你想想,淺月小姐天生就的任囂張紈绔不化的秉。這麼多年也沒改,如今更是無法無天了。聽說在香泉山剛去一日就烤魚險些放火燒了山寺圣地,后來又大醉一日夜,再后來想必也是因為頑皮淘氣才會又被掉進地下佛堂關了三日夜。如今剛一回來就打了大小姐。這實在不像話,老王爺寵著,您不能再慣著了啊!”五姨娘立即接過話道。
“是啊,王爺,再這樣下去您是害了,哪家的兒如一般紈绔不化?”三姨娘又道。
“這京中的大家閨秀小姐人人都是循規蹈矩的。只有咱們府的淺月小姐不規矩。”五姨娘又道。
云香荷不再言語,聽著兩個姨娘給云王爺吹風。只要能整了云淺月,就不計較們兩個幫著云淺月整倒了娘的仇。
“你們都不要說了。本王和老王爺自有論斷!”云王爺沉默片刻,對著三人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香荷好好在你的院子里養傷,既然你妹妹不喜歡你,你以后就在面前走。你放心,淺月其實是個大度的子,只是有些脾氣和任而已。即便掌了家,也不會扣了你一分份例的。”
“王爺?”三姨娘和五姨娘沒想到說了半天王爺還不為所。
“父王?”云香荷更是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都如此被云淺月欺負了,他父皇為何就這樣不管不問了?居然連說一句懲治了云淺月的意思都沒有。
“都下去吧!綠枝,侍候筆墨。”云王爺板下臉。
“兩位姨娘和大小姐請回吧!王爺要理事了。”一個綠子走了過來,大約三十多歲,已經不年輕,但渾上下一書卷氣。不冷不熱地對三人道。
三姨娘和五姨娘見王爺狠下心,只能退了出去。云香荷瓣咬得死,看著王爺,王爺不再看,猛地轉,也出了書房。
“都是一群不讓人省心的。父王說得對,我是糊涂了大半輩子。”云王爺嘆息一聲,有些黯然和蒼蒼。
“雖然糊涂了上半輩子,但還有下半輩子不是?王爺莫要憂心了。”綠枝笑道。
“自從寒兒和淺月的娘去了以后,我就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一直渾渾噩噩了這許多年。幸好有你陪著我。不過你一直未嫁,是我耽誤了你。”云王爺看著綠枝,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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