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哪裡了，你在套房裡等等，我來找你了。”

這是PS3上“繪梨のPSN”給林年最後的留言，很明顯這個孩不知怎麼的知道了林年在源氏重工的位置，並且正馬不停蹄的趕來，這種著急見網友的心林年很能理解，當初自家師姐在聊天件上也是這麼迫切地想跟他面基的。

“...是輝夜姬嗎？”林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房間，與諾瑪相仿作爲強人工智能的輝夜姬在互聯網上的權限幾乎可以用“手眼通天”來形容，就算是此時此刻輝夜姬也能利用手機、筆記本的前置攝像頭監視、定位到他。

這個“繪梨”的傢伙權限有些厲害啊，能用輝夜姬來幫定位，而且還是定位如今被列爲重點保護對象的他。林年不得不猜想這個素未謀面的網友是否可能是本家裡某個位高權重的人，所以纔能有時間上班的時候打PS魚的。

“輝夜姬有什麼厲害的，學院的諾瑪完啦。”地上躺平的曼裡著個水瓶咕咚咕咚地補著水，林年原本想提醒劇烈運後慢些喝水，但轉頭看見這幅鹹魚景也就乾脆放棄了。

“諾瑪跟輝夜姬構造有哪裡不同？爲什麼你覺得諾瑪比輝夜姬要強很多？”林年問出了一個監聽室裡不專員也很想質問的問題，在本家來看他們的輝夜姬是完全不屬於本部諾瑪的雲計算系統。

“機房啦，機房。”曼把水瓶從自己裡拔了出來了幾口氣：“學院裡諾瑪的機房可是幾乎佔了大半個‘冰窖’，裝備部那些人每次維修、保養諾瑪的時候都跟死了爹媽一樣，裡面的空間大小足夠讓路癡迷路到暈厥，讓缺乏運的那羣技宅去轉悠兩圈運量簡直堪比爬山。”

“輝夜姬的機房大概就修在源氏重工裡，這種建築的空間分佈就註定了機房大不到哪兒去，最多打通個兩三層擱置設備，比‘冰窖’的地下空間只能算小兒科啦。”

“看起來在人工智能上是我們本部勝出了呢。”林年笑了笑。

“畢竟我們背後有校董會啊，整個歐洲黨都在對學院注資，守夜人論壇上看見的校長的天價賬單不過是管中窺豹，那些浪費的資金在校董會眼裡估計連零花錢都算不上，真正的大頭可都藏在‘冰窖’裡，‘冰窖’號稱引了可以毀滅世界兩三次可不是吹的。”曼哼哼了兩聲，雖然爲廢宅但最起碼的本部學員的榮譽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不會丟的，日本分部固然給他們留下了極佳的印象，但要拿來跟本部比還是有種城裡人下鄉招待吃了頓很不錯的農家樂的覺。

“但不得不提日本分部在巖流研究所的帶領下，技力上也越來越進本部了啊。”林年不經慨：“聽犬山家主之前說的舊事裡，以前日本分部似乎連給本部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呢，如今就已經能造出媲諾瑪的人工智能了，這就是《與刀》裡寫的恥文化嗎？折斷我的東西會讓我在重煉後更加堅韌強大。”

“國人寫的探討日本人的書，看看就行了。”曼無所謂地說。

“有些時候一個民族的如何，不是民族自可以作以評判的，他人眼中的你，可能纔是最真實的你。”林年說：“在這裡我只看見了一羣野心、高度團結的英混種，可能他們的團結是趨於對集的服從和畏懼，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擰作了一繩子，我無法想象未來如果出現了一個他們的共同目標的時候，他們在達目標的過程上將會有多麼的激進、高效以及獨斷。”

