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灼知道那兩個人從樓上下來，雖然出了門，可是車子停留在葉家大院，卻遲遲未走，心里就升起了一不好的預。

這分明就是在等葉九霄。

當葉九霄和開口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灼灼，到房間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我就是去幫個忙，很快就回來。”事葉九霄自然不會和明說，若是讓知道汪靈犀出事了，又幫不上忙，只能干著急。

“我去給你收拾東西。”顧華灼信步打開櫥，又是軍人，又是江湖大佬，這怎麼可能會是簡單幫個忙。

顧華灼雖然不了解事原委，卻不傻。

“你大概要去幾天，我給你帶幾件……”

的話沒說完，葉九霄已經從后面輕輕抱住，握住微微發的手，環住的腰，將輕輕摟在懷里，“東西他們都會準備，不用帶任何東西。”

微涼的手被他包裹著，說不出的暖意。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那語氣前所未有的溫，試圖安的焦躁不安。

“嗯。”顧華灼只要想起孟紹酉之前傷的事，一顆心懸起來，子就不控制的發抖，“一定要注意安全。”

“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玩手機，早點睡覺……”葉九霄手指輕輕著的小腹，“千萬不要著我的兒子。”

顧華灼輕輕點頭。

“別怕。”葉九霄著的頭發，在發頂輕輕吻了一下。

“粑粑——”小包子趿拉著小熊拖鞋，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門口，“你要出門嘛？”

“我要去出差。”葉九霄松開顧華灼招呼他過來。

小包子爬到他上，“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這段時間你得幫我照顧好媽媽和弟弟。”

“保證完任務。”小包子嘿嘿一笑。

“還得幫我看好你的二叔。”

“二叔是怪不省心的，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看好他的。”小包子哪里懂葉九霄要去干嘛，“粑粑，等你回來，會給我帶禮嘛？”

葉九霄著他乎乎的小臉，“好！”

他又去和葉良疇、陸舒云打了個招呼，便準備離開。

“灼灼？你不送我？”葉九霄站在門口。

顧華灼咬了咬，“等你回來，我去接你。”

“好！”葉九霄目堅毅，有這句話，他拼了命也會回來的。

“我和孩子等你回來。”顧華灼加了一句。

葉九霄認真點頭，轉離開，瀟灑利落，就和他這個人一樣，做事毫不拖泥帶水。

大門關上，門外傳來車子的引擎聲，顧華灼才猛地朝門口跑過去，只有那一路尾燈，逐漸消失在夜中，的眼眶不自覺地就紅了。

岳清和走過去，手攬住的肩膀，“別擔心。”

顧華灼點了點頭，若說不擔心，都是假的。

**

車

葉九霄上車之后，才發現吉普車，除卻這兩個人，還有三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其中一個抵了抵燕殊的肩膀，“隊長，這個……”

“怎麼了？”燕殊斜靠在座位上，神一如往常慵懶隨。

“可靠嗎？”尉遲是燕殊的副隊，跟了他近十年。

這葉九霄一西服，雖然氣場迫人，可是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他們本來接了任務就得飛出國，燕殊卻非得繞路到這邊找他，已經耽誤了不時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全軍擊記錄是誰保持的嘛，喏，本尊！”

“那個大魔王啊？”尉遲抿，只覺到一道冷的視線直直向自己，他咳嗽兩聲，“呵呵，失敬。”

燕殊輕笑。

倒是關戮禾并未跟著去，到了半路就先離開了，車子一路直達機場，一輛軍用飛機早就蓄勢待飛，只等幾人上去，就立刻起飛。

燕殊又將任務重新說了一下，就讓葉九霄先去換服弄裝備。

“隊長，他都好多年沒過槍了吧，我們把寶在他上，是不是太冒險了。”尉遲一臉擔憂，“這次任務還這麼危險。”

“當年他帶人出去維和，也是這一片區域，別國軍隊，死傷人數高達百分之九十，就他帶的人，存活率最高，你說呢！”燕殊雙隨意疊。

“這都多年了……”尉遲話音未落，就看到葉九霄從一側走過來，目測測，看得有些發愣。

這男人，未免太適合穿軍裝了。

燕殊平時子流氣懶散，一軍裝，在他上，是被穿出了幾分貴公子的氣派，葉九霄卻截然不同……

迷彩服合寸，像是為他量打造的，面容冷峻，那雙眸子好像對視就能將人凍結，眉骨略高，將他雙眸襯托得幽邃沉冽。

渾肅殺蕭瑟，強勢俊，一軍裝被他穿在上，簡直讓人移不開眼，渾散發著男人特有的魅力。

面若寒磣，卻又英氣人。

這才是軍裝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再對比自家隊長歪著子，還翹著二郎的模樣，尉遲忍不住捂住眼睛，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啊，這男人穿軍裝也太好看了吧。

