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夏!”裴冷幾乎要崩潰了。
淡淡笑著,不抹去滿臉的淚痕,從包里拿出了結婚證,“證件我都帶來了,我聽說伯母早就為我們準備好了,我們現在……”
話還沒有說完,裴冷一把奪過的結婚證,眼看著就要被他撕碎,陸晴夏冷靜地說道:“撕了更好!”
他連撕都撕不下手了!
他被得就要瘋了!
陸晴夏沒有再跟他糾纏,而是轉去敲沈清的門,“伯母,我們立刻就去辦理離婚,您快點出來吧,再不吃點東西,您怎麼得了?”
“你在外面虛假意,你若真的有心,去拿離婚證來給我!”沈清在房間里,毫不為所,直奔的目標而去。
陸晴夏無奈,轉看向裴冷,就等他同意。
裴冷那一對神采飛揚的劍眉,此刻擰了川字型,深邃的眼眸里久久漾著痛苦之,他看了看淚痕未消的陸晴夏,看了看那扇閉著的房門,他默然走到房間門口,默然跪了下去。
裴冷跪下了!
他直著背,雙膝跪在地上,跪在了沈清的門口。
那麼驕傲,那麼強悍,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跪了!
所有人都震驚到呼吸異常,連見慣大場面的裴嘯天都吃了一驚,呼吸都屏住了,這個孫兒啊,苦了他了!
“媽,我求您了!”
他低沉的嗓音沙啞得讓人心疼,“求”這個字眼從他口中說出來,有種石破天驚的震撼。
他低眉順眼,他低聲下氣,他甚至跪地求,只是為了挽留住與陸晴夏的婚姻,只是為了求沈清的一刻妥協。
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
沈清雖然看不見外面的形,可從裴冷的嗓音,以及外面的靜大概可以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房門,打開了,沈清站在房間門口,低頭看著兒子,跪在面前,求!
挑眉,再虛弱,氣勢也是凌厲的,“陸晴夏,你就可以眼睜睜看著你的男人,為了你跪地哀求嗎?”
裴冷跪下去的那一刻,陸晴夏的心都碎了,心疼到絞痛,卻又莫名歡喜到瘋癲,有他這一跪,就算此刻讓為了他獻出生命,也心甘愿。
“民政局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他不愿意去,只要你簽字就有效!”沈清不愿意看自己兒子長跪不起,更不愿意妥協,直接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陸晴夏。
是去,還是不去?
裴冷已經為了下跪了,要丟棄他,讓他孤軍戰,然后獨自去民政局辦理離婚嗎?讓他這一跪毫無意義嗎?
可是,不去嗎?眼睜睜看著他繼續這樣跪下去,沈清擺明了就是不可能因為裴冷的下跪而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陸晴夏連再看一眼裴冷的勇氣都沒有,沒有看任何人,忽然轉頭徑直往樓下跑,沈清的司機已經在下面等候了,就等著陸晴夏下樓,帶去民政局辦理離婚,然后把離婚證拿給沈清復命,至于陸晴夏,就沒必要再來裴家了!
“陸晴夏,你敢去!”
裴冷的暴喝,幾乎要將整棟樓給掀翻了!
的腳步生生停下,不敢回頭,哭了,終于知道,原來爭取的那個人,遠遠不如明明想要,卻不得不放棄的那個人來得辛苦,裴冷已經辛苦過好多次了,這一次,就讓來辛苦吧!
腳步飛快,跑去了客廳。
在跑去客廳的那一刻,裴冷瘋了似的追了下去,在門口生生攔住了陸晴夏的車。
論速度,沒有人比得過他!
陸晴夏坐在車里,他用力拉了拉車門,車門被反鎖了!
“開門,否則我砸窗!”裴冷的威脅又冷又。
司機不敢冒犯,只好將車門打開了。
車門一開,他一把將陸晴夏從車里拉了出來,他盯著,“你鐵了心要離婚?”
點點頭,“是!”
“那好,就算要離婚,也必須是我送你去!”他一手拉住,扯著上了他的車。
車門轟地一聲關上時,他知道沈清就在樓上看著他,他跪下了,也不曾有一的心,忘不掉仇恨,接不了陸晴夏。
陸晴夏妥協,是為了不讓他為難,不讓沈清再繼續折磨自己折磨裴冷,難道妥協真的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離婚以后,你打算怎麼辦?”他盯著。
苦笑,“起碼我們離婚了,伯母就不絕食了呀,以后的事,慢慢來吧!”
怎麼舍得徹底忘記他?
“說得好,以后,我們慢慢來!”裴冷忽的邪肆一笑,一腳踩下了油門。
陸晴夏生出了一種張來,這個男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開的手,估計是要糾纏一輩子了!
離婚不是訣別,卻生生將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拆散,明明相,卻要一起去離婚的兩個人,沉默著誰都說不出話來。
車,快速在路上穿梭,一個一個路口,一步一步臨近民政局,臨近他們即將破碎掉的婚姻。
突然,一輛卡車,猛地從小路口沖了出來,徑直撞向了裴冷的悍馬。
裴冷幾夜未眠,又心緒憂傷,人早已沒有往常的靈敏,但他還是比一般人敏銳得多,他快速扭轉方向盤,功避開了沖出來的卡車,卻因為避閃太急,車不控制。
急時刻,他猛地扭轉方向,功讓副駕駛避開了路邊的大樹,駕駛位狠狠撞了上去。
陸晴夏還未從車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人就被一大力從副駕駛上拉了下去,強行塞了路旁等待著的一輛白面包車。
頭暈目眩,只記得裴冷的位置撞在了樹上,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裴冷是否安全,面包車就快速開走了,的眼睛也被人蒙上了。
努力冷靜下緒,梳理著事的經過,急得大喊道:“你們是什麼人?先救人啊,你們要抓的人是我,別讓無辜的人到傷害!”
車廂卻沒有人回答,只有車開得飛快的聲音。
裴冷撞在了樹上,在副駕駛都被撞得七葷八素,他在駕駛位況怎麼樣了?
明明要撞在樹上的是這邊,他是為了保護,才讓自己撞上去的,裴冷怎麼這麼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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