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走向以前的房間,屋子里有早就備好的搖籃,孩子放進去輕輕搖晃著,說:“老娘既然來一趟人間界,總得要好好玩玩才盡興,那麼早弄死干嘛?”
白婳手掌一翻,淡淡的金顯現,一本古樸的卷軸懸浮在面前自翻開,上頭出現了周易安和完長歌的名字。
“什麼?這倆貨居然能活到八十歲?天理不公啊!”白婳一陣唾棄。
這是掌握人世間生死的卷,上面刻著世間所有凡人的壽數命理,而便是這卷的主人,掌,管生死,凡人壽命,皆要過了的手才行。
看著卷的顯示,那倆不僅能活到八十歲,還兒孫滿堂,幸福滿,白婳狠狠的唾棄了一把,爾后狠的笑了起來:“嘿嘿,可惜了,此白婳非彼白婳,想活到八十歲,那得先從我手里活下去才行!”
啾狠狠的打了個冷,五百年前,它就是被這個人這樣恐嚇的……
娘很快就來了,還是完長歌去找的,但孩子怎麼都不肯吃,一直哭鬧著。
白婳厭煩的擰眉:“他怎麼哭個沒完沒了?”
難道人間界的孩子都是這麼哭的?
“郡主,小爺應該是病了。”娘擔憂的說著。
“病了?”
“是啊,還是快些請大夫吧!”娘搖了搖頭,白婳哪里帶過孩子,只帶過鬼……
手下馭鬼無數,卻唯獨沒帶過孩子。
“去請大夫了?”房間里,完長歌聽著手下的丫鬟來報,眼睛瞇了瞇。
既然活著回來了,且變得不同尋常了,不管是人是鬼,倒要看看,到底是白婳厲害,還是完長歌厲害!
兒子是麼?
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在這個將軍府里活下來,得由說了算!
角緩緩泛起一抹冷笑道:“那就讓人去請最好的大夫來!”
大夫來得很快,開了些傷寒的藥給孩子煎服,但到了第二天早上,那孩子便啼哭不止,連臉也發青了。
“完了完了,這只怕是活不過滿月了!”啾用翅膀捂著自己的臉,又去看白婳的臉。
了孩子的脈象,很,的確是風寒的模樣。
“昨日的大夫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雖不懂醫,但對癥下藥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別費心了,那大夫來的時候去了一趟完長歌的屋里,昨兒連夜就出城了,你找不到的。”赤烏一早就打聽好了,它就等著那孩子死呢,然后好一口吃掉他的靈魂。
白婳素白的手指落在孩子的額頭上,分出自己的一縷護住孩子的心脈,然后抱起孩子就直奔西院完長歌的房里。
砰的一聲踹開門,他們二人還未起床盥洗,便一把將人從床上拖了出來,那力道大的嚇人。
“說,你讓大夫給我兒子開的什麼藥!”
白婳一雙眸子盯著完長歌的臉,怒意在眸子里綻放醞釀。
這孩子氣虛弱的很,眼看著就要斷氣了,不信這人沒有手腳!
“白婳,你又要做什麼,放開長歌!”周易安沖著白婳吼。
“那就要問問你的好長歌了!”懶得廢話,一把掐住了完長歌的脖子,也是個習武的,但此刻竟然掙不了白婳的手!
“郡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還是一副弱可憐的樣子。
“聽不懂沒關系,我先殺了你為我兒子償命,再去宮里找大夫,一驗便知!”白婳的東西,還從來沒有誰可以隨意。
赤烏:哦豁,這人要發飆了!
“白婳,放開!”周易安的眼里浸著森森寒意。
白婳冷笑:“來人,速去宮里請太醫來!”
完長歌瞬間就慌了,以為白婳是個傻的,昨日讓大夫開的藥里,刻意開了相反的藥,好讓兒子一命嗚呼。
可將軍府里沒有人敢去,應該是沒有人會聽白婳的話。
白婳冷笑一聲,那雙冷靜的可怕的眸子冰冷異常。
手中力道加重,完長歌臉發青,眼看著就要呼吸不過來斷氣了,外頭便響起了太監尖細的嗓音。
“陛下有旨,宣惠安郡主和大將軍覲見!”
馬車也已經備好了,奢靡華麗,宮太監,一應俱全。
松了手,居高臨下的俯視完長歌,詭笑道:“別忙著高興,我回來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快到頭了。”
抱著孩子往外頭走,公公瞧見活著的惠安郡主,激地老淚都出來了。
“您可擔心死陛下了,陛下都好些日子不曾吃喝了,您可得好好勸勸。”他又看向白婳懷里的孩子,卻冷不丁瞧見孩子眼角那一顆紅的淚痣。
頓時渾僵。
那……那是……
他了眼睛,定是他看花了眼吧!
正氣威嚴的皇宮,讓產生了不適,到底只是借尸還魂,并非真正的轉世回,間之氣和人間界的浩然正氣又正好相沖。
要不是有幾百年的修為和功德加持,恐怕本就撐不到宮門。
那些尋常小鬼,更是進不得宮門半步,除非是怨氣極重的冤魂大鬼。
還未到達明淵殿,馬車后便響起了太監尖細且驚慌的嗓音。
“太傅大人的轎攆來了,快些避讓!”
太監們連忙疏通一旁的宮們,華貴的轎攆隨同白婳所乘馬車一起停在了明淵殿長階之下。
整個西魏皇宮,除了惠安郡主可以乘坐轎攆到達明淵殿外,就只有這位蕭太傅了。
“太傅大人,明淵殿到了。”
侍從掀開轎攆簾子,一直骨節分明的手從里頭了出來,長靴踩在地上,頎長的子在眼里,一襲藏藍繡著蛟龍的長袍,纖細清瘦的腰間掛著金鑲玉扣帶,清俊慣了的容帶著一肅殺和妖異。
那人長玉立,似乎察覺到有人正在看他。
明淵殿廣場上的微風卷起他的袍擺,清俊儒雅,又著一死寂肅殺,像是長街無人的古巷,又像是燃盡過后的死灰,這種覺,讓白婳很不舒服。
那人微微側,深邃的眸掃了一眼那正抱著孩子瞧他的白婳。
只一眼,白婳便渾僵立在原地,半步也不能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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