“師弟你是暗指日本分部會叛變？”曼愣了一下ꓹ 又立刻放弱了聲音看向了四周，是知道這間套房裡疑似放了監聽的。

“我可沒這麼說。”林年打著PS遊戲輕描淡寫地略了過去。

“師弟你真擔心日本分部以後超過本部ꓹ 那乾脆現在我們就拿一捆雷管進輝夜姬的機房裡把引線那麼一點，本家在互聯網上的統治地位立馬倒退個二十年。”曼拿不準自家師弟究竟在想什麼，決定科打諢一下混淆剛纔那個較爲敏的話題。

“好ꓹ 你去搞雷管，我來點引線。”林年摁著手柄點了點頭頗爲贊同這個計劃。

“好ꓹ 師弟，我這就給你搞點雷管去。”曼擼起袖子轉就走向了房間。

林年好笑地看著走進屋子裡ꓹ 然後炸發生了。

轟。

一聲由遠至近的巨響ꓹ 整個源氏重工都陷了震中，窗戶嗡嗡震泛起微，地上礦泉水瓶中水面層層漣漪捲，角落的帽鏡在咔聲中裂開了人字形的裂痕錯開了鏡中倒影的晶電視前懵的林年。

在炸發生的瞬間，他被嚇進了‘剎那’的領域中，直接從五階開啓，32倍神速ꓹ COD遊戲裡才探出十分之一個腦袋的玩家直接被他一發子彈掉腦袋，這才丟掉了手柄如臨大敵般看向曼的房間ꓹ 再三確認沒有火涌出來後才一背冷汗地退出了剎那模式（炸PTSD發作）。

隨後PS3遊戲畫面到震波的影響一陣黑白屏ꓹ 拉窗簾的落地窗外約約響起了無數齊鳴的汽車警報聲ꓹ 察覺到事不對勁的林年忙不迭地跑向曼房間邊跑邊吼：“我靠ꓹ 師姐，你真帶雷管了？我以爲你開玩笑的！”

“我只是進屋拿薯片啊啊啊啊啊！”曼也一腳踹開了門抱著薯片衝了出來自證清白ꓹ 同時也被嚇得不輕ꓹ 沒撲的小臉都比化了妝後還要白ꓹ 看起來經歷了上次那件事後也了一個炸PTSD患者。

兩人一時間站在客廳裡對視著，著大樓強烈的搖晃大眼瞪小眼ꓹ 忽然有而發同時扭頭看向了客廳的落地窗，撒起丫子就跑了過去。

林年扯開落地窗窗簾，明亮的天照進客廳裡，只見到無數雀鳥騰飛了起來，躍過三十三層樓的窗外直朝著天上飛去，曼臉著窗戶往下瞟角度問題很難把樓下的況看個清楚，但眼裡還是涌上來了大片的黑煙霧，那毫無疑問是炸後的濃煙。

“樓下炸了。”林年推開了落地窗的小窗戶，就像瞬間將電視機的音量放到了最大，底層樓整條街的汽車警報聲扯著嚨淒厲著，聲音從街頭到街尾連了一片張羅一張不風的網和著鳥羣振翅衝飛到了天上。

“師弟，小心。”曼兀然手把林年扯了回來，剛好避開了一塊從頂樓上落下的玻璃板，自由落下去的玻璃板隔了幾秒鐘後才摔碎在了街上向著兩頭奔散逃人羣的嘈雜聲裡。

“管道炸”林年剛從向下探頭所見的視野完全被黑的煙霧遮擋了，但隨後街上進一步發生的異變扭轉了他天真的想法。

半分鐘除了炸的黑煙外，不斷有小型鐵筒被丟到了源氏重工外的街道上，大量的白煙霧從鐵筒噴涌而出，短短幾十秒一整條街幾乎都在同時被封煙了，街頭街尾的通瞬間堵死在涌出來的濃郁白煙前，人羣一邊鼻涕眼淚橫流一邊衝出街道，兩側大樓上看熱鬧的市民們也完全被煙霧封住了視線，源氏重工大廈所在的一條街徹底爲了‘無人區’。

