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並不久，但卻足以讓林年在高二（1）班印象中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話題是按著擡高，追捧林年一直走的，大家都有意把話放誇張了說，好像在遇見一個優秀的人時，數倍的擡高他的閃點，到達捧殺的境界時，大家就能將這些話當做玩笑和著那些優秀一起丟到後了

...可那又如何呢？林年看得比較開，畢竟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就算再跳一些也是沒有什麼真正壞心眼的，表現，作秀不過是爲了在自己喜歡的孩面前表現自己，一切都有可原，乎所以。

林年在飯桌上無奈說了很多關於外出實習的事，說得有模有樣的，日本的歌舞伎町街，怪陸離金箔飛舞的極樂賭場，以及索馬里海的波濤洶涌，半島上的夕，每個人都聽得認真無比，羨慕之從嘖嘖聲中流而出。

直到說到林年喝了口水，他們才放過了這個話題，從卡塞爾學院上轉到了正常的閒聊，這也終於讓林年鬆了口氣。

“卡塞爾學院有實習寫生？”坐在林年的邊，一直沉默地當個聽衆和食客的楚子航切著碗裡的藍天使蝦金魚膠，忽然開口小聲問。

在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說話的他已經解決掉不吃食了，桌上的家燒圓氣蟹的殼都堆了兩三個了，可以見得這也是一個藏的吃貨...但依舊比不過食殘渣高高累積差些都倒向兩側的路神人。

“你就當做實習寫生吧，但其實都是任務。”林年也低了聲音趁著話題轉移之間，輕笑著跟楚子航解釋，“你遇見的我的校友，也就是你說的那個萬博倩的孩應該沒跟你過多介紹卡塞爾學院的況吧？”

“說沒有‘責任’也沒有‘資格’告訴我。”楚子航說。

“說的倒也是。”林年點了點頭，“看來那邊應該不知道你的況，我之前說過了，這次我回來有兩個目的，其中一個就是爲了找你...換句話說，學院已經主找上你了。”

楚子航微微一震，儘管表沒有變化，可眼中還是掠過了一抹不可置信，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林年搖頭說：“就算你做好了準備，但這所學院的況跟你想象中的還是有很大的出，畢竟在別人眼裡看來，卡塞爾學院出來的人都是貨真價實不摻水的瘋子。”

“看得出來。”楚子航點頭，發現林年挑起眉不對勁地看向他時，又說，“我不是說你，那個萬博倩的生，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對我開槍了。”

“這麼狠？你們之間鬧了誤會？”

“我在公車上發現了挎包上的校徽，然後跟蹤了。”

“然後被發現了，惱怒就對你開槍了？”林年嘖了一下，尋思這大四的學姐看起來不怎麼靠譜啊，居然被一個才高三的混種跟蹤了，執行部知道了怕不是要把回爐重煉個四年級再放出來以免丟人現眼。

“發現我的方式很奇怪...就像掃描到我了一樣，然後就對我開槍了。”楚子航輕聲說。

“偵測系的言靈麼？”林年頷首對這個報倒是不太意外，在城市裡搜索有關混種的活，一般都會配上一個偵測系的專員，譬如言靈·蛇，和言靈·繫結羅等等。

“也提到過言靈，我現在能知道那是什麼麼？”楚子航問得很謹慎，對提問的分寸十分有把握，因爲他已經看出卡塞爾學院有很大的問題了。

“一種小把戲，卡塞爾學院裡的人幾乎都有這種力量，你沒有嗎？”

“我不知道。”楚子航說。

“我也有像你一樣的迷茫期，這很正常，不必擔心，你就當是一種天賦吧。”林年說，“學院的人都會依靠這種天賦來完所謂的‘採風寫生’...其實說穿了就是外派任務而已。”

聽到林年直言不諱任務一詞，楚子航悄然沉下心思認真聽了起來，如果他猜得不錯，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之前他在八寶山遇見的萬博倩在卡塞爾學院中說話的聲音應該很小，而現在面前的這個男孩纔是真正有資格，說得上話的人。

“我不是說過自己去了很多個地方嗎？像是日本，索馬里海什麼的，其實都是任務罷了。”林年把聲音控制到只有自己和楚子航能聽見。

“像是特工？”楚子航說出來了自己能找到的最接近的詞，但說出來後還是覺有些不對勁。

“差不多吧。”林年直接認同了這個比較切的詞，執行部的專員還真就是特工，特工能幹的事兒他們都幹，君不見在學院的日常課程裡還有用廚房的五個道自由組炸彈的節目麼？下毒、供和理犯罪現場都被他們玩兒爛了...

“索馬里海上打了三艘海盜的快艇，搶了他們手裡的一些東西，事後又被殺回來了，但拆在拖船上的航炮一掃全就都跑了。中南半島那邊有人發現了一顆未知生的‘卵’，我被派去代表學院進行涉，花了幾百萬金，又簽下了有助當地旅遊業發展的三年合作才把東西給帶了回去。至於日本...那裡的任務是機不能說。”

楚子航聽完林年的話整個人都陷了沉默，他的大腦在緩慢的理、複審聽見的這席話，覺三觀到了一定的衝擊...什麼學院會讓學生去跟索馬里海盜打海戰？而且拖船上會架航炮？

“師兄，慢慢來。”林年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近說，“其實這也還算小場面了，前段時間我在芝加哥港口跟當地黑幫做軍火易的那次纔是真的有意思...不過況還是等你接學培訓後再跟你講吧。”

原來這些都是小場面...楚子航終於算是知道爲什麼萬博倩會說昨天他們遇見的事連場面都算不上了...起碼教堂裡也沒有航炮或者軍火易不是嗎？最大的熱武就是萬博倩那柄格克手槍...

看著楚子航陷沉默，林年也沒有去打擾他，樂得讓他自己回味一下，加深對卡塞爾學院的印象，或許在對方接了卡塞爾學院是一間年特工培訓營的設定後，再慢慢告訴他事實比這更離譜要好一些...畢竟循序漸進總能一步一步的重建三觀，不至於讓整個三觀瞬間垮掉。

“那這次你回來也是爲了任務。”楚子航眼中莫名出了一抹謹慎，“難道這座城市裡會發生你遇見的那種事...？”

“看發展吧，如果況好，那麼事會得很小不被人注意，如果況不好，那麼大家就擼袖子幹了，看誰手腕比較強。”林年用一種格外稀疏平常的語氣說，“這座城市裡有一些人了不該的東西，又試圖用這些東西謀取巨大的利益，學院的意思是，這羣人就不要留下去了...所以我就來了。”

“會死人。”楚子航說。

“如果況屬實，那麼會死人。”林年說，“畢竟有膽子做混種的人口買賣的傢伙們，可不是我上門好言相勸兩句就會收手的。”

混種。

又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新詞。

楚子航沒有再問更多了，因爲就現在林年說的話就足夠讓他好好消化一頓飯的時間了，他也得重新審視一下自己這位‘朋友’了，似乎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這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