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放到他書房。”葉輕合上資料, 對老五道。
“好嘞, 那我就先走了。”老五答應一聲,跳上車就離開了。
葉輕拿著資料進去樓上的玩房, 陸洋洋在搭積木,他就坐在旁邊翻看陳巖的資料。家境原本殷實,七年前破產, 為了幫家里還債,被吳崢包.養。打小績優異, 學的是財務。明面上被包養無所事事,暗地里第二年就開始做了夜會館的會計。直到四年前被陸澤洲帶人抓住了夜會館的所有人, 陳巖告訴陸澤洲參與了拍賣Omega的夜會館高層人名, 陸澤洲幫他換個份躲開吳崢。
資料調查的很詳細,連陳巖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有什麼習慣都有。更別說他的家庭員以及一路長大的經歷。
葉輕全部記在心里,才重新合上資料, 放去了陸澤洲書房。
快要到教師節,來花店訂花的學生家長很多。花店接了個訂單, 是一群外地學生, 送給一位退休老師的,地址就在兒園不遠。葉輕正好要去接陸洋洋, 便順路去送花。
按著地址找到小區, 葉輕意外發現竟然就在上次遇到小男孩的路邊不遠。
葉輕進去樓里, 從電梯出來, 按響了右邊住戶的門鈴。
門打開, 一個人出現在門口,看到對方,葉輕和人都愣住了。
是上次魯對待小男孩,讓陸洋洋摔跤的人。
“你要干嘛?你家孩子可沒有傷!”人看到葉輕,以為是為了前兩天陸洋洋摔倒的事找上門來的,連忙板起臉道。
“這是馮秀蘭士的家嗎?”葉輕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訂單,“的學生在網上給定了一束花,讓我送過來。”
“哦,送花的。”人瞬間放松下來,朝他手,不冷不熱道,“給我吧,那是我媽。”
“有筆嗎?請簽收一下。”葉輕把訂單遞給。
人抱著花進房里,隨手放到桌上,拿著筆出來,一邊簽收一邊看了葉輕一眼,打聽道:“你是那孩子的保姆?像他們那種有錢人家,保姆多錢一個月?”
葉輕看著手里的訂單,沒什麼表,“我不是保姆。”
“不是保姆,還能是那孩子的爸爸?”人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悅,“不就是因為那天的事被辭退了,才來送花的嗎?那天的事可不是我的錯,誰那孩子爛好心,要送塑料瓶子給我家孩子,在那里拉拉扯扯。”
以為是陸洋洋看小男孩可憐,才送塑料瓶給小男孩。葉輕也不和解釋,拿過簽好的訂單,轉就走。
“切,現在就是一個送花的,還拽什麼。”人在他背后嘀咕一聲,砰一聲關上了門。
葉輕蹙眉,轉看了一眼,對面房門突然開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婆婆提著垃圾袋走了出來。
“小伙子,來找人?”看到葉輕,老婆婆熱地問。
葉輕按了電梯,讓老婆婆先進去,回答道:“我來送花。”
“給馮老師送是吧?”老婆婆進去電梯里,了然道,“那些學生也是有心了,每年都讓人送花來。可惜,馮老師現在癱瘓在床了。”
葉輕一愣,“馮老師癱瘓在床?”
