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陸承北嗎?他要過來?”
鶴瑾電話一打完,我就警惕地問,其實我也有些張。
鶴瑾對我笑了笑,問我,“怎麼,你害怕見到他?”
“……”我并不是怕,不過這種時候見到陸承北,我怕偽裝做不好,反被看出來,“既然他要來,我就先走了。”
說完,我就拿起包要起,鶴瑾趕一把抓住我,“這麼急做什麼,他又不會吃了你。”
“我覺得現在我和他不適合見面。”莫名有些急,我輕輕掙了一下,鶴瑾就放開我。
沒再攔我,我簡直像逃命一樣,抓著包就埋頭往外走。
因為走得太急,沒看路面狀況,才剛走出玻璃旋轉門,就迎面撞上一個人。
“啊!不好意思!”低頭道歉,我雖然摔了一跤,但責任在我,沖沖爬起來鞠了個躬就打算走。
然而對方似乎并不想就此算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說,我已經道過歉,你……”有點心浮氣躁,我想著趕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在看清對方模樣時,一下僵在原地。
“這麼急,要回去?”來得有點及時的陸承北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手上的力道卻不輕。
就像被捉一樣,我莫名心虛,腦門開始滲出細的汗珠。
陸承北意味不明地端詳著我,半天,直接拉著我走進去。
“再喝杯咖啡。”
鶴瑾看見我被陸承北重新拉回來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抬手就招來服務生。
點了陸承北常點的東西,而后又給我點了一份,這架勢,是打算“好好”談談。
陸承北坐進沙發的時候,我有些猶豫,坐他邊我是拒絕的,但是和鶴瑾一起坐,又有些不合適。
這家咖啡廳的座椅是對立而放的,所以我不坐鶴瑾邊就只能坐陸承北邊。
稍微躊躇了一下,陸承北了我一眼,“你打算站著?”
“……”他此言一出,我立馬一屁坐到鶴瑾旁邊,狠狠瞪了他一眼。
陸承北聳了聳肩,而后問鶴瑾,“你說有事要和我談,什麼事?”
他這麼一問,我立馬渾汗都豎了起來,趕瞄了一眼鶴瑾。
笑得唯恐天下不的樣子,幽幽攪拌著杯子中的咖啡說道,“是一件嚴肅的事,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你公司最近況如何。”
鶴瑾問出口,陸承北看了我一眼,雖然他的目很平淡,但我莫名覺得自己已經被他看穿。
“有我在,還會出問題嗎?”陸承北百無聊賴地回答著,一邊看了一眼手表,似乎等會兒還有什麼事,是空趕過來的。
鶴瑾對陸承北到底還是有特殊意義的,的電話能第一時間將他到跟前。
我并不是在嫉妒,只是覺得仿佛又回到以前那種狀態,看著陸承北和別的人“走得過近”這種覺。
“這個說不準,前幾天也不知道誰不務正業,連公司都不去。”
鶴瑾這麼說,并不是在責怪我,不過這麼說,我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陸承北倒是老神在在,“我的上班時間,還需要由誰來規定嗎?”
“那倒是。”
鶴瑾嘟囔一句后,空氣詭異地安靜下來。
這時服務生將咖啡端了上來,我默默吃起自己的蛋糕,氣氛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半晌,陸承北先開的口,他問我,“徐至自己回家了?”
我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和他有視線接。
“你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在家?”
陸承北這麼問,很明顯話里有下文,我頂著莫大的力才抬得起頭瞄他一眼,“他又不是小孩子。”
“他現在比小孩子還麻煩。”
不得不說,陸承北說得一點也沒錯,但我現在必須理的事,卻必須避開徐至,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又一次看了看手表,陸承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等著什麼。
這是,鶴瑾冷不丁叨了一句,“俆若言的事,你打算怎麼理?”
聽到這個問題,陸承北看了我一眼,而后反問鶴瑾,“你聽說了什麼?”
“我聽說?”鶴瑾沒好笑地嗤了一聲,“你的事我如果需要聽說,那我們的就算是走到盡頭了。承北,那個人很明顯要你,你就這麼無于衷?”