“喏，這是之前送來的地圖，你先看看！”燕殊將手邊的地圖扔給葉九霄。

葉九霄抬手接住，眉目深刻，“不用，地形我記得。”

燕殊角了，他就知道這家伙剛剛是騙自己。

“口香糖要不要？”燕殊從口袋中出一盒綠箭。

“我從不吃那東西。”那眼神還頗為嫌棄。

尉遲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隊長被嫌棄，忍不住笑出豬聲。

“再去檢查裝備！”燕殊一腳踹在他上。

畢竟他現在的軍銜，已經沒人敢和他頂了，忽然被人頂了一句，這心里還有些怪怪的。

“我們到達目的地，會有人來接應我們，是孟紹酉，也是你的人。”燕殊晃著，“因為你已經很長時間沒在部隊了，有些事我還得和你代一下。”

“無論發生什麼事，最主要的還是服從命令，最主要的還是我的命令，畢竟我現在就是你的最高指揮。”燕殊說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小嘚瑟，這以前他倆平起平坐，變他的指揮，肯定激啊。

“反正一切都是要服從指揮。”

……

燕殊絮絮叨叨說著，卻發現某人始終沒回應，他扭頭看了一眼，恨不得將里的口香糖吐到某人臉上。

他和他說了半天，這家伙居然睡著了！

當真氣人。

**

反觀葉家這邊，岳清和墨跡到近十點才回去，顧華灼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想去樓下找點吃的，卻發現擊劍室亮著燈，還有男人急促的息聲。

抱著水杯推門而，葉云琛連防護服都沒穿，手中握著重劍，一個人在擊劍臺上不停揮舞著，作幅度極大，襯衫被汗水浸，被濡的頭發稍，滾落著幾滴汗水。

“砰——”隨著他猛地一個步，重劍直接在對面放置劍的架子上，悶聲作響。

“云琛。”顧華灼出聲打斷，“你該睡覺了。”

葉云琛只是一笑，隨手將劍歸置在原，那眼底的笑意似是譏嘲。

長這麼大，就算和汪靈犀分手那幾年，他也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用。

自己人出事了，他卻只能干等著，什麼都做不了。

越想越覺得窩囊忽然揮起一拳，直接砸在墻上。

顧華灼心底一驚，想起葉九霄臨走之時的囑托，葉云琛的反常，猜得到是汪靈犀出事了，直接走過去，手按住他的手臂，“一切都會沒事的。”

葉云琛只苦笑一聲，轉就走，只有墻面留下斑駁跡，顧華灼咬了咬，心底陡然升起一抹無力。

可和葉云琛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第二天

葉云琛照舊起床，就和往常一樣，就連吃飯都很準時，只是不大笑。

“老二，你的手怎麼回事？”陸舒云一臉狐疑，和葉良疇只知道葉九霄有急事出差，到底何時，并不清楚。

“昨天練劍不小心蹭到了。”葉云琛回答得相當敷衍，吃晚飯就匆忙去了公司。

“二，爺說……”葉宇對于他的出現，十分詫異。

“把需要理的事，全部送到我的辦公室。”他的口氣是葉宇從未見過的正經嚴肅。

“二今天怎麼回事？很反常啊。”

“以前進公司和他打招呼，都笑瞇瞇的，今天卻愣是正眼都沒瞧我。”

“平時都笑瞇瞇的，這忽然這樣，都是有點不習慣了，簡直和boss一個樣兒了。”

“你可被說，二板著臉的時候，和九爺真的超級像。”

……

眾人還以為今天葉九霄沒來公司，大家都能松口氣了，卻沒想到葉云琛卻開啟了凜冬模式，簡直冷得嚇人。

那種工作模式，是前所未見的瘋狂，眾人仿佛又回到了被葉九霄支配的恐懼中。

別人不懂，葉宇卻清楚得很，他是準備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二這樣下去，子遲早得垮掉。”葉峰打著哈氣，看著墻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午夜兩點。

“那也沒辦法。”葉宇聳肩。

“你丫加班，把我拖過來干嘛？”葉峰一直跟著顧華灼，已經很來公司了，此刻卻被人過來跑整理文件。

“二要得急，我一個人弄不過來。”葉宇這一天也是忙得焦頭爛額，“話說，你昨天不是去見網友了嘛？怎麼樣？好看？”

“呵呵——”葉峰干笑兩聲，“我只能說，化妝真的是邪。”

“怎麼說？”

