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緋有些難以接，一度以為自己的母親便已經是枉為人母，可沒想到他的母親卻將他視為仇敵。

夏緋忍不住開口道：“可是李慕白何其無辜，即便恨著李承安，何至于遷怒到慕白上。”

李老爺子嘲諷的笑了笑：“視承安為仇人，視慕白為仇人的兒子，你指會對一個不的人的孩子能有多？”

夏緋語塞，從未想過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母子分。

當年母親拋棄，便已經覺得痛苦萬分。

可至，再見的時候能到不敢面對自己，能到愧不忍。

哪怕沒有那麼自己，可夏緋覺得，至是知道自己是的孩子的。

可羅素白卻讓夏緋覺得，和李慕白像是兩個完全沒有瓜葛的陌生人。

而那份緣的羈絆，也不過是為了傷害。

李老爺子緩緩道：“你不了解他母親那個人，一心沉浸在風花雪月里，把當做信仰，可笑所追逐的不過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若非家族的庇佑，本活不到今日！”

夏緋沒有說話，卻能想象的到。

那大抵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腦海里有最紛繁絢爛的愫和風月。

大概把自己想象了戲文中癡的子，維持著表面上的冰霜傲骨，不顧一切，卻傷害著周圍的所有人。

這樣的人可憐，卻更可恨。

因為們的眼里看不到他們不想看到的東西。

李老爺子輕嘆一聲：“當年承安犧牲，慕白大變。我們怨恨羅素白，可為了慕白，我們卻不想把責任歸咎到的上。我和老太婆那個時候還想著，至慕白是的孩子，至讓慕白覺得他還有一個母親。”

“可沒想到，我們都低估了那個人的心腸！視慕白為仇人，一次次最刻薄的言語傷害他。等到我們意識到時，慕白的子已經徹底變了，變得孤僻又乖戾，暴躁易怒。”

提及往事，李老爺子的眼角都有些潤。

一想起那個雕玉琢的孩子，后來變那副模樣，他便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兒子。

夏緋的眼角也有些發漲。

陳年往事，說起來不過是寥寥數語。

可那日復一日的時，對于當年的他而言是該有多難熬。

夏緋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在醫院見羅素白，想起說的那麼冷酷又刻薄的話，心口便覺得一陣陣發痛。

事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仍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那麼當年，又該是怎樣對待一個還對母親心懷期待的孩子。

夏緋忍不住想，李老爺子看到的是這些，那麼那些他看不到的夜晚，他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是我們對不起他，是我們對不起他。”李老爺子輕聲道。

夏緋輕聲道：“您已經做了您所能做的一切，慕白他很你。”

李老爺子抬手抹了抹眼睛，緩緩道：“后來我們便不讓羅素白再和慕白見面了，我和他將他接過來一直帶在邊。可我們畢竟年紀大了，忙起來又不由己，所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