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一整個世紀我都地活著,獨自一人藏在最黑暗的影裡直到現在,我是個吸鬼,這是我的故事——”
林年磕著瓜子專心致志地看著手機,耳機裡響著低沉的旁白,手機里正播放著當季主打的電視劇《吸鬼日記》第一集,手機殼是的顯而易見這部手機是屬於一旁那個已經趴在桌上裝死人的金髮敗犬的,也只有這傢伙的手機纔會無時無刻下載著熱門劇。
考試還在進行,教室裡的英學員們對著試卷抓耳撓腮,也有部分人下筆如有神本著只要扯不死就往死裡扯的神,在卷面上大開大闊地書寫著連自己都聞所未聞的東西。
可也有部分人認命了,從一開始的“怎麼做”到剛纔的“怎麼編”再到現在的“怎麼抄”。
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並非原意)!
世界上只有兩種學生,一種是作弊被掛到恥辱榜上的學生,一種是作弊從來沒有被抓到過也就約等於從來沒有作過弊的學生。
沒有人想當第一種,自詡英的卡塞爾學員們自然開始了自己瞞天過海的作弊演繹,譬如第五排第二列一位飽讀心理學的學員現在正聚會神地看著自己的卷子,每看一會兒都會若有所悟地點幾下頭,再立刻趴下去下筆如有神一般在卷面上縱橫開闔。
——如果觀察的夠仔細的人大概會發現這位學員的卷子似乎多了一張,再仔細點看會發現他每次細心審題觀看的其實並不是什麼試卷,而是提前一天排版打印出來的小抄。
別人的小抄都是儘可能往小了裡做,恨不得用顯微鏡在米粒上寫滿整本教科書,可這位學員卻反其道而行,直接把小抄用試卷規格的紙張打印了出來,答案全部藏在了自己排版好的小抄上第一題應用題、第二題論述題的題幹裡,拿個訂書機把小抄跟卷子釘在一起明正大地“審題”,考完後直接把小抄撕掉卷就完事兒了。
更有富有創造一些的通通鍊金魔的一位學員,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心改造自己的機械錶,通過作把微的華小抄塞進了手錶中,只要悄悄轉手錶的機械軸就能看見小抄不同的部分。
再直接乾脆利用別優勢的學員直接在上本來的紋上用相同的筆寫上關鍵提示詞,除非事先知道這事兒,不然再怎麼仔細檢查都瞧不出端倪來,更何況紋的位置還稍微有些敏...你昂熱一個一百幾十歲的老同志如果死盯著我們孩子的找小抄痕跡,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合適吧?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卡塞爾學員們雖然被譽爲混種中的英,往往英們作弊起來的手法高端到你想象不到,如果不是校長的考卷沒有選擇題的緣故,他們拿大提琴曲譜都能給你設計出個新斯碼出來。
昂熱校長畢竟也只是人,不是神仙,只要不在他面前搞一些拙劣的作弊技巧,一般都不會被發現,像拋紙團小抄這種行爲基本上可以算是拋幾次,被抓幾次。
“五排五列的 Derksen同學,請把你拋給鄰座的紙團和你們兩位的卷子一起上來。”
“......”
紙團和卷子遞到講臺上ꓹ 昂熱開紙團一看挑了挑眉,瞥了面前兩個學員一眼把卷子丟還給了他:“下次考試要是無聊可以提前卷ꓹ 不要在考試中比賽誰畫的船好看。”
“是...”
“回去繼續答題。”
階梯教室最後一排,低頭林年忽然像是被誰打了一下的樣子撞到了桌坎上,砰的一聲清脆響亮ꓹ 整個教室裡的學生都下意識回頭看向他。
林年擡起腦袋了額頭,坐起來臉上涌起了鬱悶的表ꓹ 嘆了口氣把手機塞回桌肚子裡萬般不願地拿起了圓珠筆。
一旁的愷撒和曼不知不覺地坐直了,兩個人的表都略微嚴肅起來了一些ꓹ 前者如果今天掛科按照他的平時績來看績點可能不夠他期末升學ꓹ 而後者則是以後原本一天無事的星期三會莫名其妙地多一節重修課,兩人都有絕不能掛科的理由!