“長得不錯的，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都沒聊幾句，就說要去酒店坐坐，我當時心里樂開了花。”

葉宇挑了挑眉。

“我還想自己特麼的終于要結束單男的日子了，還是個大人兒，又這麼主，簡直賺到了，我靠，結果洗了個澡，變了個人！”

“然后……”

“我就說自己不行，趁機溜了。”

“撲哧——”葉宇笑出聲，“不行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這人是讓你多下不去啊。”

“哎，不是下不去的問題，是辣眼睛的問題，別提了。”葉峰嘆了口氣，側頭看著葉云琛的辦公室，“再這麼下去不行啊，要不待會兒我把他劈暈拖回去好了。”

葉宇哂笑，“我怕明天他會那把劍追殺你。”

葉峰角搐兩下，他應該會被馬蜂窩吧。

**

葉九霄等人到達國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

這邊地熱帶，當他們下飛機的時候，外面飄起了雨。

無數銀針像是扎破云層齊齊往下砸，恨不得直接鉆到泥土里，地上已經積起了一層水汪，軍靴踩上去，濺起一腳泥水，漾開一層水波。

他們雖然穿著松枝綠的雨，雨水卻狠狠砸在臉上，順著臉頰鉆到服里，冰涼徹骨。

車子早就準備好了，接他們的是宋義，看到葉九霄能來，格外興，尤其看到他那一行頭，直接紅了眼睛。

“隊長——”沖過去就要抱他。

卻被某人狠狠拒絕了。

宋義一臉傷，急忙招呼幾人上車。

“首長和孟隊都在指揮所等著你們……”宋義絮絮叨叨說著，雨水砸在窗戶上，將外面的風景氤氳得一塌糊涂。

當葉九霄到達指揮所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天大亮，天空陡然放晴，刺目的，黏膩得刺眼。

“首長好！”燕殊推門而，抬手行禮。

“燕殊，你可算是來了，等你好久了！”莫首長目從他上掃過，落在葉九霄上，目滯留好久，方才認真點頭，“你也來了？”

“嗯！”葉九霄看著不遠的孟紹酉，他臉上有幾剮蹭傷，左臂纏著繃帶，顯然經歷過一場惡戰。

“你能來，我們就更有把握了。”莫首長急忙召集所有人開會。

“目前況到底怎麼樣？困多人？”葉九霄坐在孟紹酉邊。

“除了靈犀，據報，還有5個孩。”

“靈犀怎麼就……”

“這群人太謹慎，沒有辦法，我們得想方設法打敵人部獲取報，除了靈犀，沒有一個合適人選，幾個特種大隊，加起來，不超過十人，長得好看符合條件的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莫首長的兒，可是是一軍指揮，有自己的任務，所以擔子只能落在上。”

“原本說好，幫我們清部況，但是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直接失去了聯系。”孟紹酉眉頭深鎖，格外肅穆。

“那群人是亡命之徒，會不會……”葉九霄最擔心的就是這點。

“應該是對方弄了信號干擾，的消息發不出來，況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他們正在聯系買家，試圖將手中的倒賣出去。”

葉九霄點頭，就怕汪靈犀那倔強的子，弄不好真的會吃大虧，現在只希平安無事才好。

葉云琛幾年前已經發過一次瘋，若是……

葉九霄甚至不敢想，葉云琛會變什麼樣子。

作戰任務很快就分配下來，下午就出發，給葉九霄準備的時間，僅有兩個小時。

“隊長，他真的可以嗎？”尉遲還是覺得質疑，而且居然將狙擊手的位置給了他。

“你去試試？”燕殊靠著一個椰子樹，盤坐在地上檢查裝備，叼著一草，一臉促狹。

葉九霄此刻正在試槍，他已經很久沒過這種狙擊槍了，那種久違的金屬，讓他渾的都開始逆流。

心如猛虎，兇面獠牙，張狂不止。

挑槍抵在肩頭，一只眼睛閉起來，抬槍，扣扳機，“砰——”

一顆綠椰子從樹上掉落。

“我靠！誰啊！”燕殊猛地從地上跳起來，目及到葉九霄那張平穩不驚的臉，氣得咬牙。

等任務結束，他非拿椰子砸死這個混蛋！

“哈哈，隊長……”尉遲剛剛準備笑話葉九霄，只聽“砰——”的一聲，一顆更大的椰子砸在他頭上，準無誤，疼得他齜牙咧。

－－－－－－題外話－－－－－－

敢說九爺壞話，就得最好被砸的準備，哈哈，九爺可是素來睚眥必報的！

燕殊：我就怕沒死在敵人手里，就要被自家隊友坑死。

九爺：我有分寸。

燕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