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和廖江城分別乘坐不同的車,均有芮沉和衛焺陪同,除此外,司機都換了對方的人。
車行了幾個小時,從傍晚一直到夜。
抵達時,天是徹底黑了。
本以為是莊園別墅之類的,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座山。
一排車子都在山腳下停下,左占和廖江城下車后,之前為首的男人打了個電話,掛斷后過來說,“可能要辛苦二位了,大爺在山上等你們。”
左占瞇了瞇眼睛,沒說什麼。
廖江城也著火沒說話。
“二位請吧。”
接下來的山路,不算崎嶇,山道也都經過修葺,非常好走,但隨的那十幾位保鏢沒再跟隨,只有他們四人。
走了一段路,廖江城忽然開口,“左占。”
“有事?”
“這里面,你到底扮演了個什麼角?”
左占腳步微頓,側向他的神冷淡,“你是指什麼?”
“你已經去過霍家了,也和我外公都說了,是吧!”廖江城能在路上遇到他,那條路,就正好是通往霍宅的。
左占挑眉,“所以呢?”
“一邊是我外公,一邊是霍景岑,你到底在中間想干什麼?”
“你之前不是說,你要是真過來了,就要讓我下地獄嗎?”左占原話奉還,“我現在就是在拉你一起啊。”
他如果沒猜錯的話,廖江城和整個霍家,除了霍簡林外,關系都不濟,而這位霍景岑,估計能是個突破口。
“你他媽有病吧!”廖江城沒忍住,“腦子出問題了,至于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你是真不了解霍家,還是不了解我外公?”
說句好聽的,廖江城霍老一句外公,那是無法更改的緣關系,但實際上,那老東西和當初的廖東興所差無幾,甚至更為過分,因為他母親……
“我是不夠了解你。”左占瞇眸淺笑,因為他從廖江城的眸中,讀出了一別樣。
廖江城停下了腳步,眸慍,“不了解是吧,好,等下就讓你好好了解!”
事態已經超過了廖江城的預料,這里不是帝都,也不是S市,如果他提前知道,霍景岑還在盧森堡,他這次絕不會來的!
不是懼怕,也不是畏首畏尾。
而是這個人和他之間……
“一會兒走著瞧!”
左占凝著廖江城向前的背影,目復雜了。
再往前走,就到了山頂。
遠遠的,先瞥見一道源,繼而,空氣中縈繞著食的味道。
走到近,才看到山上地域平坦,支了一張很大的餐桌,旁邊是自助式的火爐和燒烤架,一位材修長的男人正戴著手套,拿烤夾反烤著各類食材。
“一路走上來,很累吧?”男人率先開了口,但忙碌的作沒停,甚至連看他們一眼都沒看。
廖江城是認識霍景岑的,不管其他,此時見面,也得喚一聲,“舅舅。”
但霍景岑并未理會,只看向了左占。
相視幾秒,彼此都笑了。
“遠道而來,還用這樣的‘方式’請你過來,沒生我氣吧?”霍景岑笑著,摘了手套,過來和左占握手。
左占說,“哪里話。”早就計劃好了的。
廖江城愣住了。
他怎麼不知道霍景岑和左占竟然……認識!
所以,這一切,都是設計給他看的?
“快坐,等會兒就能吃了。”霍景岑拉著他上座,卻對一旁的廖江城視而不見。
“霍先生,不用這麼客氣。”
兩人這邊熱寒暄,廖江城臉卻越來越沉,他深吸了口氣,“不想打擾二位敘舊,所以,找我所為何事,不妨直說吧!”
這話毫沒有客氣的意思,霍景岑臉微變,拿著烤夾的手頓下,繼而,冷笑著踱步桌旁,抄起一把小匕首,‘嗖’的一聲擲了過去。
廖江城微未,甚至連眼皮都沒一下。
而那刀,也在他們近落下,扎在了一只被捆綁住山羊上。
山羊還是活的,疼的咩咩直。
遼闊的周遭,照明燈不是那麼亮,卻依稀看到那鮮紅的,汨汨而淌。
廖江城不耐的皺起了眉。
左占目幽深,關于霍景岑和廖江城之間,到底有什麼宿怨,他并不知曉,但現在看廖江城這臉,就知道,這局做對了!
有好戲可看了。
“多年不見,規矩都忘了?”霍景岑沉聲呵責。
廖江城攥了拳頭。
他永遠都忘不了,十歲那年,他和母親被外公強行帶回來,母親因為忤逆外公被關起來,他則被這個瘋子戲耍欺辱,差不多也是類似的燒烤架,一大群男男,他就像現在這只小山羊似的,被捆在一邊,眼睜睜看著那瘋子把刀向自己……
“舅舅和朋友吃飯,確實不宜打擾,但我也想知道,舅舅請我過來,到底所為何事。”廖江城冷道。
霍景岑不在掩飾的臉也全沉了,“你小子,是真長大了,都敢這麼和我說話了!”
廖江城不聲。
“還真別說……”霍景岑重新打量了他一番,“不愧是父子,真有點廖東興的影子了!”
廖江城冷凝著他。
四目相對,彼此眸中的厲濃郁,火四濺。
這個年就不被看好,現在雖年了,也還令人倒胃口,果然,凡是和廖家沾邊,就沒有一樣好的!
“左總是我的朋友,也是霍家的故,聽說你借用簡林的人,對左總行不軌,是這樣嗎?”霍景岑終于切了正題。
廖江城就知道肯定是這事!
他不耐的余掃了眼儼然一副老神姿態悠閑品茶的左占,憤懣的火焰在心底徒燒。
“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廖江城故意含糊其辭。
啪——
霍景岑猛地捆了他一掌!
“還真是反了你,誰讓你這麼做的!”
這一掌,下了十足氣力,廖江城舌頂了頂口腔,吐了口水,他不介意霍景岑是否手,只是當著左占的面,他覺得很丟人!
衛焺早已看不下去,想上前,卻被旁側保鏢示意攔阻,同時,廖江城也余睇了他個眼。
這是他和霍家之間的事,無需別人手。
“你不知道簡林在你外公心目中意味著什麼嗎?他好好一個醫學教授,你竟打著他的名義,借著他的人,做這種下三濫,如果不是左總這次高抬貴手,萬一傳揚出去,你是想毀了你小舅嗎!”
“你剛說誰高抬貴手?”廖江城挑出刺耳的重點。
霍景岑正要繞開的腳步頓下。
“還有,是外公讓你來的?”
霍景岑嗤笑一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一把就鉗住了廖江城的領,“真有點后悔,十幾年前就該替霍家清理門戶的,但還好,現在也不晚!”
廖江城冷笑,強了眸底的寒。
霍景岑收力將人推給保鏢,“先好好照顧二,別擾了我和左總用餐。”
“是!”
廖江城冷然的深吸了口氣,事態對他不利,有些東西就不用顧忌了,就趁著這次新仇舊怨……
霍景岑回走過去,“抱歉了,遠道而來,還要看這種笑話。”
“言重了。”左占笑容未及眸底,危險的深藏不。
霍景岑走過去,倒了兩杯酒,和左占杯,“這份‘大禮’很不錯,算我欠你份人,他日有需求,隨時知會。”
“只要這份‘禮’霍先生喜歡就好,不用這麼客氣。”左占瞇了下眼睛,點燃的香煙,吐了口煙氣。
和霍景岑做局,他是做兩手準備的,一方面試探,一方面有別的打算,但現在看來,霍景岑和廖江城矛盾深厚,不管今天到底發生什麼,霍景岑都絕不可能是背后之人。
那有些東西就要改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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