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在說啥?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本殺之,奈何它們實在太可了。”
明凈有氣無力地呵然一笑,答得氣若游:“其實一路走來,每一個季節都有殘缺,每一個故事都有暗傷。我厭倦了爭奪與殺伐,只愿守著一樹似雪梨花,守著一池素蓮荷,緩慢地看在不經意間老去。”
——這頭又在說啥???
一旁的宗弟子出如同吃了蒼蠅般的神。
他們這邊打得熱火朝天,妥妥的熱仙俠劇,那兩個梵音寺的和尚卻在兢兢業業表演苦,真是惡心他媽夸惡心,好惡心。
“梵音寺的和尚都如此嗎?”
寧寧皺著眉:“都這樣了,居然還要凹文藝人設?”
鐘杵了靈力沖撞,不像梵音寺僧人那般擁有功法護,轉瞬之間碎為齏。
明空與明凈生生演出了黑發人送白發人的凄涼,那子收回兔子與貓,眼底劃過冷笑:“如今你沒了武,唯一的師弟又是個只會防的護盾,二位注定逃不掉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誰說我沒有武?”
明凈抬手抹去邊花,輕輕咳嗽一聲:“只要心中有武,萬皆可為武。”
寧寧有些遲疑:“莫非他還有另一個鐘杵?”
“不對。”
裴寂低聲應道:“他所用的鐘杵用材非比尋常,想必很難造出……那僧人是想用別的件作為武。”
別的件?
可明凈靈力洶洶,凡俗之別說是充當鐘杵,就算僅僅了靈氣的一點沖撞,都會頓時碎裂。
要想找到一個堅固不催、不會被沖撞所傷的件——
寧寧瞳孔驟然一。
不、不會吧。
明凈微微一笑,從地上勉強爬起來,口中所說的話卻是人遍生寒:“明空,準備好了嗎?”
明空雙手合十,渾散發出瑩瑩金,像是剛從鹵水里撈出來的蛋殼:“師兄,來吧。”
“等等!”
宗的青年滿目驚駭:“你們萬萬不要想不開!”
兩個和尚同時出深不可測的笑。
“佛說,我只有三天能給師兄當鐘杵。”
明空雙手合十,目飄然下落,端的是慈悲為懷、溫潤祥和。
而他的聲音亦隨著飄散在半空,帶著男播音腔的真意切,一字一頓:“昨天,今天,明天。”
在逐漸轉黯的夜里,形高大的僧人舉起另一立得筆直的,如同掄起一大棒。
明空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一顆悠悠發的頭顱被掄出一百八十度曲線,重重撞在那頂大鐘之上。
佛四起,嗡鳴大作。
許曳已經喪失了全部言語,一旁的宗弟子則頂替他的作用,用聲嘶力竭的嗓音咆哮出那幾個深深印刻在他們心底的字句:“你們有病吧!!!”
“好家伙。”
饒是賀知洲也看得目瞪口呆,直呼厲害:“就這覺悟,今年中國年度十大人要是沒他倆,我絕對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