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笑意緩緩下垂，李瑞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清陳鵬飛是如何消失的。

“嘻嘻嘻……快跑啊……我來抓你了……”

悠遠森的迴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李瑞僵的站起來，和綾希夷對視一眼。

一個羸弱的小鬼，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到半米的地方，沒有毫徵兆的消失了！

“嘻嘻嘻……我來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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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囈語忽遠忽近，李瑞兩人默契的背靠背，警惕環視周圍。

“李瑞，你有沒有注意到，無論神孽還是馬小筠，在最初的時候都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聽到綾希夷莫名其妙的話語，李瑞渾一震。

“你是說，他們在尋找陳鵬飛？”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和他玩躲貓貓。”

“怎麼可能？馬小筠就算了，神孽盲目癡愚……”

話還沒說完，李瑞呼吸一滯，腦中好像有一道靈將無數細節串聯到一起。

“正因爲神孽盲目癡愚，祂才容易被更高位格的存在支配……”

苦的聲音喃喃自語，李瑞與綾希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吐出兩個字。

“天使！”

嗡~

難以描述的波紋滲軀，彷彿穿了看不見的屏障，兩人腦中都閃過一瞬間的暈眩失重。

窸窸窣窣的詭異笑聲中，周圍的空間無限擴張，形一眼不到盡頭的永恆長廊。

“小心，我們墜了【神國】。”

聽到綾希夷驚異的低吼，李瑞深吸一口氣，眼神悸。

“十年前，我和小筠姐在這裡與【歸虛教派】發生過沖突。”

“當時我們幾乎陷絕境，全靠小筠姐用【淨世龍珠】把敵人嚇跑，而事結束之後，就立刻陷了昏迷，還是我抱著走出的大廈。”

奇怪的看了李瑞一眼，搞不懂他爲什麼在危急關頭提這些無關要的陳年往事，但綾希夷也沒有打斷，只是安靜的側耳傾聽。

“我當時約聽到懷裡有一陣滲人的詭笑音，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從那個時候起，陳鵬飛就在小筠姐心底埋下了污染的種子。”

“可祂爲什麼隔了十年才召喚馬小筠來釋放自己？”

“因爲之前他的力量羸弱，而這幾個月時間裡他卻飛速長，一路抵達【歸虛教派】當初爲他設計的能階——天使！”

“幾個月？嘶！混沌天使！”

倒吸一口涼氣，綾希夷瞳孔一震，恍然大悟。

“呵呵，【墮落議會】的紋章裡不是有八岐大蛇的聖徽麼？再添個【九嬰】也不算啥，更何況祂們都是【死亡本能】的人格化……”

臉上雖然在笑，李瑞眼神卻愈發冰冷。

“我以爲吞噬【九嬰】，斬殺【大蛇】，在諸天萬界滅絕【歸虛教派】，這份仇恨就已經告一段落了，沒想到祂們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

中火焰灼燒心肺，但這一次並非【神韻詛咒】，而是名爲復仇的火焰。

深吸一口氣，李瑞凝著開始長出鱗片芽的牆壁，角揚起一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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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完全的【永恆不滅無量劫】是直通神座，沒有缺陷的【道】，那爲什麼王磊會被卡在黃金階不得寸進？”

“理論上的完不代表實際作中也能順風順水，以人類的神魄模仿神明蛻變，能得到一份真髓就已經是難上加難，更不要說這兩種功法越到高階，其存在狀態越是需要靠攏神明，也就是說，王磊從覺醒修煉【永恆不滅無量劫】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須將自己的長曲線拉到和轉世神明一樣的高度！”

“氣、真元、魄這些外部條件就足以垮凡人，更何況靈向神蛻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於是王磊就相當於在和自己的功法賽跑，一旦他的長曲線被【永恆不滅無量劫】的需求所超越，他的修煉速度就只會越來越慢，到最後接近停滯！”

聽著秦浩的訴說，瀚然逐漸瞇起眼睛，瞳孔深浮現出一疑。

“等等，同爲【不滅真龍】，爲什麼李瑞能進階鑽？”

秦浩氣息一滯，沉默許久，最後才苦笑搖搖頭。

“我不知道，但要解釋的話，那就是他的長超越了神明。”

“這不可能！”

瀚然下意識的驚呼一聲，但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李瑞這些年來的戰績，遲疑的蹙起眉頭。

如果從覺醒階算起，李瑞幾乎穩定的一年提升一個能級，原本以爲是靈氣復甦導致的超凡力量提升難度降低，但現在看來，即便沒有靈氣復甦，李瑞也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纔會誕生一個的超級天才。

以凡人之軀超越神明，歷史上這種人一般都有個共同的名字——聖人！

心境一片激盪，瀚然腦中不閃爍一個大膽的想法。

李瑞的名字會不會和李聃一樣，永遠印刻在【中華】的基因中，甚至爲某些神明都頂禮拜的對象？

“不管結論多麼不可思議，但現實就擺在我們面前，李瑞作爲第一名專修【永恆不滅無量劫】進階鑽的【不滅真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比我們更接近真神。”

“而王磊……雖然他天資過人，心智堅毅，但長久的停滯也許讓他產生了自我懷疑。”

“可能就是這一自我懷疑，讓他無瑕不的心境裂開一隙，給了來自宇宙暗面的力量以可乘之機……”

秦浩幽幽嘆息一聲，滿臉苦。

“但看起來，你似乎一點也不覺意外？”

瀚然盯著他的雙眼，清澈眼眸中醞釀著淡淡神。

“他是我們不滅一系挑選出來的麒麟兒，也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期，幾十個境的資源傾瀉在他一個人上，我們甚至爲他去獵殺神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