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鉻放下手中的書,打開穆昭昭寫的信。
隻掃了一眼,立即的,就忍不住笑了。
然而從前,每當看到那一行行狗爬字,他第一反應,都是要皺眉的。
那樣的字,真是刺得人眼睛疼!
可現在,這封信卻像是治病的良藥,這是他自己都沒有到的,他那一因此次再次病發而纏繞全的死氣,一下子就都去掉了。
一旁的書,見著自家主子原本病懨懨的,這會兒卻有了蓬之氣,便笑了笑。
轉過去,一下眼角的淚,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生怕打擾到他。
李鉻自是沒有注意到書,隻一心專注地看著手裏頗有些厚度的一封信。
穆昭昭的字雖然寫的辣眼睛,可每一次,信裏的容,卻都很是生活潑。
這次,寫到了之前宮裏風箏宴上吃到的好吃的點心,後悔沒有帶回家幾個。
寫養了一隻白獅,取名月。
至於為什麽這個名字,也詳細地了。
白獅想娘親,也想了。
忽然,李鉻又不由皺起了眉。
因為信忽然寫到白獅的由來,是因為他……穆昭昭險些遭人暗害。
雖然最終化險為夷,可還是看得李鉻一陣心驚。
誰敢如此布局,就為了殺害穆昭昭?
甚至,不惜大著膽子,將薑太妃都引局中?
薑太妃的背後,有先皇賜予的護符,那可是連皇上都輕易不敢招惹的……
“雲行,咳咳!”看完了信,李鉻便朝外喚道。
“奴才在!世子有何吩咐?”書雲行溫聲,趕進來。
“陳叔在府裏嗎?他來一趟。”
“是,奴才這就去尋他!”
書急急忙忙跑開。
李鉻手裏著信,眉頭皺得化不開。
沒多大一會兒,王府總管陳忠一水汽地進了屋裏。
先看一眼自家世子的氣,見果然大好了,不由鬆了口氣,卻不敢離得太近,怕自己上的冷氣過給主人。
這才趕問道:“世子,可有什麽要老奴去做的?”
“近來宮裏可有什麽大事傳出來?譬如,宮裏什麽時候養了一頭白獅,險些咬死了安樂郡主。”李鉻手指輕敲著桌麵,問著問題,卻是肯定的語氣。
“回世子,不曾聽過。”
世子專門培養了眼線安在宮裏。
諸如這樣的大事,若真的有,必然會傳到他這裏。
此時,李鉻得了這樣的答案,那手指叩擊桌麵的節奏,與他臉上的神一樣,都是人難以捉。
“看來,我們的眼線能探到的消息,還遠遠不夠!去查!查查那頭獅子是誰送進宮的,進了宮以後,又是誰的人養著!”李鉻麵微微沉地待道。
“是,世子,老奴這就去辦!”陳忠當即應道。
待他走後,李鉻又靜坐著,將這封信剩下的容細細看完。
過了一會兒,他吩咐道:“研磨。”
雲行趕走到書桌前,為他準備好筆墨紙硯。
李鉻起過去。
一提筆,寫了“昭昭妹妹”這幾個字。
他邊想邊寫。
穆昭昭對於險些被害一事的描述,不過寥寥數語,但後頭卻長篇大論地委屈吐苦水,想去尚書房讀書,可穆倦卻不許,穆倦心裏已經沒有這個兒了雲雲。
這一聽,就是娃娃刁蠻使子呢。
而這樣的,是與過去完全不同的。
所以李鉻這次也打算開誠布公地問問,為何格轉變如此之大!
一封信,很快寫完。
工整漂亮的篆,與穆昭昭的放在一起,簡直對比鮮明!
“送到侯府去,給安樂郡主。”李鉻寫完信,拿給雲行,特意待得十分清楚。
“是,世子請放心!奴才保證一定會到郡主手裏!”雲行將信藏到服裏頭,很是用力地一拍脯,打包票道。
“去吧。”
“是,奴才告退!”
雲行一陣風一樣,冒著雨出了府。
而另一邊。
寧侯府,映月軒裏,穆昭昭一聽李鉻派人給送了回信過來,一張臉呆住,半沒回過神來。
沒聽錯過吧?
然而很快,那封被捂得熱熱乎乎的信,就出現在眼前。
一打開,十分確定,就是寫給的!
不敢置信!
還以為李鉻依舊不會理呢!
不過,之所以今日又忽然寫信給李鉻,也不過是因為沒有認識的好友可以吐槽罷了……
穆昭昭臉很是傲。
看著信,並不肯承認心裏有別的九九。
比如,努力攻略掉李鉻這座冰山!
萬一以後長大了,真要嫁他呢!
看著看著,兩撇眉凝重地蹙了起來。
原來,李鉻真的懷疑的份!
猜的不錯。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直接問出來了。
幸好,那一套辭,早就想好了。
李鉻還詢問了宮中遇害一事,以及對於想去尚書房讀書一事,他的看法。
讀完信,穆昭昭就趕又忍冬給磨墨。
手著筆,想了好一會兒,認真寫起了回信。
片刻之後,又一封狗爬字好了!
就這麽的。
接下來的兩日裏,兩個之前一見了麵,就互相答不理的人,幾乎一刻沒停地寫起了信。
待穆倦終於忙完手中事務,回過神來,發現又兩日沒見到兒了……
將顧管事過來一問。
“會侯爺的話,郡主忙著跟秦王世子寫信呢,似乎這兩日都待在映月軒,哪裏都沒去。”顧管事答道。
“寫信?寫些什麽?”穆倦下意識地念叨一句。
“這,老奴不知呀。”顧管事一臉為難。
“不行,我得進宮一趟!”穆倦忽然起。
他可還記得,要去找太後協定,日後若穆昭昭和李鉻親,李鉻不得納妾一事!
穆倦風風火火地進了宮。
隨後,便誌得意滿地回了府。
而秦王府,李鉻剛病好兩日,還在修養著,便被太後急急召了宮中。
待一進到宮裏,再聽了太後他來的用意,李鉻神就有些懵。
“鉻兒啊,往後你跟昭兒長大親,可是不能納妾的。”太後將穆倦的話,去除掉那些霸道的用詞,與李鉻了一通。
“可是皇祖母,孫兒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日……”一想到自己自就有的病,李鉻眼神晦暗,袖子裏藏著的手,都是不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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