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浴風生了孩子之后,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去探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基本上每天都不斷,而這期間,最郁悶的人,莫過于陸淮了。
這許白梔平時總和自己說,工作很忙,和吃個飯,這人都說要看時間,行吧,畢竟要工作,他理解,也配合。
盡量做到一個大度寬厚的好老公,不能顯得那麼小家子氣。
可是現在是什麼況,說什麼要照顧孟浴風,居然直接請了一周的長假,全天陪在醫院,害得他自己一個人抱著被子,睡了一周多。
這就罷了,好不容易等到孟浴風出院,陸淮覺得自己的苦日子終于熬到頭了,可算能抱著自己媳婦兒睡了,不用獨守空閨。
結果人家回去坐月子,許白梔還說想回去陪。
陸淮倒是沒好氣的來了一句,“你干脆搬去孟家住得了,你還回家干嗎啊。”
許白梔倒是一樂,“我正有這個打算。”
差點沒把陸淮氣得背過氣去,而許白梔真的力行,收拾了行李,直接搬到了孟家。
孟紹酉平素很簡樸,不過關系到孟浴風坐月子,還是專門請了月嫂,加上許白梔在,陸舒云、趙琪華等人也經常過來,倒是不用他多心。
**
只是許白梔搬來的當天晚上,孟紹酉正在家抱著個娃娃,學習抱孩子的正確姿勢,孟浴風嫌棄他抱孩子姿勢不標準,笨手笨腳,讓他拿著個假娃娃練習。
說實在的,他也不想抱那個小子,丑得可以。
他都懶得看他,更別提抱他了。
出生當天,葉九霄進了病房之后,第一句話,差點沒把他噎死。
那人面無表的瞄了一眼孩子,又看了看孟紹酉,幽幽說了一句,“紹酉,和你長得像的。”
葉云琛還好死不死的在邊上添油加醋,“就是,你看著小鼻子小眼,和你簡直一模一樣。”
孟紹酉當即臉就黑了。
這小子丑那個德,和他到底哪里像了,而且皺皺的,他倆到底從什麼地方看出這孩子和自己像了。
不過孟浴風卻把他當寶貝一樣寵著,還嫌他皮糙厚,弄疼了自己兒子。
孟紹酉正在客廳抱著個假娃娃來回轉,忽然傳來敲門聲,他倒是一愣,孟浴風生孩子之后,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拜訪,不過這麼晚來的,還是第一次。
他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
“舅舅?”
“孟大哥!”小白乖巧的人。
“你們家還有空房間嗎?”陸淮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提著行李箱,徑直走進房間。
“有。”孟家是小洋樓,空房間自是不。
“嗯。”陸淮說著牽著兒子直接走進去,“打擾了。”
“不是,舅舅,你這是干嘛?”孟紹酉詫異,這大半夜的,這父子倆,提著行李跑來自己家干嘛?
“看不出來嗎?”陸淮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搬來陪媳婦兒,我車子里還有行李,你幫我提一下。”
孟紹酉無語,這是把他家當賓館嗎?
他回房和孟浴風說明況,“舅舅和小白過來了。”
許白梔正在房間哄著孟小六,一聽這話,立刻跑出去看況,倒是孟浴風看到那個假娃娃被孟紹酉提著頭發,夾在腋下,角搐兩下。
以后還是別讓他哄孩子比較好。
**
陸淮一家搬過來之后,整個孟家倒是瞬間熱鬧起來,雖然偶爾有些吵,倒是可算是有了人氣兒。
孟小六還小,晚上要哭鬧好幾次,孟紹酉心疼媳婦兒,只能自己起來哄孩子,有時候氣得抓狂了,就差要把孩子扔了。
強行命令他不許哭,這孩子又聽不懂,反而哭得更厲害,倒是把他氣得不輕。
這在部隊呼風喚雨的孟長,愣是被一個娃娃氣得肝。
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著了,他拿出在床頭柜下的煙,出打火機走了出去。
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點了煙。
人家說,有時候,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現在快被自家的小子給折騰死了,人家說兒是父親上輩子的親人,那兒子呢?就是討債鬼吧。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陸淮從屋里走出來,直接坐到他邊。
“嗯?”孟紹酉晃了晃手中的煙。
陸淮手了一,拿過打火機,低頭將煙點燃。
自從他和孟浴風發生關系之后,即使出任務他都極煙,今晚實在是郁悶得不行。
“你說哄孩子怎麼那麼累?”孟紹酉狠狠吸了口煙,“這小子可能和我有仇。”
“其實我羨慕你的。”陸淮夾著煙,青煙徐徐,倒是將他五襯得越發清雋迷離。
這兩個人,煙姿勢,一個狂野,一個清貴雅致,只是坐在一起,倒也意外和諧。
“怎麼說?”
“我和白梔分開這麼久,小白出生、長,我都沒來得及參與,現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平時忙得很,我就是想陪他,還得配合他的時間。”陸淮輕哂,“你有這樣的機會陪著孩子長,應該好好珍惜。”
“其實你能陪著他的時間就這麼幾年,你看軒軒和小白,稍微大一點,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們就不依賴你了。”陸淮說著還嘆了口氣,就連吐出的煙圈都好似帶著一愁緒。
“嗯。”孟紹酉就是當時郁悶,聽他說了幾句話,剛剛還覺得抑,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怎麼了?你這麼晚出來,也是有什麼事,愁得睡不著?”孟紹酉打趣。
陸淮倒是忽然一笑,瞇著眼,吞云吐霧般,神頗為。
“聽說那麼一句話嗎?”
