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桐別院的酒委實有些年頭了,打開的那個瞬間,酒香四溢,就連平日里不怎麼喝酒的謝蘇鈺,都忍不住嗅了嗅:“好香的酒!”
孟和桐看著眼前打開的酒壇子,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傷痛,隨即,就被笑容掩蓋:“這是我父親在我出生那年釀的!”
“哦?”許延泉挑眉,“不應該啊,不都是在兒出生的時候釀酒,留著給兒婚的時候喝嗎?難不,你出生的時候,原本是兒?”
“去!”孟和桐“呸”了一聲,隨后說道,“我娘懷孕的時候,給我娘看診的大夫看走了眼,以為我是個兒,我家那個老頭子最是喜歡孩兒了,就是沒想到生出來個帶把的,還傷了我娘的子,讓我了獨苗!”
許清墨看著孟和桐,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目里還有幾分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傷痛:“我父親可是個釀酒的高手,這些酒保存得尤其好,今日,也是你們有口福,不然這酒指定得等到我親的時候,才能拿出來了。”
許清墨抬頭看了一眼孟和桐,然后輕聲說道:“那好在你今日拿出來了,那不然,這輩子,我們怕是喝不到這個酒了!”
所有人先是沉默,隨后笑。
連帶著來送小菜的婢都忍不住笑起來。
孟和桐將一整盤酪放到許清墨面前:“吃都堵不上你的!”
“我還沒吃呢,怎麼堵上!”許清墨“哼”了一聲。
孟和桐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我好歹,也算是個青年才俊,怎麼可能就娶不到媳婦呢,你也太不會說話了!”
“我說的是實話!還青年才俊呢,哪有天在青樓里流連忘返的青年才俊?”許清墨瞥了一眼孟和桐,拿起一旁的酪,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正公主見許清墨吃得香甜,便忍不住問道:“好吃嗎?”
許清墨一邊點頭,一邊將面前的酪推到正公主面前:“好吃,你嘗一嘗!”
正公主拿起一旁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塊嘗,舉手投足間,盡是端莊溫。
許清墨看著正公主的作,忽然有些慨:“公主吃東西都很優雅呢!”
“墨墨也很優雅啊!”正公主趕說道。
“那都是裝的!”孟和桐毫不留地拆穿了,“平日里不就舞刀弄槍的,怎麼可能從骨子里頭優雅呢?不過就是為了不讓許家丟臉,強裝得面罷了!”
“要你廢話!”許清墨一腳踩在孟和桐的腳上。
孟和桐痛得嘶啞咧,好半晌才掙出來:“你們看看,哪里優雅了,就是個母老虎!”
“母老虎怎麼了,母老虎也比你這個紙老虎強一些!”許清墨倒是并不在意孟和桐給起些七八糟的外號,“總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優雅端莊的!”
正公主看著許清墨許久,然后說道:“是啊,這個世上,哪有人生下來就是端莊的,不過都是為了面,為了自己的面,為了家人的面,強裝的罷了!”
許延泉微微側頭看向正公主,良久以后,輕聲說道:“那是對外人,在自己人面前,該是什麼模樣,就是什麼樣子的,若是在自己人面前,還得端著,那這日子過得,可就太難了!”
謝蘇鈺看了看正公主,又看了看許延泉,隨后對著正說道:“延泉子好,你大可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又不是在宮里,不會時時刻刻地都有人盯著你!”
正有些茫然,大抵是習慣了在宮里守規矩的樣子了,忽然有個人告訴他,不用這麼守規矩,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哎呀,別說這些了,快嘗嘗被孟和桐夸上天的酒,萬一不好喝,咱們就讓他一個人把這一壇子酒全喝個干凈!”許清墨見正滿臉的茫然,趕岔開話題。
“對對對,快嘗嘗這個酒,看看是不是像他說的那麼好!”何文林也趕附和道。
許清墨給正倒了一小杯,放到的手心里:“這個酒有些烈,公主小酌一杯就好,可不要貪杯啊!”
正看著自己手心里那小小的一杯酒,眼睛里都蓄上笑意,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這與他們平時喝的果酒大不相同,這就醇厚了許多,口辛辣,回味卻是無窮。
正有些驚艷,便湊在許清墨耳邊,輕聲問道:“你平日里就喝這些酒?”
許清墨點了點頭:“我從小就能喝一些!”
“我平日里,最多只能喝些果酒,母后說,喝多了容易失態,平日里,也不讓我多喝!”正看著許青墨,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往后,等公主了我嫂子,可就沒有這樣的顧忌了!”許清墨附在正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家,可沒有這些規矩,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會沾些酒給我嘗嘗味道,大一些,酒量也就好!公主要是不介意,可以時常來找我,關起門來,我們就是喝多了,也不會讓旁人瞧見!”
正在聽到許清墨說“嫂子”的時候,臉頰已經紅了,但是難得的,點了點頭:“只要你不嫌我煩,我便時常來!”
“不嫌,不嫌,肯定不嫌!”許清墨笑,隨后又給正添了一些酒。
孟和桐的酒,委實有些厲害的,沒多久,正就倒下了。
謝蘇鈺安頓好正回來,就看到許清墨一個人站在外頭,大約也是喝得有些多了,正在這里吹風散散酒氣。
“殿下!”許清墨看到謝蘇鈺,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謝蘇鈺看著許清墨良久,然后忍不住問道:“騎馬,箭,下棋,你都很擅長,不如你說說,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許清墨沒想到謝蘇鈺會忽然這麼沒頭沒腦的問這個,想了好一會兒,然后說道:“繡花算不算?”
“啊?”
“我刺繡做得很差!”許清墨有些無奈地說道,“從小到大,其他閨秀該學的東西,我都學了一遍,琴棋書畫,算不上出,但是也拿得出手,除了刺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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