老婆婆嘆氣,“是啊,半年多前摔了一跤,就癱瘓了。一聽說癱瘓,那個媳婦就跑了過來,說是照顧老人家,其實還不是想老人家的房子。馮老師之前收養了一個孩子,那媳婦一來,就說什麼養活不了,非要把那孩子送去孤兒院。馮老師氣的不行,都從床上摔下來了,還是那孩子說自己可以去外面撿塑料瓶子賣錢,養活自己,加上樓里看不下去的,把小區委員會的政府工作人員招來了,那孩子才留了下來。可憐的孩子才三歲,就要天天去外面撿塑料瓶。”
老婆婆一邊說一邊嘆息著搖頭。
葉輕聽的心里不是滋味,在樓下和老婆婆分開,出去小區,見還沒到接陸洋洋的時間,忍不住沿著路邊,找起了那個孩子。
“這個瓶子我撒了尿,看你還怎麼要!”走到一條巷子里,聽到里面傳來小孩子的嬉笑聲。
“嘻嘻,這兩個瓶子我們也撒了尿,都給你!”里頭不止一個孩子。
葉輕聽著不對勁,轉走進去,就看見巷子里有四個小孩,馮老師家的那個小男孩也在。
其他四個小孩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樣子,穿著同樣的校服,在欺負小男孩。
沒等葉輕出聲,小男孩握拳頭,像頭小老虎似的,朝對面的幾個小孩沖了過去,幾個人滾一團。
小男孩一個怎麼打得過四個,葉輕趕喊了一聲,“你們干什麼?”然后沖過去,把小男孩從其他小孩手里,救了出來。
“嗚嗚嗚,我要告訴我媽媽,你打我!”一個長得最壯的小孩臉上被撓了一道,哭的稀里嘩啦抹眼淚。
“是你們先欺負的人,哭什麼哭,都給我回家!”葉輕平常對小孩很溫,看到這幾個熊孩子,板起臉就訓斥道。
四個小孩害怕大人,不敢吭聲,從地上爬起來,就泣著跑走了。
“你沒事吧?”葉輕低頭檢查小男孩,手臂了傷,青了一小片,還有臉上也被撓了幾道傷痕。
葉輕嘆口氣,問他,“你什麼名字?”
小男孩抿抿,乖乖回答道:“安安。”
葉輕牽起他的手,“安安,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按剛才那個老婆婆所說,那個人不待見安安,安安這樣回去,那個人也不會送他去醫院。
安安抬頭看他一眼,乖乖跟著他往外走。
到了兒園門口,周徹和保姆已經接到了陸洋洋。陸洋洋趴在車窗口,看到葉輕牽著安安回來,等葉輕打開車門,好奇問道:“小爸爸,你怎麼把哥哥帶回來了鴨?”
“哥哥傷了,我帶他去醫院看看。”葉輕先抱著安安上車,然后自己才上去,關上車門對周徹道,“先去一下最近的醫院。”
“這是安安,這是洋洋。”葉輕給兩個小朋友互相介紹。
陸洋洋甜甜道:“安安哥哥。”
安安揪著自己的角,坐在座位上局促回應:“洋、洋洋。”
“安安哥哥,你怎麼傷了鴨,臉上痛不痛?”陸洋洋擔心的問。
安安認真回答,兩個孩子在一起說話,很快就到了最近的醫院。
葉輕牽著陸洋洋的手,讓陸洋洋牽著安安的手,一起進去醫院。
安安上的傷不重,抹了藥看完醫生出來,葉輕低頭問兩個小朋友,“不?帶你們去吃東西?”
“薯條冰淇淋!”陸洋洋立刻舉起小手,蹦蹦跳跳道。
葉輕問安安,“安安想吃薯條和冰淇淋嗎?”
安安猶豫的咬了咬,還是抵擋不住,靦腆地點頭。
醫院不遠就是家有名的漢堡連鎖店,葉輕帶兩個小朋友去吃薯條和冰淇淋,吃完送安安回家,車上,葉輕猶豫問道:“安安,你父母呢?”
安安拿著陸洋洋給他的玩,聞言垂下腦袋,“爸爸……不在了。”
果然是去世了,才被收養。葉輕又問:“那你媽媽呢?”
安安懨懨:“我沒有媽媽。”
葉輕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我給你換個對你好的人家好不好?”
馮老師癱瘓在床,那個人又對安安不好,安安應該換戶人家收養才是。
安安卻猛搖頭,“我不要去別人家!我就要和馮在一起!爸爸說讓我和馮在一起!”
葉輕一怔,沒想到安安的爸爸認識馮老師。他疑問道:“你爸爸和馮老師是什麼關系?”