“嗯?”孟紹酉以為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還準備開解他一下,雖說孟紹酉隨葉九霄喚他舅舅,其實這群人中,他倆年齡最為相仿,說話聊天也比較隨意。
“事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陸淮隨意得抬手,扯了扯領,“你還別說,這天氣真的是熱了,都這麼晚了,風吹在上,居然出汗了。”
孟紹酉余瞥了一眼,他脖子上有一道指甲的抓痕,還有牙齒啃咬的痕跡。
他狠狠了口煙,將煙頭按滅在地上,隨手扔到門口一個垃圾桶,那神,倒是莫名有子狠勁兒。
他此刻心里只有四個字:日了狗了!
自己和這種人到底有什麼好說的。
忽然想到孟浴風自從懷孕,自救就開始,算起來也有小半年了,想來也是扎心了。
**
等他回到房間,孟小六又開始嚶嚶呀呀得似是要哭了。
“給他換個尿布。”孟浴風原本打算自己手的,看到他回來,就直接指揮孟紹酉了。
“嗯。”
孟紹酉雖說抱孩子的姿勢不算標準,但是換尿布已經很順手了,他直接把孟小六抱過來,放平在床上,手解開他的尿不。
“你煙了?”孟浴風撐著手臂靠坐在床頭。
“味兒很大?我待會兒出去散散味兒。”孟紹酉語氣一如往常冷,想到剛剛陸淮的話,對自己兒子的作倒是溫許多。
他剛剛解開自家兒子的尿不,微微擰眉,還真尿了,他正打算換上新的紙尿布,只覺口一熱……
他深吸一口氣。
果然
他還是很想把這小子扔出去。
孟浴風干咳兩聲,“趕把他換上紙尿布,你再去洗個澡。”看著孟紹酉有苦難言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孟紹酉強忍著口的意,還是將紙尿布換好,方才起去洗澡,等他出來的時候,孟浴風正抱著兒子喂。
懷孕之后,比之前潤了一些,以前攝影經常出去采風,皮不算白皙,這段時間養得紅潤有澤,此刻衫半解,口那抹白皙,更是看得他眼熱,加上剛剛被陸淮刺激,他倒是很快有了覺……
孟浴風余瞥見他出了浴室一直沒靜,剛剛準備他,卻看到他忽然轉又回到了浴室。
除卻兒子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有孟紹酉忍的低沉聲,倒是得孟浴風一陣臉紅。
半個小時之后,孟紹酉才從浴室出來。
“小六睡了?”孟紹酉神正經,好像剛剛那個沖進浴室紓解的人不是他一樣。
“嗯。”孟浴風鉆進被窩,抬手將兒子摟到懷里,“你不覺得小六比剛剛出生漂亮許多嗎?”最起碼不是皺皺的。
孟紹酉瞥了一眼,“有嘛?”
“剛才服臟了,我還給他換了一小服,之前灼灼送來的,你看著,多襯咱兒子啊。”
孟紹酉躺在床上,默默說了一句。
“換了種丑法而已。”
孟浴風氣結,“孟紹酉,你給我滾下去,睡沙發!”
“浴風,不是,我是說他很好看,真的,我……”
“下去!”孟浴風可不想聽他解釋。
什麼換了種丑法?兒子明明非常好看。
孟紹酉沒辦法,只能抱了枕頭去睡沙發。
不過心里倒是想著,自己媳婦兒還是很疼自己的,沒把自己直接趕出房間,只是睡沙發而已。
孟浴風卻在此時補充了一句,“我沒趕你出去,不是心疼你,而是你待會兒還得起夜給兒子換紙尿布。”
孟紹酉悻悻一笑,得了,自己算是完全失寵了。
**
而此刻的蘇侯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之前和溫言笙出去那麼久,積攢了不工作,回來這段時間,沒加班。
在得知孟浴風順利生產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時間送上祝福,順便去醫院探了一番,同時這心里也越發開始不舒服起來。
敢自己孩子真的變老幺了嗎?
想想自己現在和溫言笙八字都沒一撇,自從傷后,兩個人更是聚離多,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得。
這每回去鄴城看,雖說溫家人也沒攔著,但是溫言笙后背有傷,加上溫修儒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這讓蘇侯就連想要和親昵一些,一下二人世界都不可能。
夜迷離,總是會無限放大人的孤獨,他難得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蘇侯:有人想出來聚一下嗎?
西門:閨纏得,沒空。
九霄:在外地看媳婦兒,沒空。
葉云琛:我帶著兒在部隊,人不在盛都,你約別人吧。
孟紹酉:換尿布的路過……
陸淮:陪媳婦兒的路過……
……
蘇侯深吸一口氣,他怎麼有種全世界就他一個人單狗的錯覺!
全世界都在陪媳婦兒哄孩子,而他居然還孤家寡人一個。
蘇家人看著自家侯爺,居然破天荒的將冬天埋得酒挖出來,自己在客廳自斟自飲,這侯爺怎麼整得和失一樣。
------題外話------
話說陸舅舅是真的腹黑,你這時候去刺激人家干嘛!
估計孟大哥只想甩他一句:去你丫的事后一支煙,把煙還給我!
不過侯爺……
o(╥﹏╥)o
侯爺,我對不起你,我有罪啊~
侯爺:沒關系,習慣了,反正我這都這樣了!
我:我有罪!
侯爺:反正他們都結婚了,就剩我一個,也不急了!
我:我真的有罪!
侯爺:反正我的孩子注定是老幺了,真的不急!
我: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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