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尋人心切，本沒有注意到海子和老大兩人其實已經在暗中將他堵住了。

待老打開車門後，張墨就迫不及待的上了麪包車，左右看著。

“你丟什麼東西了？”

老板著臉，不耐煩的說道：“趕看，沒有就下去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嗯，謝謝兄弟了啊。”

張墨敷衍的說著，麪包車裡線很不好，他努力睜大眼睛，纔看見後座上明顯有一個隆起，像是藏了一個人，他心裡一，說道：“我有點看不見。”他掏出來打火機，咔嚓一下點燃。

掃了一眼，張墨立刻可以肯定，這麪包車的後座上，的確是有一個人。

老的微斜，雙擋在麪包上的過道上。

這麪包的座位佈局是二二三，前面是駕駛員和副駕駛，中間是兩排座位，左右邊是一個過道，後面是三個座位。

而陳瑤就在後面的座位上。

“看完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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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看見張墨點燃打火機，微微側過臉，連聲說道：“趕下去吧！”

“這個東西是什麼？”

張墨不聲的假裝指了指那一堆方便麪，旋即，趁老轉去看時，他過去，二話沒說，一把掀起蓋在陳瑤上的服，看見了昏迷不醒的陳瑤。

老一震，瞳孔猛然一，對著車外的海子和老大兩人，比劃了一個手勢。

海子和老大兩人微微點頭。

“兄弟，這是我侄，病了，我們停在這裡給買點藥吃。”

老不聲的說著。

不得不說，他這個藉口，如果遇到其他人的話，那肯定會相信的，畢竟，說的天無。

但只可惜，是遇到了張墨。

“這是你侄？”

張墨看見陳瑤之後，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忽然間就放鬆了，那種喜悅和激，讓他沒有辦法遮掩住，聽到老的話後，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把醒，看看會不會喊你一聲叔叔？”

張墨還是太年輕了！

假如將他換大龍，肯定就不會這麼衝，當場要揭穿老的謊話，找到陳瑤的喜悅，讓張墨一時間渾然忘記了，他現在的環境，以及老等人的反應是什麼！

“兄弟，你是來找人，不是來找東西的吧？”

老的眼睛瞇著，眼眸裡兇芒閃爍，一隻手不聲的探向了座位下面。

就在這時，站在車門口的老大，忽然間手從後面一把抓住了張墨的雙，車的老猛然從座位下面，出來一約莫半米長的鐵棒，狠狠一下敲在了張墨的頭上。

砰的一下。

一瞬間，張墨只覺得眼前發黑，頭疼裂，他條件反的一拳揮了出去，由於車空間狹小，老也沒有躲過，被張墨狠狠打在了鼻樑上，瞬間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旋即。

在後抱住張墨的老大，雙手用力一拽，啪的一下，張墨就被他拉倒了，海子撲到車裡，在黑暗之中，一把掐住了張墨的脖子。

老胡在臉上拭了一下，暴怒之餘，揮舞著鐵棒，沒頭沒腦的衝著張墨的頭上砸去。

一下，兩下……

黑暗中，老用盡全力，一口氣，也不知道打了多下！

直到海子沉聲說道：“好了！”

老才恨恨的停下來，海子鬆開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來打火機點燃。

張墨滿頭滿臉的鮮，躺在車上，一不。

“死了？”

老將鐵棒收起來，有些微微抖。

海子手在張墨的鼻子下探了探，冷冷的說道：“死了，被你打死了。”

“你也有份。”老哼了一聲。

“大家都有份，別吵了。”

老大淡淡的說道：“死了就死了，原本我們幹這買賣，就是在刀口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都不說話了。

“現在怎麼辦？”

刁茹走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診所，裡面很安靜，沒什麼靜，也沒有人出來看，這周圍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傢伙還開了一輛車過來，真是麻煩。”

老大轉看了一眼那輛奧迪，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爽的說道：“他媽的，還是奧迪。”

“要不然，我們換輛車？”

海子笑出了聲，對於剛剛殺了一個人，毫無任何反應。

“你是白癡嗎？”

老大哼了一聲，說道：“開著這輛奧迪，恐怕跑不了幾百公里，就被警察抓住了。”

“可惜了。”

海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有什麼可惜的？”老大淡淡的說道：“命比這破車值錢多了。”

“這倒是。”

海子笑了。

刁茹有些張，回頭看了一眼診所，低聲說道：“抓時間，把他理了，我們走人吧。”