安安道:“爸爸是馮的學生。”
原來如此。葉輕了然,應該是安安爸爸去世前央求馮老師收養了安安,沒想到收養沒多久,馮老師就摔了一跤,了癱瘓。
葉輕蹙眉,沒想到是這樣的關系,安安不愿意離開,那就難辦了。
“那你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葉輕想了想,找周徹要了張紙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安安,不放心地問,“你會打電話嗎?家里方便接到電話嗎?”
安安接過紙條,點頭,“會的,我可以去對面王家打電話。對我很好,經常把家里的塑料瓶送給我。”
“這就好。”葉輕手了他的腦袋。
送安安到了住的樓下,正好上葉輕昨天見過的王。王帶安安上樓,看他進了電梯和他們揮手告別,葉輕才牽著陸洋洋轉回去車里。
回去車上,陸洋洋坐在葉輕上,手扯著自己的小服,低頭一個勁兒往自己上瞅。
“你看什麼呢?”葉輕好奇地問,抱著小家伙,也低頭往他服里瞅。除了圓鼓鼓白的小肚皮,什麼都沒看到。
陸洋洋扁扁,“安安哥哥上有一塊可好看的印子,他爸爸說是他聽話,天上神仙送給他的。我也很聽話,我上怎麼沒有鴨?”
葉輕隨口問:“什麼印子?”
“嗯……”陸洋洋想了想,手比劃,“就像小爸爸你花店里的花,還是紅的呢。”
葉輕的心突然咚的一聲,仿佛被人用力敲了一下,他抱陸洋洋忙問:“那個印子在哪里?”
陸洋洋道:“在安安哥哥的肩膀上,他剛才悄悄給我看了。”
“回去安安家樓下!”葉輕聽完,立刻對周徹道。
安安很可能是陳巖的孩子。意識到這一點,一到安安家樓下,葉輕就趕坐電梯上樓。
出了電梯,卻發現安安家的門開著,里面傳出吵鬧聲和打罵聲。
“你家這什麼孩子,看把我家孩子打的,臉都撓傷了!快賠醫藥費!”
“還有我家孩子,也被踹了一腳,回家就喊肚子痛。我要帶孩子去醫院檢查,檢查費你家出!”
葉輕走到門口,就見里面鬧哄哄,幾個人牽著自家小孩,在對馮老師的那個兒媳婦大聲嚷嚷。牽著的孩子正是巷子里欺負安安那幾個。
馮老師的兒媳婦怒急了,拽過安安就生氣怒罵:“誰讓你打人的?讓你小小年紀不學好!”
說著揚起手就要打安安,正要落下去,被葉輕抓住了。
“打孩子是犯法的。”葉輕面無表盯著,放下的手,就拉過安安躲到自己后。
“我打自家孩子犯什麼法?”人看到他,怒氣沖沖,“你一個外人,跑來瞎摻和什麼!安安,你個小兔崽子給我過來!”
安安躲在葉輕后,抱住葉輕的,不搭理。
葉輕冷冷道:“我是安安爸爸的朋友,來帶安安走的。”
“他爸爸早死了,誰知道你是不是他朋友!”人不相信,“你說我犯法,我還說你想拐賣兒!”
“我看你就是拐賣兒的!之前無緣無故送塑料瓶子接近我家孩子,套近乎想拐走他!”人越說還越上勁,拿起手機還想報警。
葉輕皺起眉,上前想阻止。一靠近,那人就突然坐到地上,抱著肚子打滾,里還唉唉喊,“打人了,為了搶孩子打人了!”
葉輕冷眼看表演,牽著安安轉就要走。人頓時從地上爬起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你敢帶走孩子!我現在就報警!”
“你拐賣兒,還打人,不關你十天半個月不放你出來!”人一邊撥報警電話一邊把握十足地冷笑,“我姐夫是警察局的小隊長!”
葉輕一臉冷漠,“哦。”
他想了想,也拿出手機打電話。
人鄙視的冷笑,一個送花的,還能有什麼后臺不。敢管的家事,送他去牢里待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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