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紀公子的房間……”
人臉蒼白,握住貓眼孩的手腕:“昨夜咱們收留的那男人還沒醒酒,趁我不備將我關在此,不但奪走與首飾,還、還——”
說著出了極為驚恐的神,大大瞪圓眼睛,氣若游地模仿出那人當時癲狂的語氣:“他還用很嚇人的表對我說:走開,讓我獨經驗!老娘才是花魁!”
寧寧:……
對了,賀知洲以前是做過花魁的。如今他喝醉了酒景生,很可能把暖玉閣當曾經待過的花樓、把自己理所當然看作花魁,然后——
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眼前又是一黑,開始猛掐人中。
=====
與此同時,暖玉閣廂房。
為百花深首屈一指的大花樓,暖玉閣裝潢堪稱一絕。
輕紗低垂,熏香白煙搖曳,如霧氣般朦朦朧朧地搖墜其間,清淡卻令人迷的香味似是擁有人昏昏睡的效用,迷醉非常。
一席紗帳將二人隔開,紀公子坐在紗外,約可見另一邊紅玉姑娘端坐的廓。雕細琢的木床就在不遠,從他的視線看去,與相隔不遠的人一樣模模糊糊。
“紅玉姑娘。”
他對這位才貌雙絕的姑娘向往已久,今日頭一回單獨來見,不免到很是張:“我們已經這樣坐了半個時辰,一句話也不說……我何時能進來看一看你?”
對方坐在桌前,似乎正在食用桌上擺著的瓜果小吃,聞聲恍然抬頭,聲音帶了點奇怪的沙啞低沉:“待會兒。”
頓了頓,又輕咳一聲:“我染了風寒,不能傳給公子。”
“這又如何!”
紀公子急不可耐,邁開長就往前沖,一把掀開紗帳,而紅玉姑娘似是非常害,立刻丟了手里的西瓜,鉆進一旁床鋪的被子里。
不對,不是害,或許是一種暗示。
紀公子喜從心來,上前將摟在懷中,激不已地出手去,在出的一點點腦袋上細細挲:“紅玉姑娘,我對你傾慕已久,今日終于能與你獨一室……你的長發真,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更多。”
紅玉姑娘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沒有作,他只當是對方不好意思,很有耐心地出手去,自的頭頂緩緩向下。
“紅玉姑娘。”
他著著總覺得不大對勁:“你的耳朵……竟有如此之大?”
似乎喝了酒,渾散發著濃郁酒氣,聞言從他懷里發出悶悶的回應:“當然是為了能更好地聽清你呀。”
他被這個回答樂得滿面春風,如獲至寶,手指繼續向下:“紅玉姑娘,你的眉竟有如此之濃?”
對方笑笑:“當然是為了能更好地看清你呀。還有我的鼻子,都是為了能更好公子而生的。”
人在懷,酒香人,紀公子的鼻尖和心尖都在發甜,再也等不下去,只立馬掀開被子,與紅玉姑娘共度良宵。
他躊躇滿志,正要手,卻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那聲音著實人心煩,然而他唯恐是自己老爹來花樓抓包,不敢不去把門打開。
沒想到剛開門,居然見到麻麻一大堆人。
這群人個個神慌張,見到他凌的后言又止,其中最為顯眼的,是他心心念念的紅玉姑娘。
等等,紅玉姑娘。
紀公子懵了。
既然紅玉姑娘在此,那方才與他親近的……是誰?
寧寧顧不上其它,徑直走進房中,抬高聲音了句:“賀師兄?”
賀師兄。
師兄。
兄。
紀公子只愿在佛前苦苦求上五百年,保佑這勞什子“賀師兄”并非屋子里那位,然而天不如人意,寧寧話音剛落,蜷在床上的那人便像只蟲般拱一。
當他站起來,哪怕隔著一層紗,紀公子還是能看出來,那是個比他還高的男人。
那人仿佛醉了酒般四肢不協調,走得搖搖晃晃,剛下床便徑直撲倒在地,掙扎了好一陣子,等終于晃悠著站立起,沒走兩步路,便又再度摔倒。
房間里一片死寂。
好幾雙眼睛一起看著他倒在地上瘋狂撲騰,在好幾次站起又跌倒之后,終于自暴自棄放棄了起,僵著子就往外爬,任由骨頭撞時發出極度詭異的咔聲響。
等那人好不容易到了紗帳前,便猛地把紗幔一掀。
紀公子已經要被嚇吐了。
映眼前的是一顆重度迷茫的大腦袋,保持著兩眼無神、神僵的模樣,故作可地歪了歪脖子,在見到呆若木的寧寧時,咧開紅艷艷的嘿嘿一笑。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
最嚇人的是,這位仁兄之前吃了許多西瓜,其中一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就匆匆忙忙躲進了被窩,之后也并沒有咀嚼吞咽。
此時待他笑著一張口,西瓜立馬從里嘩啦啦出來,紅里混著白,白里著黑,哇啦哇啦,如同豌豆手開了二倍速。
搭配此人一手開紗幔,藏在帳子后頭、只出慘白大臉嘿嘿笑的模樣,看上去異常驚悚,小孩見了都會手腳搐、跪地啃土。
紀公子好想哭。
原來方才與他摟摟抱抱的,正是這個東西。
這年杏花微雨,他的一片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賀知洲醉醺醺地看完寧寧,居然還不死心,瞪著死魚一樣的眼睛就往紀小公子上瞟。
他瞟著瞟著,似是想起什麼開心的事,竟有些害地傻笑出了聲,說話時的每個字都像在催命:“公子,我的頭發,當真那樣好看嗎?”
紀公子:……
紀公子白眼一翻,當即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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