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娘子臉微變,隨后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錯,你記住,往后,不論誰問,你都不許暴自己會看天象的本事,明白嗎?”
許清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許大娘子。
“這個天下,是陛下的,能人異士,也是陛下的!”許大娘子嘆了一口氣,“我只希你未來可以尋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就是,我不希,你為皇家斗的籌碼!”
許清墨瞬間了然,如今太子與七皇子爭權,正是鬧得厲害的時候,若是有人知道會看天象,必然會引起兩位皇子的爭奪。
若是運氣差一些,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指不定還要被老皇帝選秀進宮做小妾,然后年紀輕輕沒有孩子,不是守活寡,就是殉葬,想想就渾皮疙瘩。
許清墨咽了咽口水,隨后說道:“兒明白了!”
許大娘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清墨:“子無才便是德,我與你父親從來不這麼認為,但是有時候,才不外,才能平安度日!”
許清墨滿臉認真地點頭:“母親說得對!”
許大娘子也沒有一直留著許清墨,是個聰明孩子,有些話,點到為止,就會明白的!
許清墨從許大娘子院子里出來的時候,花楹和曲蓮趕上前,曲蓮急得眼睛通紅:“姑娘,大娘子可是訓斥你了?”
“沒有!”許清墨看著曲蓮的眼睛,有些心疼的了的臉,“不礙事的,那是我母親,就算是生氣了,也最多是說我兩句!”
曲蓮還是有些委屈:“真的?”
“真的!”許清墨笑了笑,然后說道,“只不過,我會看天象的事,以后可不要出去說了,容易惹禍,知道了嗎?”
曲蓮趕點頭:“我一定不會再說了!”
許清墨看曲蓮這副樣子,便忍不住笑:“小事,小事,不用擔心!”
花楹也忍不住笑話了曲蓮幾句。
三個人說說笑笑往回走的時候,卻看到了許清靈。
許清靈也看到許清墨,現在是真的有些怕許清墨,但是一想到林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也沒有辦法來見,心里就有一子無名火升騰而起:“許清墨!”
“怎麼?”許清墨淡淡的看見許清靈。
“我……我……”許清靈一旦和許清墨對視,就會發,但是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著頭皮說道,“我父親就要回來了,他肯定會把我母親接回來的!”
“你憑什麼以為,你父親敢忤逆我父親呢?”許清墨冷笑。
“我父親當年為了娶我母親,都敢忤逆祖母,怎麼就不會忤逆你父親了!”許清靈梗著脖子喊道。
許清墨冷笑:“那是當年,當年的二叔年無知,被你母親所欺騙,而如今,你母親年老衰,膝下無子,你真的可以保證,他會為了你母親忤逆他的兄長嗎?”
許清靈的手微微抖,許久以后,聲音里帶了一哭腔:“許清墨,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
許清墨頓了頓,隨后笑道:“我害你?許清靈,這個世道還是講道理的,不是你輸了,你就是被害者的!”
許清靈無言以對。
“你搞清楚,是你母親要陷害我,然后將江洋大盜帶進我府上的,我只不過,是不想被你們害死而已!”許清墨冷眼看著許清靈,“不要太自以為是,世上的人,比你們聰明的,多得多!”
許清靈和許清墨對視的那一眼,就足以嚇哭了,抖著手不敢說話。
許清墨沒有再理,抬步離開,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說道:“許清靈,我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再想著怎麼翻,只要你安穩度日,便是許家的嫡出姑娘!”
許清靈沒有回頭,許清墨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滿臉失地往前走:“不知悔改!”
許清墨離開,與許清靈漸行漸遠。
明明是有緣關系的親姐妹,卻變得不死不休,實在是個笑話!
寧遠侯的人馬是在一個半夜的時候回到京城的,父子倆都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宮里,是將正在皇后宮里休息的皇帝喊了起來。
君臣徹夜未眠。
寧遠侯和許延泉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里的,許大娘子早早的候著了,站在寧遠侯府,眼穿,許清墨則是風輕云淡的陪著,并沒有過分的期待。
許家人到的時候,許大娘子率先上前,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你們怎麼瘦了?”
許清墨看著壯碩的父子倆,實在是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瘦在哪里了。
就在許清墨準備上前說話的時候,隔壁院的大門口忽然傳出哭聲:“……爹爹,你再不回來,我和母親就要被侯夫人死了……”
哭聲凄厲,一陣一陣地扎在許孝真的心里。
許大娘子在眾人的目中緩緩走到許孝真邊:“二叔,不如,你來一下,我們好好將事說一下吧!”
奔波千里的許家人沒能睡個好覺,就直接坐在了寧遠侯府的前廳里。
寧遠侯看著手中溫大娘子的口供,眉頭鎖:“這是何文林親自拿來的?”
“是,他是看在我們許家的面子上,才將這個事下來的!”許大娘子有些為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理,就將送去莊子上,看管起來了!”
寧遠侯沉默良久,然后將手里的口供遞給許孝真:“你看看,這就是你忤逆尊長非要娶的大娘子!這是你的家室,我不過問,是養著,還是休棄,都是你的事!”
許清靈趕上前:“父親,你不能相信這些,那何文林與他們都是好友,自然是幫著他們,說不定這些都是供來的,父親,你要相信母親啊!”
許孝真看著跪在邊的許清靈,滿是心疼:“你先起來!”
“父親不帶母親回來,兒就不起來!兒就一直跪著,跪死在這里!”許清靈抱著許孝真的,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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