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更不行。”聞硯桐連忙上前,把他到一邊去,“還是讓我來吧。”
聞硯桐把手進盆里試了試,水極其燙,似乎沒兌涼水。忍著熱意把布巾擰得半干,然后跪坐在池京禧的邊,對池京禧道,“小侯爺,我先把你臉上的污去。”
池京禧重傷虛弱,一點攻擊都沒了,眸泛著懶意,默許了。
聞硯桐便把布巾折掌大小,從他的額頭開始起,逐一過俊秀的眉,漂亮的眼睛,高的鼻梁。得細致而輕,將他臉上濺的得一干二凈。
又把布巾浸,將上面的洗掉,再去脖子,過滾的結,白皙的側頸,連耳朵后面都沒落下。
侍衛將水換了一道,一洗,水中又泛著。
完了臉和脖子,又慢慢的把兩手干凈。
滾燙的意混著和的力道在皮上滾,池京禧從其中到了聞硯桐的小心翼翼。
他點了墨的眼睛好似淬了碎星般,芒微弱的閃,出了些許來。
聞硯桐把池京禧的手反復了好幾遍,才把污干凈,又怕熱氣跑了,就趕忙用棉被將他的手捂住。
仍然在等待之中,醫師也不知道過多久才會來,聞硯桐不敢放松警惕。牧楊一直在跟池京禧說話,但池京禧的回應越來越。
聞硯桐見狀便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對池京禧道,“小侯爺,吃點東西壯壯力氣吧。”
池京禧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只是看著手上的東西。聞硯桐就趕把油紙拆了,里面是兩塊夾餡薄餅,是怕坐馬車的時候揣懷里的。
餅的表面一層有些溫溫的,那是在聞硯桐懷中捂的溫度。
把其中一個遞到池京禧的邊。
池京禧起初沒彈,聞硯桐以為他不想吃,正要勸時,就見他張開咬了一口。
他緩慢的咀嚼之后,神染上一錯愕,“這是什麼餡的?”
聞硯桐疑他的反應,答道,“餡啊?小侯爺不吃嗎?”
話一出,屋中的幾人都愣住了。牧楊驚道,“你把餡的東西帶進寺里?”
聞硯桐后知后覺,“不可以帶嗎?”
“是要關大牢的呀!”牧楊道,“皇令再上,但凡在寺中吃葷食皆是對神明不敬,輕則罰板子,重則關押三到五年。”
“不是吧?吃個餅就要坐牢?”聞硯桐驚了,把油紙重新包上,又塞回懷里,“我沒吃啊,吃的是小侯爺。”
剛把東西咽下的池京禧:“……”
牧楊朝外張,“沒人看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正巧程昕帶著侍衛進來,“看見什麼?”
牧楊剛要說話,池京禧就先開口道,“無事,事可辦妥了?”
程昕點頭,“妥了。方才的靜鬧醒了書院的學生,我已派人驅散,寺中的僧人尚在睡覺,也沒有驚他們,只調了人先將念安寺周圍圍住了,明日一早再調來一批。”
池京禧頷首。
程昕擔憂的上前來,“止了嗎?”
聞硯桐看一眼他的肩膀,紗布早就被浸了,但卻沒有在往下流的跡象,“想來是止住了。”
程昕嘆一口氣,“沒想到大半夜竟出了這等事,小禧你再撐一會兒,醫師約莫快到了。”
池京禧沒再說話。
上的傷口讓他并不好,眉頭總是忍不住皺著,但神卻是平靜的。
忍耐中著年的堅毅。
聞硯桐忍不住嘆,年的池京禧就已有如此風骨,若是年了,那又該是何等模樣?
幾人在房中陪著池京禧說了半小時左右,醫師總算來了,被人拎著帶進了房中。眾人當下把位置讓開,讓醫師來醫治。
聞硯桐這才是真正放松了,子一險些站不住,跟在傅子獻后面往外走。
“聞硯桐。”突然有人。
驚愕的轉頭,就見池京禧墨眸平和,對道,“去把臉洗洗。”
聞硯桐雙眸一彎,一下子綻開了笑容,眉梢眼角都是繾綣的笑意,“小侯爺,這是你第一次我的名字,我記住了。以后可不能再我小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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