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對自己自殺這件事是不滿的。

甚至可以說是很不滿的。

韓靜蓉自嘲的笑了笑，輕聲道：“是因為打擾了你和那個人在一起的心？”

李慕白譏笑出聲：“是晦氣的。”

聞言，韓靜蓉極力忍著沒說話，好半晌才控制住讓眼淚沒有落下來：“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難過？”

“不會。”李慕白冷道。

“我不信！就算你不喜歡我，可我們至還是朋友，你不會對我一點都沒有！”韓靜蓉終于忍不住怒聲開口，可才死里逃生，顯然讓中氣不足，聲音聽起來都有些發虛。

“呵，你若是一定要這麼說。我承認，以前多會有幾分。可你纏了我這麼多年，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當年那點分也早就讓你消磨了。”李慕白譏笑著開口，似笑非笑的視線落在韓靜蓉臉上。

韓靜蓉像是到了嘲弄，一把推翻了床頭柜上的瓶瓶罐罐，沖著他喊道：“你混蛋！李慕白你王八蛋！”

李慕白緩緩近，低頭在耳畔道：“倒的人不值錢。何況你后有韓家那麼大的麻煩，就算是玩，我也不會找你。”

他的氣息溫熱，散落在耳畔。

他從來沒有靠這麼近過。

可韓靜蓉的心卻痛苦的像是萬箭穿心，甚至于難以呼吸。

眼淚在他話落的一瞬便奪眶而出，整個人瞬間像是被人了渾力氣。

李慕白譏諷的看了一眼，轉離開，沒有半點留。

韓靜蓉像是瘋子一樣在病房里大喊大起來，扯著手臂上的點滴瓶，死死的捶著被子。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故意這麼說的…你是故意這麼說的……”

“慕白…慕白……”

韓靜蓉的淚水掛滿了那張蒼白的臉。

不懂，他是一定要這樣狠狠辱麼？

一定要用這樣的態度麼……

馮奕坤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沉默著把床頭柜扶起來，看著床上的人沉聲道：“夠了麼？”

韓靜蓉失魂落魄的坐在那，一言不發。

馮奕坤再度開口，聲音低沉：“辱夠了麼？疼夠了麼？”

“滾！你也來笑話我！你們都給我滾！”韓靜蓉怒聲開口，雙目猩紅像是個瘋子。

馮奕坤自嘲的笑了笑，聲音里滿是苦：“你什麼時候能回頭看看我？”

韓靜蓉沒說話，仿若沒有聽到。

他喜歡其實很早就知道。

可是那個人早就在心里扎了，這麼多年過去，早已經長了參天大樹。

如果一定要把那棵樹拔除，會死。

“對不起。”韓靜蓉輕聲開口。

馮奕坤結微，沉默了半晌，站在床邊將輕輕攬在懷里，沒有做聲。

李慕白走后，心并不算好。

他到底還是了他所討厭的那種人，和他母親一樣的人。

利用著別人的和，便肆意踐踏和傷害。

他坐在車里點了支煙，低頭摁開了手機，翻到相冊后點開了昨晚給夏緋拍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笑容溫暖，戴著銀白的生日帽像是個小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