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哥,你怎麼回事啊?以前對小六的那些疼難道都是裝模作樣?你說你怎麼忍心?不心疼的啊?”
清晨被打擾清夢的沈凌醫生,一肚子火氣。
新婚夜萱萱發燒了,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太好聽,所以沈易沒用家庭醫生,打電話給他,讓他把方穎也趕過來。
給萱萱打了退燒針,這會兒在退燒了。
方穎幫查看了,還好沒傷。
沈易一睡袍,低著頭,眉頭一直蹙著,眉宇間明顯有悔意,沉默了好半晌才輕聲問:“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第一次……高燒三十九度四,我這做醫生的都聞所未聞,竟然還能發生這種事。”
沈凌居高臨下的瞪著他,發現他胳膊上有兩道被人指甲抓破的傷口。
肯定是萱萱無意識的把他抓傷的,不迷糊也舍不得下手。
沈易垂著眼眸,又不說話了,他腦子里在反復的分析問題。
萱兒一直夢囈,一聲聲喊他將軍,多半是又蘇醒了前世的記憶。
那年他嘗到了萱兒的,蘇醒了前世記憶。這次難道是因為昨晚,萱兒就蘇醒了嗎?
思及此,他只好不停地自我催眠,幸好已經親了,蘇醒了也沒關系,悲傷都過去了,以后名正言順的永遠在一起了。
沈凌無奈的嘆氣,從備用藥箱里拿出酒棉,彎腰在他面前蹲下,一把抓過他的胳膊,幫他那兩道抓傷消毒。
沈大驕傲難得一副懺悔的姿態,很好收拾的樣子,沈三醫生可不得抓住機會?
“你事先沒了解過嗎?都是些生活常識啊大學霸!你向來自控能力又不差,怎麼沒輕沒重的?”
沈易把抿的更了些,低著頭,還是不接話。
難怪萱兒會張、會害怕,潛意識里是害怕蘇醒不好的記憶吧!
他昏了頭,也不做聲,難也默默地忍下了。
他心都疼碎了,都沒勇氣守在臥室,看那張小臉。
此時此刻,他不捫心自問,若是提前知道,萱兒害怕跟他進一步發展,是因為害怕蘇醒前世記憶的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那他還會放任自己去占有嗎?
他很確定答案,還會。
對萱兒,他的邪念日積月累,只會越來越多,他早已無法自控,兩世為人,他只懂得征服和占有,對萱兒看似深,其實自私偏執到了極端的程度。
沈凌幫他把胳膊上的抓傷理了一下,以男人的經驗,接著一把拉開了他的睡袍,查看他肩背上有沒有被抓傷。
這一看,好家伙……
沈小六干得真漂亮,沈大背上像被小野貓撓了似的,七八道指甲抓出來的口子,抓的還深,好幾皮都是翻著的。
沈凌倒了口冷氣,暗暗替小六泄憤了一把。
他邊幫沈大惡狼用酒棉拭傷口消毒,邊碎碎念:“呵呵!活該!就得這麼收拾!小六也就平時看起來乖巧,從小就沒斯文過,一旦野起來,跟沈二似的,就問你,這小朝天椒好不好吃!辣不辣口!”
沈大一直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大男孩,任由沈小三嘮嘮叨叨的教訓,真是萬年難遇的奇觀啊!
而隔壁主臥室里
方穎的火氣比沈凌還大,臉很不好。
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不時地測量萱萱的溫。
還好,溫已經正常了,也不說胡話了,眉頭舒展,睡的很安穩。
方穎的臉還是沒緩和。
都是人,知道不太好。
突然臥室門推開了,頹廢的坐在書房懺悔了一個多小時的沈大爺可算是進來了。
方穎心里有火,膽子也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底一陣嘆。
靠!這妖孽!還沒從的漩渦中呢!一還沒散盡!這視覺沖擊有點大,他的氣質和長相也太矛盾了,與剛的沖擊,魔與佛的共存……
方穎急忙避開眼神,手幫萱萱掖了掖薄被,站起朝外走,語氣不好的丟下句醫囑。
“剛退燒,早餐后帶去醫院做個檢查,一周止夫妻生活!”
