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一路上都渾渾噩噩的,大腦很沉,思緒很。
十五年了。
父母過世已經這麼久了,幕后真兇廖東興也已死亡,現在金嫂竟為了一點錢財,公然侮辱,甚至還說什麼父親是被母親害死的。
簡直荒謬到了極限。
左占帶去了一棟公寓,四百多平的大平層,位置極佳,可以通過落地窗俯瞰大半城市景,另一邊還能眺遠的南戴河。
許愿滿腦子還都是事兒,任由左占拿了熱巾給敷手,聽他說,“別想了,那種人的話,本就沒可信度。”
“嗯。”仰頭的目暮靄,似想到了什麼,忽然道,“阿占,可以問你件事嗎?”
“你說。”
“半年前廖東興伏法時,你是最后和他說過話的人,他當時……都說了什麼?”
左占拿巾的手一頓,目不經意的深了些,而眸底有深邃涌,他遲疑了幾秒,移開熱巾,手將抱過來,“他承認了。”
許愿呼吸驀然。
“當年你父母遇害是他一手所為的,你沒有懷疑錯人,你母親也是清白的,不要聽信別人再說什麼,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別再想了。”
“但愿吧……”
左占輕拍著的脊背,臉復雜,他是不想騙的,但善意的謊言除外。
相信這也是父母在天有靈話,也想看到的吧。
嗡嗡嗡……
季放打來了電話。
左占適時放開了,輕聲道,“什麼都別想了,接完電話就去泡個澡,我剛放水了,晚上你沒吃什麼東西,我去弄點吃的。”
許愿點了點頭,左占離開后,接起了電話。
“許愿,不管那個人和你說了什麼,一個字都不要信,這個人本狡詐還滿謊話,我查了一下,你知道這人監獄里和誰一個牢房嗎?”
“誰?”
“郭蘭!”季放道出個名字。
剎那間,許愿心上有了釋然,郭蘭本來就怨恨母親,攛掇金嫂,信口編造謊話,那就能解釋得通了。
掛了電話,許愿心緩了緩,就起去了浴室。
而外面。
芮沉送來餐食的同時,也向老板匯報了下金嫂的事,大上和季放那邊如出一轍,只是最后道,“我剛派去盯著的人說,那人被三爺帶走了。”
季老三向來喜歡手許家的事,尤其是還和許愿父母一事有關的,左占沒做多慮,只轉道,“找幾個可靠的,做事干凈利索的,去盯了廖老二,任何風吹草,都不要放過。”
芮沉微怔。
他沒想到老板突然繞到了廖江城那邊,但還是本能的應下,“好,我去安排。”
“謹慎一點,別讓廖老二發現,還有……”左占想了想,“李夢瑤那邊也要派人。”
李夢瑤曾給廖家生了個孩子,雖不是廖江城骨,但有了這層關系在,也就有了點利用價值。
“好的,我知道了。”
芮沉走后,左占端著飯菜再進臥房,就看到泡完澡,裹著睡袍的許愿,正邊打電話邊在房踱步。
花錢買斷的通稿,聯系公關部,統計最先報道的,法務部準備好律師函,最后就是通知許氏部員工,不得通過任何渠道,發表與今晚有關的任意消息。
雖然事發時,有左氏保鏢出面攔截,但作為許氏總裁,當街打人,不管起因為何,影響都是不好的。
左占就倚在門旁看,開著的窗戶晚風拂來,吹著質的白睡袍,纖影婀娜,側的容細膩,點點朱讓人忍不住想……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走進去,“先吃點東西。”
許愿也忙完收起手機,過來坐下,一邊吹著熱粥一邊說,“這房子怎麼回事?”
“之前開發的樓盤,位置不錯就留了一套,鑰匙我之前讓芮沉給你送過去了。”
微怔,剛想說什麼,而左占又說,“就偶爾。”
低頭吃東西,也沒說什麼。
可能多還是金嫂這件事影響,許愿躺下后就輾轉反側,直到被左占摟進了懷中,他低聲,“有我在呢,什麼都別想了,睡吧。”
著他上悉的氣息,出奇的安心,許愿也閉上了眼睛,而思緒卻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場綁架中,他找到的那夜晚,背著徒步下山找救援……
安眠的一夜,的夢境里都是他。
轉天是周末,兩人自然都沒去公司。
左占還破天荒的親自下廚,做了四菜一湯,拉著許愿吃了頓飯,傭人打掃過房間,他歪在沙發上打游戲,許愿則在一旁電腦理工作。
忙不了多久,左占就來‘搗’,一來二去的就又變了他的主戰場。
就這麼度過了荒蕪的兩天,周日下午,左占又帶去了湘山。
他親手搭建了個帳篷,讓許愿休息時,自己在外面弄炭火,做了燒烤,兩人用后,天都徹底黑了,他就摟著坐在庫里南車上欣賞夜空。
“許愿。”他慵懶的嗓音沙啞,磁的一塌糊涂。
“嗯?”
他側過來,璀璨的桃花眸熠熠,“我知道我們還需要時間相,還需要重建信任,但在此之上,我想知道,你還喜歡我嗎?”
許愿微恙,他貌似很執著這個問題。
“回答我。”他握住了的手。
“喜歡。”實話實說,無論何時何地,左占靠這張臉,這份值都能輕易俘獲任何人,許愿也不例外,從初見的那一刻起,就一度迷。
可能真的有人的相貌,長在另一個人的心坎兒上,這就是一見既鐘。
他眸中溢出滿意的澤,“那你我嗎?”
他沒給許愿思慮反應的時間,一問出就俯吻了上去,像不想看到的遲疑般,索用作涵蓋了一切,并隨著他不斷加深,慢慢的又進了主題……
不知不覺,他倒是盡興盡然,而許愿卻難的厲害,他微克制了些,溫的親了親,而溢出的聲音卻如惡魔之音,“說你我,就放過你,嗯?”
微瞇眸看著他,沒說話。
“呵。”左占嗤笑了聲,一諱莫在眸底退。
等徹底結束,無力的蜷去角落緩了十多分鐘,才稍微恢復了些,而左占顯然興致未退,又抱著去了帳篷,開啟了另一番……
這樣無章的縱后,次日許愿就病了。
一直有點低燒,并不算嚴重。
左占忙帶回了市區,許愿睡了一整天,再醒來已經是晚上了,一邊理著公司事宜,一邊喝著左占熬的熱湯,“不用再醫生了,我沒事了。”
他試了試額頭溫度,確實退燒了,思量后又說,“晚上能跟我去個地方嗎?”
“……阿占,你能不能節制點啊,你……”都說不下去了,太不好意思了。
左占低笑出聲,了的頭,“胡思想什麼呢?我是晚上有點事,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哦,這樣啊,那你就去吧。”忙說。
左占又親了親,叮囑了幾句,這才拿著外套大步出了門。
許愿把湯碗送去廚房,再回來就看到席衍的電話正好打進來。
“許愿,你現在忙嗎?”席衍的聲音依舊溫潤,但出一焦急。
“不忙,是有事?”
“我在帝都貳環的公寓被盜了,財務損失什麼的無所謂,唯獨保險柜里的資料,這些很重要,其他人我不放心,只有你,能點時間幫我去理一下嗎?”
雖這不是公事,但許氏也是事務所最大的客戶,如果他公寓的資料外泄,那對許氏來說也是不利的。
幫人幫己,沒理由推,“行,現在嗎?”
“嗯,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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