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之間寂靜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許久以后,許延泉輕聲說道:“等府上來消息了,我們就回去,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府上待著,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嗎?”
許清墨托著腮幫子,笑瞇瞇地看著許延泉:“其實,你也不用太草木皆兵,他畢竟是來朝拜的,總不可能在京城里面明目張膽地惹是生非!”
謝蘇鈺也輕聲說道:“墨墨說得對,他們畢竟是來朝拜的,總不至于,在京城里面鬧事,倒也不必太過張!”
“不過好端端的,他怎麼就盯上了許家呢?”何文林有些不明白,“他明知道寧遠侯鎮守北疆,又怎麼會不知道求娶許家姑娘,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呢?”
“他或許是真的不知道!”許清墨微微挑眉,“北疆子份低微,更有丈夫故,嫁給其子的風俗,可能在耶魯格勝的眼中,漢族子也是如此,在家中并不重視!”
一直沉默的孟和桐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可能更大一些!”
話音剛落,去查探消息的雨生就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氣還沒利索,就趕說道:“那耶魯格勝被寧遠侯打出去了!”
所有人皆是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許延泉更是眉頭鎖:“好端端的我父親怎麼可能會把他打出去,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雨生一口喝完了許清墨遞過來的冷茶,換了一口氣說道:“這耶魯格勝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上門求親也就算了,竟然求的還是妾,寧遠侯當場就氣地祭出了自己的開山斧,砍得耶魯格勝直接從寧遠侯府上跑了出去!”
所有人聽完雨生的話,一時之間,竟然都不知道要給出什麼反應了。
他們都不知道是該夸耶魯格勝膽識過人呢,還是夸寧遠侯手下留。
要知道,許清墨可是寧遠侯唯一的兒,還是先夫人的嫡出兒,那可是寧遠侯乃至許小將軍一直放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的寶貝姑娘。
就是當朝太子,亦或者是其他的幾位皇子,想要求娶許清墨,拿的也是正室嫡出的名頭,這世道上,現如今能讓許清墨做妾的,也就只有人到中年的當朝皇帝了。
而這個耶魯格勝也真的是膽子大到了一定的份上,忽然上門求親也就算了,求的竟然還是個妾室,寧遠侯沒當場打死他,也是顧忌著兩國的了。
不然,就寧遠侯那個脾氣,當場送他回去見祖宗,也都是理所應當的。
“寧遠侯的脾氣似乎比以前收斂許多了,若是在幾年前,這位大王子,怕是只有橫著從寧遠侯府出來的份了!”孟和桐到底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許清墨倒是不咸不淡的:“我都說了,他肯定就是不懂咱們這里的規矩,把他們草原男子的那一套帶過來了!”
許延泉倒是不怎麼開心,臉也有些沉重:“我看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沒人給他松松筋骨了!”
謝蘇鈺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許延泉,知道他是惱火了,撓了撓眉,隨后說道:“人家,好歹也是來朝拜的,你們要是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還是忍一忍,等到夜里套個麻袋再去,起碼別給我父皇惹麻煩!”
許延泉瞥了一眼謝蘇鈺,沒說話。
許清墨回府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許大娘子擔心耶魯格勝還在這里守著,專門在大門口等著,直到拉著許清墨進了院子,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坐下來,許大娘子就忍不住說道:“好在今日你們出去玩了,不然都不知道得鬧什麼樣子,要不是我拼了命的攔著,你父親都能一斧頭劈死那什麼王子!”
許清墨是聽著,便能想到當時寧遠侯得是如何的暴怒:“父親都多久沒拿過那個開山斧了!”
“誰說不是呢!”許大娘子長長地嘆了口氣,“那把斧子我都不知道多久沒見你爹拿過了!”
許清墨挑眉:“大約是他真的欠打!”
“自然是他欠打!”寧遠侯忽然進來,重重地在許清墨邊坐下,“要不是你母親攔著,我就直接一斧頭剁了他,明天直接帶兵打進他的老巢,讓他老子陪他一起歸西,什麼玩意兒,敢來作踐我的兒,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許清墨乖乖地坐著,不敢吭聲。
沒過多久,許延泉也走了進來:“父親可是去宮里頭鬧過了?”
“嗯。”寧遠侯淡淡地應了一聲,“北疆的使臣說我打傷了他們大王子,讓陛下給主持公道!”
“然后呢?”許延泉眉頭鎖,“陛下訓斥你了?”
“沒!”寧遠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把那些使臣一起揍了一頓!”
一室沉默。
意料之中……
早些年的寧遠侯就是虎的出奇,鬧騰起來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生來最是護短子。
也正是因為護短,年輕的時候,替著生病的皇帝出征,差點沒了命,絕地反擊打了勝仗,這才封了侯。
所以皇帝最是明白,寧遠侯雖然讀書不,不是常人以為的那種莽夫,但是卻是個倔驢,擰起來的時候,十頭牛馬都是拉不回來的!
當皇帝知道耶魯格勝這個沒腦子的去寧遠侯府提親以后,心里就一直提著,都說藝高人膽大,寧遠侯就是那個藝高人膽大的家伙!
只要給他兵,他真的能直搗黃龍直接讓北疆易主,所以若是沒人攔著,他是真的能弄死耶魯格勝的。
皇帝提心吊膽的一個下午,等來了北疆使臣的告狀,雖然無奈,但是也算是松了口氣,要知道,他連林軍都準備好了,要是耶魯格勝死了,當下,他就讓人殺了所有的使臣,不日,就要派兵攻打北疆。
不過好在,寧遠侯邊還有一個攔得住他的小人,這才沒讓事往最壞的方向去發展。
可即便如此,耶魯格勝求娶許清墨被打的事,還是迅速地在京城中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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