沈易沒接話,直徑朝著床走去,然后坐在了方穎剛才坐過的位置,抬手輕輕著床上人兒的小臉。
方穎看他這副妖孽樣兒,是真替萱萱那瘦弱的子板兒擔心的。
開了葷,能憋住三天不?
此時早上六點五十
萱萱發燒沈家其他人還不知道,昨天婚禮那麼多賓客,大家確實折騰的夠嗆,這麼早都還沒起床。
昨晚賓客散場后,沈老爺子捶著老腰,發了話:“三小子的婚禮,讓老子緩兩個月吧!”
關鍵是沈老太太的一雙腳踝都浮腫了,把老頭心疼的。
哎!沈大為娶小六,把場面搞得實在太大了,農歷二月是不可能再辦婚禮了,得四五月去了。
沈凌心底貓撓一樣著急,老婆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是不能帶回家同床共枕,豪門圈子里規矩多,穎穎是方家大小姐,沒辦婚禮就領了結婚證、住進沈家莊園,會被外界傳的不好聽,而且,穎穎也表態了,在辦婚禮前,拒絕肢流,如今接吻都了。
沈凌心里想著著急的事,與穎穎十指相扣,朝著樓下走。
“這麼早就打電話把你過來,肯定沒休息好吧,是不是很累?”
方穎一肚子火,氣呼呼的說:“累!當然累!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只顧自己!那點破事,把人不當人!”
一聽這話,沈凌一時差點沒反應過來。
穎穎這是在跟我吵架嗎?
不是吧?我們沒吵過架啊!
他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連忙吻了吻的小手,苦笑道:“得!沈大殃及我這池魚了。”
方穎拽過他的手,張就咬了口他的手背,不過沒舍得太用力,氣哼哼的說:“讓人遭罪流淚,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一挽袖,越說越氣。
“萱萱沒辦婚禮前,我還羨慕的要命,覺得這世上像沈大這麼有懷能忍的好男人,簡直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可結果呢?我覺得我學醫都白學了!那點破事還能發高燒?這得多狠?”
沈凌眉頭越皺越,覺要下六月雪了,心底哀嚎,我冤枉啊!沈大你真不是人啊!搞得我婚禮推遲不說,還被我媳婦兒一桿子打死了!
他上連忙應承:“是是是!男人都是禽,我錯了,對不起!從今往后,我保證不讓穎穎再流淚!”
方穎白了他一眼,當場打他臉:“別把話說太滿啊沈醫生,我還要生孩子呢!十月懷胎也遭罪!”
這是作為一名醫生,很平靜的在討論這個問題。
沈醫生幾乎沒做一秒的思考,立馬接話:“我倆不生!沈家兄弟多,讓他們生去!”
方醫生小臉一紅,又白了他一眼,聲音虛下去了一大截:“不生可不行,我想讓你當爸爸啊!再說,我也想當媽媽……”
沈醫生都快被說起反應來了,暗暗深呼吸,說:“盡量不生,疼……”
方醫生再次給了他一記白眼:“有無痛分娩啊沈醫生!現在生孩子,有條件的誰還會頂著十二級陣痛?”
沈醫生抓起的小手,又吻了吻,苦笑道:“那也遭罪,麻醉劑傷覺神經……”
方醫生臉不紅氣不的反駁:“一輩子打一兩次那種麻醉劑不礙事的,又不是母下蛋,一天一個……”
這絕對是跟小六在一起久了,方醫生偶爾有被傳染的跡象,這虎狼之詞飆的沈醫生猝不及防。
不過,貌似暴了什麼。
計劃還想生兩個啊……
沈醫生咽了咽發干的嗓子,不敢接話了,就在沈家莊園,他努力在制想要擄去他別墅的沖。
兩人就這麼自然的討論著人生大事,出了荷塘雅居。
走出院子他倆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回頭一瞅荷塘雅居,異口同聲就是一句:“昨晚婚房在這邊啊!”
沈凌盡力保持著在穎穎面前的形象,咬牙下了那句‘窩草!’
方穎同樣盡力保持了自己在凌哥哥面前的形象,憋下了那句‘窩草!’
最后他倆很文雅的嘆出句:“沈大還真是狡兔三窟啊!”