林年側著頭轉著圓珠筆看著桌上的卷子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掃了幾遍,擡筆就寫寫畫畫了起來,兩位寄居在藍鯨上的藤壺擼起袖子就準備跟著抄,但還沒擡筆林年就忽然站了起來抓著卷子走向講臺。
在離開之即他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都沒有搭理的愷撒·加圖索,視線在對方就連校服都掩蓋不住的上掃視了一眼ꓹ 吹了一聲口哨。
“...?”
愷撒和曼兩隻金筆都還抓在半空中沒落卷,沉默地看著林學神完卷後吹著《殺死比爾2》口哨歌“twisted_nerve”就溜向課堂外(此可配音)ꓹ 但走到一半又莫名地像是被人推了一下似的躥了個跟頭倒是直接躥出了教室外面。
愷撒和曼目送著‘S’級落跑了ꓹ 如果兩人沒看錯的話...林年剛纔是在卷子上畫了個大王八?
就連講臺前的昂熱抓著林年的卷子也陷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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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年ꓹ 你在學校裡覺沒什麼朋友啊?”
“你夠了啊!這才半天ꓹ 你看看你就造了什麼孽啊!”
通向圖書館的鵝卵石路上,“林年”手裡甩著耳機端著杯新買的茶一蹦三跳ꓹ 在邊路過學妹學姐時還會表演人格發作地側做一個紳士的請的姿勢ꓹ 讓不年輕的大一學妹春心萌ꓹ 大二大三的學姐想啃草。
然而這一幕幕讓真正的林年看在眼裡恥心快要炸了,臉和耳朵都是紅整個人溫度都快要蒸大閘蟹了ꓹ 很顯然“林年”的這一切行都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完全沒法干涉到自己的。
“騙師姐進考場,對學生會主席吹口哨,在line上還莫名其妙地跟上杉家主聊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你是要玩死我嗎?”林年無能狂怒地喊道。
“玩不死的,而且你都說‘玩’了,既然是‘玩’那我爲什麼不乾脆玩盡興一點?好不容易纔出來放一次風,我沒拿你的去殺人放火不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嗎?”“林年”亦或者說是控制著林年的金髮孩愉悅地吸著茶,邊走邊在鵝卵石路上轉圈,邊紅紅豔豔的花卉簇擁著散發出屬於春暖花開的自由氣味。
而在只有看得見的視野裡,真正的林年正低著頭尷尬癌發作滿臉怒意地跟在的邊:“殺人放火會被判死刑,但我現在馬上就要被判社會死刑了啊!”
“奇蹟和魔法可不是免費的哦,當初作弊的時候我可是告訴過你‘代價’是什麼了,你也接了,現在可不能中途反悔啊,我可不是‘風靈月影’那種免費的外掛,收你一天放放風已經算是很廉價的‘代價’了。”金髮孩揹著手想把茶放到口上墊著,但卻發現自己這沒有,只能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你用得著這麼作踐我嗎,明天我該怎麼跟邊的人解釋今天你乾的這些事?”林年惡狠狠地盯著披著自己馬甲的金髮孩恨得牙。
“就說你吃錯藥了啦,這種事糊弄糊弄就過去了,好不容易鬼上一次你就不能讓我玩玩嗎?天天貓在你腦子裡看現場直播我整個人都要長草了誒!”金髮孩隨手把喝的茶丟到了草坪上抱怨道。
啪一下。
在旁人的視線中,走在鵝卵石路上的‘S’級沒來由的栽了個跟頭差些平地摔個狗吃屎,還好雙手張開一隻腳後勾著保持住了平衡,搖搖晃晃著重新站直了。
“好好好...撿起來...你怎麼那麼事兒多啊。”到來自林年的腦部重擊的金髮孩無奈地回頭把空茶撿了起來。
這一幕剛好被不遠經過的曼施坦因教授看見了,站住了腳自顧自一副“我的學生就該這樣”地表點了一下頭,再健步如飛面帶滿足之走向自己得辦公室。
“真是欠貸的是大爺,借貸的是孫。”把空茶丟進垃圾桶的金髮孩著後腦勺嘟噥。
“嗯?小年?”就在這個時候鵝卵石路的盡頭,一個林年悉的聲音和稱謂響起了,佔據著林年的金髮孩和一旁的林年下意識擡頭,只看見抱著一疊文件的林弦笑著向他走了過來。
“今天上午你不是有課嗎,怎麼在這裡玩?”
“啊,這。”金髮孩控制著的“林年”表忽然微妙起來了。
壞事兒了。
林年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