見到這個陣仗，林年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發生了什麼，把窗邊還試圖往外探腦袋的曼扯了回來，一把拉上了遮窗簾擋住了套房的所有景。

與此同時，源氏重工斜遠的一扇窗戶手持遠鏡的人咬著牙籤按下了前傳呼機的按鈕：“目標依舊在三十三層，開始行。”

“是衝我來的。”

房間林年從客廳的茶幾下面出了一把不鏽鋼的水果刀，自從上次表演了摺疊鋼刀砍狙擊子彈後這間房間裡的尖銳規格一降再降，簡直恨不得換套塑料刀給他們用。

“這是恐怖襲擊啊！警視廳不管的嗎？”曼也撲向了茶幾，斟酌幾秒後...拿起了沒怎麼用過的菸灰缸滿臉警惕，這大概是在這房間裡能找到的除了水果刀外唯一的武了。

“警視廳大樓離這兒有一段距離，在沒有調查清楚現場局勢的況下，他們不會輕易調太多警力過來，方的鐵腕介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們的膽子太大了吧？不怕上國際刑警的黑名單嗎？”曼瞪大眼睛。

“我覺得敢接懸紅單子的人應該不會怕這些——襲殺我的方法不是混源氏重工下毒或者暗殺，而是正面突破，這點我其實是沒想到的。”林年皺眉說。

“這算是武裝恐怖分子襲擊吧？日本方真的不管嗎？以後旅遊業績還要不要了？”曼角了。

“他們敢這麼玩難道是清楚了源氏重工背後也不乾淨這件事實嗎？他們這一出鬧大了勢必會引來了警視廳...如果剛纔炸的手段是重武的話甚至連自衛隊都得被驚，可他們只要在被抓現行之前達他們的目的，之後源氏重工也會爲了藏自的而幫他們銷贓吧？”林年不自地開啓了二階剎那幫助著思維加速。

“目...目的？”曼問了一個自己心裡早有答案的問題。

“當然是狩獵了。”林年停下了剎那把水果刀藏在了袖口裡，冷淡地看向了房門口：“這羣傢伙看起來是發現自己沒法滲源氏重工準備玩強的了——說實話我有些意外，我原本以爲看上我腦袋的傢伙們應該更爲冷靜高效一些，而不是對自己實力盲目自信。”

果不其然，下一刻套房的大門被推開了，三位老面孔的本家專員手持著槍械臉繃地探頭進來確認客廳裡的林年和曼都還在，由專員開口勸道：“樓下發生了一些意外，還請兩位安靜地在房間裡等待專人下去理，沒必要過多的憂慮擔心。”

“師弟？”曼看見林年藏刀那隻手的手指在輕輕的捻著，清楚這個危險的作意味著什麼，在卡塞爾學院的冷兵課程上海豹突擊隊的退役教員們教導過這些小知識，捻手指是在皮的乾燥度和空氣的溼潤度，以確保刀子得時候手指和刀柄會不會發生打的況。

“你們真的能搞定嗎？”林年看著專員：“你們的局長現在在源氏重工裡嗎？如果在的話告訴他我想見他。”

“局長現在人不在大廈，還請不要輕舉妄配合我們的工作。”專員沉聲說。

“難怪了。”林年點了點頭：“樓下可能會死很多人，你知道吧？”

“職責所在。”專員面無表地點頭以表歉意，拉上了房門並且從外面鎖死了。

“師弟，你怎麼看？”曼看著站在茶幾前自始至終沒有做出危險冒進作的林年額角滴了滴冷汗，有那麼瞬間幾乎都要以爲林年會直接衝出去大殺四方了。

似乎在曼腦海中，自家師弟已經被殺胚模板定型了，誰敢捋小老虎的鬍鬚，師弟肯定嗷嗷上去咬兩口，要麼斷臂，要麼斷首，無論是死是活，總得見——很多。

林年餘瞥了一眼曼，心中思緒雲捲雲舒般滾過，似乎在顧慮著什麼，又像是在嘗試著做些什麼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