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出了大長公主這一出,眼瞅著那薛家姐弟得了大長公主的眼,又被大長公主認定了是皇家的恩人救過陛下命,話里話外都是護著他們的,就算平日里跟安國公府好的人也不敢這個時候替趙夫人出頭湊上去找罵。
沒見趙夫人的下場有多慘?
幾人只能手忙腳的攔著趙夫人,生怕沖上去跟沈大夫人打起來,而大長公主府的馬車里面, 趙愔愔扯著簾子聽到沈大夫人那番話,眼見著趙夫人被氣得跳腳的樣子,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收斂著點兒。”
大長公主拍了腦門一下,“那是你親娘。”
教訓趙夫人那是因為是晚輩,大長公主跟安國公翻臉跟趙家也鬧得不可開,這幾年除了趙煦以外本就沒什麼往來, 罵一頓旁人也不敢說什麼, 可趙夫人是趙愔愔親娘,被人瞧見幸災樂禍,還想不想要個好名聲了?
趙愔愔吐吐舌頭,順手拉著旁的薛嫵就坐下:“又沒旁人瞧見,再說了,那張真的是沒停歇過,有時候我都想拿點兒針線給起來。祖母,您當年怎麼就選中給你當兒媳婦兒了?”
大長公主聞言瞧著那頭跳腳的趙夫人半晌,才從里蹦出幾個字:“大概是眼瞎了吧。”
以前不管事,府里婆婆持著也懶得去“奪權”。
兒子雖然已經年,可跟趙玄穆關系極好,份尊貴趙家那些人又不敢磋磨,更沒有任何為難之,每日里活得都依舊跟個小姑娘似的,萬事都不心,每日里就帶著一幫小孩兒四瘋玩。
長子說親時,媳婦是卓李家的嫡,跟趙家這邊沾親帶故, 那個婆婆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孫媳婦沒口子的夸溫賢惠跟孫兒匹配,公公也覺得卓李家不錯。
大長公主見過李氏兩次,那會兒懂禮儀知進退,長得也還不錯,再加上子溫小意,哄的兒子也蠻上心的。
大長公主也就隨了他們去了,答應了讓李氏門。
以前還在趙家住著時,李氏也還算孝順守禮,不管兒子院子里的事,也不像是尋常婆婆苛待兒媳讓李氏們幾個早晚請安伺候,們婆媳之間從沒有過什麼大的矛盾,可后來跟趙玄穆翻臉大鬧皇宮之后。
大抵是覺得鬧和離丟了趙家的臉,兒子們都怨不說,這兒媳婦們也跟變了臉。
其他兩個平日里還偶爾過來請安,表面上維持著以往的恭順,唯獨李氏,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的怨恨,這麼多年從未上門請安問好,平日里見了也是苦大仇深像是欠了的。
大長公主想起李氏一言難盡,有些嫌棄地道:“這人嘛,一輩子總有那麼一兩次眼瞎的時候。”
趙愔愔聞言嘰咕嘰咕地笑歪了子。
薛嫵和薛諾也是忍不住微,險些笑出聲。
薛諾時就很喜歡這個皇姑,概因跟皇家其他那些長輩不同,也跟母親最是合得來,這麼多年沒見還是跟當初一樣子那般有意思。
薛嫵小時候也見過大長公主幾次,每每都是肆意灑玩的很開,只那時候父母雙亡寄住在薛家,薛忱自個兒不顧名聲執意留在永昭公主府,可對待卻要求很嚴半點不想讓遭人議論。
直到公主府出事前幾個月,薛忱跟薛家那邊因瑣事起了爭執,又知曉薛家嬸嬸虧待了,才一氣之下將接到了永昭公主里。
薛嫵年失怙,剛去永昭公主府時不愿見生人,只薛諾天天纏著,所以皇室其他人見過的很,唯獨趙愔愔時曾經跟玩過幾次,可大抵是那時候年歲太小所以早就記不得了。
大長公主有意說笑之下,馬車里氣氛倒是和緩起來。
薛嫵聲說道:“多謝大長公主方才替民解圍。”
大長公主聞言說道:“本宮可不是單純為著替你解圍,那個李氏自個兒沒規矩擱人堆兒里大放厥詞丟人現眼,沒得回頭自己蠢還連累了愔愔和大哥。”
薛嫵聽這麼說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和大長公主非親非故,哪怕大長公主剛才目的是為了教訓趙夫人,可說到底依舊替解了圍,而且有了大長公主剛才那番話和表態,至明面上不會再有人拿著和蕭池的事來冷嘲熱諷。
薛嫵淺聲道:“ 不管為著什麼,您的確幫了民。”
大長公主目落在眉眼上,見哪怕不便也依舊躬福了個半禮,連忙擺擺手:“好了好了,哪就那麼多禮了,這馬車還走著呢,你趕坐著吧,別回頭摔了。”
見薛嫵重新坐好,大長公主才坦然說道,
“你跟蕭池的事本宮也聽說了,這事本就不是你的錯。”
“若他當真仗著權勢和你失憶強迫了你,別說是將他送進大牢,就算拉出去打死那也是應該的。”
大長公主說話向來不怎麼給人面,提起蕭池干得那些混賬事時也半點不替他遮掩,有心打聽之下比旁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薛嫵落水之后,沈家一直都在派人找,而當初在江南張鈞也曾派人替問詢出,可蕭池那混賬東西貪念人家,強行攔了張鈞他們不說,后來哪怕跟薛嫵在一起了,也從未想過要替尋找家人。
旁人道蕭池深舍不得薛嫵離開,可在大長公主看來就只覺得那混賬自私。
要真心悅一人,就算最初相遇時不那麼好,可后來既想讓人當他夫人,想要人真心待他,那他也就該竭盡全力的去彌補好好珍視人家姑娘,而不是將人當臠留在邊暖床就好。
趙愔愔坐在一旁也是說道:“薛姐姐,我祖母說的對,這事你本就沒錯,你可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就了心腸,照我說蕭池那種男人就該騸了他命子,省得他再禍害人家姑娘。”
薛嫵:“……”
大長公主:“趙愔愔!”
趙愔愔連忙了脖子朝著薛諾后一躲。
大長公主手沒擰到耳朵,只能橫了一眼教訓道:“你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孩子家家的,什麼命子不命子的,你還想不想嫁人了?”
“那不是祖母您說的,守不住下半的男人就該拉去騸了……”見大長公主瞪,癟癟,“那祖母還說要替我招贅呢。”
大長公主噎了下,隨即怒道:“招贅也得有膽子贅才行,你不就要人家命子,誰敢跟你這個妻主?!”
趙愔愔想說一句這話您不是也說了嗎,說的還是您親兒子。
可到底懼怕大長公主真生了氣之后擰掉耳朵,只能嘀嘀咕咕小聲吐槽了幾句,就在大長公主的眼刀子下悻悻然地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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