老大沉了一下，對海子說道：“你開這個麪包車，我去開那個奧迪，你跟著我，咱們把這個傢伙先理了再好。”

“好。”

海子點頭。

刁茹上了麪包車，車裡一腥味，讓有些刺鼻。

老大將張墨開來的那輛奧迪車牌照，都卸了下來，旋即，他開車拐了一個彎，返回了之前居住的城鄉結合部附近。

這讓海子等人吃驚之餘，有些佩服老大的膽量，他們開著麪包車，在後面一直跟著，看見老大將奧迪車停到了一片平房區的旁邊後，過了幾分鐘，老大才將奧迪車鎖住，快步走了回來。

“停在這裡，不怕被別人發現報警嗎？”

待老大上車後，海子忍不住問道。

“將這車扔到荒郊野嶺，被人發現才容易報警。”

老大淡淡的說道：“其實反而扔到居民區附近，不知的人，還以爲是誰的車放在這裡，反而不會在意，我把車上的行駛證和駕駛證都拿上了，牌照也卸了，哪怕就算是有人報警，至也肯定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咱們早就不在這裡了。”

“還是老大高明。”

海子笑嘻嘻的說著，話鋒一轉，說道：“車上這個死人怎麼辦？”

老大和海子掉換了一下座位，說道：“一會兒到了郊外，找個地方丟掉就行了。”

“我記得要過一個浮橋。”

老在後面說道：“不如丟河裡？順便弄點水，洗洗車吧，這車裡都是，白天萬一有查車的，可就麻煩了。”

“好主意。”

老大嗯了一聲，說道：“你先找件服，墊在車裡，省得車裡的太多，一會兒不好洗。”

“好。”

老應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道：“這狗日的東西，還浪費老子一件服。”他拿起一件服，在車了，墊在了張墨的頭下。

老大開著車，在茫茫夜之中，來到了浮橋下面，海子和老兩人，擡著張墨，將他丟到了河裡，黑暗之中，他們看見張墨順著河水向下遊飄去，旋即，幾人又忙碌著用舊服將麪包車的跡拭乾淨。

當然。

一些濺到座位上的跡，是沒辦法乾淨了。

老一怒之下，乾脆將座位上的座墊都扯的扔了。

幾人開著車，在夜幕的掩護之下，離開了浮橋。

“鈴鈴鈴……”

空曠的河面上，忽然間響起了手機鈴聲。

河水和浮冰將張墨推到了岸邊。

張墨從昏迷之中醒來，他聽到自己上，不斷的有響聲發出，但卻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渾虛弱無力，眼前陣陣發黑，渾然不知自己在哪。

“咳咳……”

冰涼刺骨的河水，讓虛弱到了極點的張墨，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勉強睜開眼睛，黑暗之中，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約聽見河水流的聲音，手機鈴聲依然還在不斷響著。

張墨無力的閉上眼睛，他現在覺得渾忽冷忽熱，眼皮子沉重到了極點，只想就這樣睡去。

但是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拼命的呼喊著：“……我得給陳哥彙報消息……”

手機鈴聲停止了。

但沒過幾秒鐘，又一次響起。

張墨哆嗦著，用盡渾的力量，手在口袋裡面著，這放在平時的舉手之勞，眼下對於他，都是無比的艱難。

終於。

張墨的手指，到了不斷震的手機，他的手哆嗦不停，卻是怎麼也抓不住手機。

“好睏啊……”

張墨的手頹然放下，約約之中，依然聽見手機在不斷響著。

“……是陳哥給我打電話吧……”

想到陳哥兩個字，張墨的上，似乎又涌出一力量，他用盡全力氣，終於將手機抓住，不斷哆嗦著，慢慢的，像是拿著數百斤重量的東西一樣，將手機掏出來，挪到了眼前。

睜開眼睛，看見屏幕上閃爍著兩個字，但張墨卻是看不清楚，他咬牙關，按下了通話鍵，話筒裡傳來了大龍憤怒的聲音：“幹什麼呢不接電話……”

“瑤……瑤瑤……”

張墨了一下皮子，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抖的說道：“在……麪包車……”他的頭頹然一歪，整個世界似乎都停止了。

“……喂？你說什麼？”

電話那邊的大龍，握著手機，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和王隊長兩人吃完飯後，回到刑偵大隊的辦公室裡，看見陶國強，章瑤也趕來了，陳浩也在這邊待著，告訴他，張墨的電話打不通了。

結果大龍打了幾次，終於通了，但卻是沒頭沒腦的聽見張墨說了幾個字，就再也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