方穎和沈凌走后。
沈易給萱兒把了脈,脈象平穩,確實問題不大了。
他洗漱換,走到床邊,掀開薄被,打橫抱起了。
潔白的床單上一塊紅異常刺眼,好像在無聲的控告他,有多過分。
他把萱兒放在一旁的塌上,然后把床單折疊好,收了起來,這是不舍得讓傭人洗掉。
萱兒退燒了,臉開始恢復正常,被他抱著下樓梯,擾醒了一瞬。
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張還是前世的稱呼,說胡話:“將軍……你帶我走……”
沈易眼眶微微紅了一圈,很快平復緒,低頭吻了吻的額頭,聲安:“嗯,我帶你走,以后不會再有殺戮,不會再有等待,用你喜歡的方式,我倆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萱兒在他懷里蹭了蹭小臉,角勾著點甜笑,又睡過去了。
荷塘雅居好像跟他和萱兒八字不合,以后不會再過來住了。
他抱著回了伊蘭苑,把安放在床上后,打了個線電話,吩咐傭人過來收拾房間。
“伊蘭苑,我的,洗漱用品,全部扔掉,重換。”
以他對家里幾個死小子的了解,只怕他的所有用品都不能用了。
他打電話吩咐傭人的時候,憋著脾氣,聲音有點大,把床上的人兒吵醒了。
這次是徹底清醒了。
了酸痛的雙眼,瞪著天花板恍神了好一會兒。
混沌的腦子逐漸清明,思緒回歸現實,猛地彈坐起來。
沈易聽見靜,三兩步奔到了床邊,與慌的眼神相。
他連忙抬手捧住的小臉,開口嗓音又又急:“萱兒怎麼了?是不是還很不舒服?頭很疼嗎?還是肚子疼?”
萱兒本來就大的眼睛,極限瞪大,直勾勾的看著他。
也許是太過激和張了,渾哆嗦起來,目不敢移開分毫的看著他,小張了張,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眼神錯不了,是他的六公主蘇醒了。
他自然知道的心理沖擊會有多大,急忙一把把擁進了懷里,收胳膊,用力的抱住,讓到真實,不停的拍著的后背安。
“萱兒醒了,沒事了,昨天我倆拜堂親了,我終于娶到了我的公主殿下,你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我向你保證。”
萱兒在他懷里渾發寒般的抖。
遲緩的抬起胳膊,也的抱住了他的腰,開口聲音抖的不像話:“你是君易……還是沈易?”
“是君易,也是沈易。”他不停的親吻的發頂安:“就像你,是六公主,也是沈樂萱,所以,我倆是什麼份都沒關系,重要的是,我永遠是我,你也永遠是你。”
他不停的找著安的話:“都過去了,一切都好起來了,萱兒別怕,我會一直在……”
萱兒只覺鼻頭猛烈的一酸,就模糊了雙眼。
這一刻,所有的酸甜苦辣一腦的往外涌,的緒徹底崩塌了,埋在他的懷里,失聲哭了出來,好似要將千百年的思念、委屈和害怕,統統發泄出來。
“你怎麼才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怕你恨我……怕你當我是仇人……對不起……是我那個家不好……真的對不起……讓你死不瞑目……對不起……”
哭的撕心裂肺,他心疼的手忙腳,就知道蘇醒過來不是好事,會痛苦,會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
“別哭,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那個家的錯,不是任何人的錯,錯的是那個時代……”
萱兒傷心的無法自拔:“可是……你一定好疼……”
看樣子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止住的。
他無奈之下,低頭就堵了的,用行告訴,真的沒關系,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我倆結婚了,重要的是現在。
剛蘇醒前世記憶的萱兒,瞪大淚眼與他四目相對,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愣怔了一瞬后,激烈的回應了他。
沈易雙眸一沉,渾僵住。
他怕傷著,試圖推開,可看著這雙淚眼,又不忍心推開分毫。
然而,萱兒被束縛的靈魂一旦釋放,本無法自控。
什麼矜持、臊、優雅,統統都見鬼去,的靈魂痛了太久了,害怕這一切是假的,此刻急切的需要證實這是真的。
年輕的兩輩子,從未有過的大膽。
沈易最后那理智很快就繃斷了。
他就是那個嗜將軍,攻城掠地,從沒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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