鶴瑾其實避重就輕地說出了我想說的話,沒有提及徐至,但直接問了結果。
陸承北沒有明確的表態,但是他早上約見了那個男人,肯定不會心安理得讓俆若言扣綠帽子啊。
“我自有分寸。”
“你的事我管不了,既然你自己有想法,我就不多話。”鶴瑾的語調強勢,又喝了一口咖啡,便起對陸承北說,“你送回去吧,我去給小寶買鋼琴教程。”
說完,鶴瑾不給陸承北反應的機會,直接走了。
從我邊繞過去的時候,微妙地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鼓勵我自己加把勁兒,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一樣。
走得如此毫不猶豫,我默默看了一眼桌上還滿當當的小蛋糕,以及喝了沒到三分一的咖啡,莫名覺得鶴瑾只是將陸承北喊過來結賬的。
只剩下我和陸承北的時候,氣氛有些抑。
陸承北沒說什麼,他明明看起來像在趕時間,卻又慢騰騰地喝著咖啡。
我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頭皮繃得的,想打破這種尷尬的沉默,卻又有心無力。
這時,陸承北當先開口。
他靠在沙發椅背上,對我說道,“在電話里都對我說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陸承北此言一出,我有種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挫敗,敢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就等著我自己吱聲。
我不說話了,他才問,意思是一定要當場理這個問題是嗎?
不自坐直了,我終于能直視他。
鶴瑾應該是在來之前就和陸承北說了我約見面的事,但是我并沒有明說,只是說這件事和俆若言以及陸慕舟有關。
我不確定陸承北掌握的信息究竟有多,但是只要他不知道陸慕舟用徐至來威脅我這件事,我就不會明說。
“既然你來了,我想先聽聽你是怎麼想的。”我照著陸承北的套路來,不過不確定他會不會合作。
結果今天的陸承北意外善解人意,他挑了挑眉,直接下了一個宣言,“背叛我的人,就應該做好接懲罰的覺悟,而和我有仇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說完,陸承北笑了一下,將他面前的巧克力味蛋糕推到我面前,這意思是讓給我吃,還補了一句,“糖分能讓人愉快一些,你其實可以不用考慮太多。”
陸承北一句話,讓我心下一,我沒頭沒腦就口而出,“我不用考慮太多,你來承擔嗎?”
沒想到他直接篤定地點了點頭,一點不遲疑,“對,我來承擔。”
“……”驚覺自己被套了進去,我有些不爽,但心里莫名有些竊喜,也許是因為這種被保護的覺很久違,至在我能接的范圍,很久違。
不過,我不會就這麼被陸承北繞進去,定了定心神,我對他說,“我不需要你對我這樣,我自己能承擔。”
“我不是說你不能承擔,只是想說,你可以不用自己承擔。”
陸承北的語氣突然認真許多,他盯著我,仿佛如果不這樣,就無法顯他的真摯一般。
老實說,陸承北最近這段時間,對我說這種話也不是第一次,我每次都很矛盾,但是這一次,出奇地坦然。
大概是我真的是太累了,也覺得自己承擔了太多遠超出我承能力的事。
然而這也不會讓我變得弱,相反,仿佛后有了靠山一般,我忽然覺得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可以自己去面對和承擔。
“你想和我說的,就只有這個?”
“如果你還想聽別的話,我可以說。”
陸承北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我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好像知道什麼,但是又不說的這種覺。
撇開視線,我決定跳開這個詭異的話題,直接說正事。
抿了抿,我對他說,“陸慕舟和俆若言的關系,也許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復雜,我想,你應該注意一下。”
聞言,陸承北的視線在我臉上逡巡了一下,而后笑了一下,“哈,你倒是上心我的事。”
陸承北還樂觀,他的重點明顯和我的不一樣,語調也十分輕松。
我皺眉向他,想提醒他小心點行事,但是又謅不出一個好的理由。
話說及此,也沒什麼好繼續流的,我很豪邁地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有些燙,我差點噴出來。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提醒你已經仁至義盡,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我就站起來不帶一遲疑地往外走,在經過陸承北邊的時候,他忽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等你什麼時候想說,我就什麼時候聽。”
他的語調十分飄忽,讓我不確定陸承北究竟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他的時候,陸承北已經招來服務生要結賬。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有個很強烈的覺,陸承北知道的,也許遠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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