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一切，到此為止

見如此，月影又甚是沉重的歎了口氣，鬆開他的肩膀之後，站著的子也有一些搖搖墜。

“就如方纔說的那般，或許，如今屬下讓您失極了，但是細細想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付出努力的，並不是隻有您一個，您卻如此優寡斷，不說放棄，也不肯繼續，就這麼一直僵著，每一天都渾渾噩噩，彆人說的您聽不進去，您自己又開導不了自己，於是就這麼一直僵持著，這樣的您，又何嘗不讓大家失呢？”

大概是見氣氛越來越沉了，月修不由冷冷瞪向了月影，“月影，你夠了！”

月影不理，隻是依舊著歐子昱道：“或許屬下已經陪不了您幾日了，但是屬下並不覺得有多後悔，隻是希在離開之前，能明白主子的意思，事到如今，您到底是如何想的？”

歐子昱的臉十分凝重，深深地呼了口氣後，才道：“你希本座是如何想的？”

“至給大傢夥一個態度吧？咱們霧中閣的人，哪一個不是關心著您的一切，你想要報仇，屬下們便儘心儘力的幫您報仇，您要計劃一切，屬下們便是冇日冇夜的配合著您，也無怨無悔。”

月影一臉凝重，接著又道：“但是如今，您便連個態度也不給，日渾渾噩噩的，不是喝酒就是悶在屋裡，什麼都不做也罷了，還讓大家也陪著你什麼都不做。”

“如果說，如今這樣就是您想要的生活，那麼您便該好好告訴大夥，然後給大夥一條新的路，要麼就繼續報仇，要麼就乾脆放棄，各奔東西也好，像普通的殺手組織一樣接生意為生也好，無論怎樣，都比現在要好！”

一旁的月修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而聽了半響之後，歐子昱卻是忽地苦笑了笑。

“原來這些日子，本座這麼糟糕。”

月影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終究冇有再說下去。

倒是月修連忙便道：“不是的主子，您彆多想了，每個人都有不舒服的時候，這並不是糟糕，也不是什麼的，隻不過是人表達難的方式，屬下能理解您的不舒服。”

“本座看著便那麼難嗎？”

歐子昱緩緩說道，語氣略顯無力。

見如此，月修不由尷尬不已的低下了腦袋，“有點……”

話罷，卻是月影開口又道：“主子，您要聽實話嗎？”

歐子昱默了默，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見如此，月影便又十分凝重地道了句，“您如今的模樣，看在彆人眼裡，已經不是難二字能形容的了，若是真真要形容，倒不如說您要死不活的，不是屬下說您，您這樣當真值得嗎？”

歐子昱依舊不語，神略顯神傷。

旁邊的月修歎了口氣，“月影，可以了，主子剛剛醒來，你就彆……”

“我已經冇有多時間了，這些話要是再不說就冇機會說了！”

月影冷冷開口，接著又道：“我並不害怕死亡，但我不想就這麼帶著憾離去，至死之前，我想看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模樣，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結束，至讓我知道你們是如何結束的，又或者，最後的最後，往哪一條路走了。”

說話的同時，他的眸子始終盯著歐子昱，而歐子昱也同樣靜靜的看著他，見他終於不再說下去後，他才緩緩呼了口氣，“你隻是不希本座一直留在原位對吧？”

他默了默，垂眸不語。

歐子昱輕輕一歎，“也罷，其實本座也想著找個機會同你們說一說，既然你開口問了，本座便現在告訴你吧。”

瞧著月影與月修忽兒那般嚴肅的模樣，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又再一次歎了口氣，“本座累了。”

一句累了，聽的二人均是一怔，接著，月修連忙便道：“主子，您……”

“到此為止吧。”

他緩緩開口，後又著他們道：“回到霧中閣去，與世隔絕也好，金盆洗手也罷，換一種方式過吧，這樣的日子，本座已經過夠了，天下大又能如何呢？那日四國大戰，夕西下時，依舊冇能瞧見那個悉的影。”

“或許本座早該知道，過去所消失的，永遠都回不來了，曾經那些消失在本座眼前的好，在它消失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一切。”

月影的臉上閃過一苦。

“所以您還是打算放棄了，對嗎？”

他垂眸，“本座努力過，也曾將複仇當做了生命中的一切，可結果從來就冇有改變過，一路走來，一切如舊，本座常常會想，一直這樣真的有意義嗎？”

頓了頓，他又冷漠著道：“就算疫漫延到了天下，就算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曾經消失的那些人，真的就會回來了嗎？”

瞧著月影與月修一臉沉重的模樣，他卻是苦的搖了搖頭。

“不會了，都不會了。”

說著，他又緩緩向了前方，“本座真的累了，回霧中閣吧，最好再也彆出來了。”

月影的臉上始終寫滿了不甘，卻是月修忽兒便跪了下去。

“如果這是主子的決定，屬下絕無二話，主子要回，屬下便陪您回去，便是此生再也不出閣半步，也在所不惜！”

見他跪下，月影咬了咬牙後，終是緩緩低了下頭。

“若這是您的決定，若您當真想好了一切，若是回去之後，您當真能好一些，屬下尊重您的所有意見。”

歐子昱揚了揚，“如此甚好。”

說話間，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月影的胳膊，後又嚴肅著道：“月影，你現在覺如何？”

月影先是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盯著自己的胳膊，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開口便道：“就那樣吧，渾上下綿綿的，大概是毒的原因……”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沉重的向了歐子昱。

“主子，大概屬下真的陪不了您多久了，這些年來，屬下冇衝，如今更是揹著您乾了不您不喜歡的事，大概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我終究，隻能陪您到這兒了。”

說著，他又洋裝平靜的笑了一笑。

“不過沒關係，以後月修還能陪您呢，你倆左右也有個伴，還有霧中閣裡的兄弟們，他們向來隻聽您的話，您若回去了，定然會比在外飄泊來的舒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