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5章

回應睿王的是沈雲嵐輕輕淺淺呼吸聲。

睿王住沈雲嵐的手，握在手心裏。

其實他也一樣。

現在這樣，已經覺得很幸福很滿足了。

日子如此一往的循環下去倒是也好。

隻是......

終究沒有那麽多的順遂，終究沒有那麽多的心想事。

老天爺最喜歡做的，便是扭轉乾坤。

——

寧國公府

孔夫人來到院子裏，看到了對月飲酒的兒子。

歎了口氣。

讓後的丫頭留在原地，一個人走上前去。

就在孔笙的旁邊坐下來，“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這裏喝什麽悶酒？是不是心裏不舒坦？”

孔笙看了母親一眼，“娘，你怎麽還沒有睡？”

孔夫人嗔怪地瞪了孔笙一眼，“我要是老早睡了，還能看見借酒消愁的你啊？和娘說說吧。”

孔笙喝的有點多，眼底發紅，“沒什麽，就想喝兩杯。”

孔夫人才不信呢。

揶揄說道，“晚膳的時候，你爹讓你陪他喝兩杯，你滴酒不沾，現在大半夜的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喝，難不是嫌棄你爹酒量不行，還是因為你酒量不行，不敢和你爹喝？”

雖是玩笑。

可是孔笙也沒笑。

孔夫人角的笑容緩緩的收住，“是因為王妃？”

孔笙搖頭，“有一點吧，也隻是一部分，娘，我是覺得，二十來年，是不是白活了。”

孔夫人一掌輕輕的拍在孔笙的肩頭上，“你再給我胡說八道！”

孔笙笑笑，“最近這段時間，我真的一直在懷疑，每一個人，生活在我邊的每一個人，我似乎都看不清楚們了，總覺得像霧裏看花，像水中觀月......”

孔夫人垂下了眼睫，“你說的是你妹妹吧。”

並不是詢問。

而是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了一個事實。

孔笙喝酒的作頓住，佯裝不是，“怎麽可能？”

孔夫人的聲音一瞬間就哽咽了，“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霜兒畢竟是你的親妹妹，你們兩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我知道任，單單說嫁給端王這件事的確讓人心氣，可嫁都嫁了能怎麽辦？我和你爹也商量過這件事，與其讓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不如就順了的意願去，畢竟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麽，不會責怪咱們。”

孔笙如夢方醒。

他和母親說的，是一件事，也不是一件事。

在端王府聽到的幾句話，事到如今，他都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他想把那幾句話咽下去，咽進肚子裏，不和任何人說，守著一個角落發爛，可終究還是忍不住跑出來喝酒了。

“嫁都嫁了，就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娘說得對，希不會後悔吧。”

“那你答應我，以後和你妹妹的關係不能因為這件事疏遠了，你們隻有兄妹兩個人，等到我和你爹百年之後，你們就是最親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因為這點小事就鬧的離心了。”

“娘，您別多想。”

“那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霜兒，永遠是你的親妹妹。”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緣關係放在那裏，隻有你承認，它才有用。”

“我答應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孔霜都是我親妹妹。”

“......”

孔夫人站起。

手掌落在孔笙的肩膀上，“你也是閑來無事，就容易想有的沒的，明天我去找給你說幾家姑娘，趕了親，有了自己的家，一個人胡思想的時間就了，也不能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孔笙有些懊惱，“我還不想家。”

孔夫人無奈，“男大當婚，大當嫁，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你妹妹都親了，你現在連著落都沒有，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婚姻大事，自古以來講究父母之命，妁之言，這件事我就能拿主意了，我是通知你，並不是和你商量。”

孔笙扯開，“既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

孔夫人：“......”

冤家！

兒都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