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獨白（13）

當我得到消息趕到坤水宮的時候，便是看到那漫天的大火。

我聽到寧兒珠兒和常年複試在坤水宮裡一干的嘶心裂肺的哭聲，聽到暗影在一旁督促侍衛提水滅水的呼喊聲，聽到那大火燃燒時噼噼啪啪的響聲，更也聽到一羣人跪在地上，嚎哭著皇后娘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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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珠兒哭倒在漫天火海的旁邊，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的火燎燎。

寧兒默默無語的跪在那裡，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當看到我站在那裡時，寧兒頓時轉過眼來看向我：“皇上……”

我彷彿是沒有聽見有人在呼喚我，只是視線看著眼前那耀眼的火，彷彿是看到那個名花想容，不，那個名柳無憂的人徹底的，徹底的離我遠去。

我定定的站在那晨，後來雙有些無力，覺渾都在發麻，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從我的裡離。

那什麼？我不知道。

只是當我忽然無力的癱跪在那漫天大火旁，雙目無神的擡起看向那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滅掉的火時，耳邊約聽到很多人在喚著我的名子。

眼前人有些發黑，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覺到眼前一黑是什麼。

原來，原來就是這樣。

“皇上——！”寧兒驚聲大的衝了過來，扶住我陡然無力的跪倒在地的子：“皇上！您別嚇寧兒……皇上……”

蕭越寒閉著雙眼，無力說話，只能閉著眼，莫名奇妙的竟然笑了。

仰起頭，仰天嘆笑。

“皇上，娘娘已經歸天了，無論這宮燒不燒燬，娘娘都一樣是無法出得來了！皇上，求您別這樣……皇上，要、要節哀啊……”寧兒哽咽著：“皇上……”

“皇上！”暗影和一干大侍衛衝了過來：“快，快去滅火！你們，扶皇上回寢宮！去太醫給皇上準備安神湯……”

“不管管朕。”蕭越寒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那洶洶的火：“去救人。”

“皇上……”

“朕要見到。”我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明顯知道自己此時頗爲狼狽的樣子，我嘆息著，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我以爲他們都聽不清我在說什麼。

暗影沉默了許久，靜靜的站在我後，終於低啞著開口：“遵……旨……”

於是，我彷彿是看到暗影在寧兒的驚聲中將一整桶水潑到自己上，什麼也不顧的就要衝到大火裡。

寧兒驚出聲，鬆開我的胳膊連忙轉抱了暗影的雙。

我聽到寧兒的哭聲……

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那個世淡然的寧兒那麼驚慌的哭倒在地上，那麼嘶心裂肺的大哭著要挽留一個人。

暗影狠心的甩開寧兒，就要跑進那大火裡。

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火勢，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我當時卻本就分不清一切，只是無聲的坐在已經被四周撒出來的水浸的泥濘的地上，默默的看著一羣人拉扯著暗影，還有一羣人拼了命的去滅火。

其實，其實現在應該衝進火裡去把那個人抱出來的人，應該是我，不是嗎？

“暗影回來。”我閉上眼，嘆息。

“是！”

“暗影大人，皇上讓您回去！”

前邊沉默了許久，暗影忽然轉過，緩步走了回來，直接走到正狼狽的坐在地上的我的面前，雙重重的跪了下來。

“皇上……”

“朕讓你去送死，你就真的去送死嗎？”我擡起眼，目裡似乎是沒有了焦距，就這樣淡淡的看著眼前一黑的跟隨在我邊太多太多年的侍衛。

“是。”暗影又一次沉默了許久，這個跟在我邊，不擅長說話的男人似乎是找了很多條回答的方式，最後卻只能回答了一個字。

我頓時漠然的看著他，彷彿是過這個跪在我面前的看著他後那熊熊燃燒的火海。

“所以，你是想讓朕在同一天，在失去一個最的婦人的這一天，再失去一個邊最得力的將？”我默默的看向他。

“皇上……”暗影頓時著脣：“屬下……臣……我……”

“去救火吧。”我閉上眼，擡起手，甚疲憊的按住眉心。

“是！”

“皇上！”寧兒見暗影沒有衝進火海，見暗影安然的去吩咐人去救火了，這才彷彿是回過神來，紅著眼看向依然坐在那裡的我，趕忙跑了回來，俯下跪到我邊，抓住我的胳膊：“皇上……”

“真的回不來了，是不是？”我忽然間彷彿像是一個無知的孩子，緩緩轉過頭，看向寧兒哭花了的臉。

“皇上……”寧兒頓時捂住，淚眼婆娑：“皇上，您別這樣……”

“娘娘……娘娘不希看到皇上您現在這樣的……皇上，龍爲重，娘娘在天有靈的話一定不會希皇上現在這樣的……”

“娘娘……”不遠的珠兒哭喊著的聲音還在一句一句的繼續著：“娘娘……娘娘……”

我默默的轉過頭，看到那個向來跟在花想容邊的珠兒丫頭一次一次的對著那已經快變灰燼的火海磕著頭：“娘娘……娘娘……”

“珠兒……”寧兒滿眼是淚的憐惜的看著那個哭慘了的丫頭。

我怎麼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真的這麼會收買人心，竟然讓這兩個丫頭對這麼實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