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臉一正:“孟老,我得到一個消息,最近市裏會對所有娛樂場所進行整頓。”
“這件事我知道。”
孟老聽後,出了很和藹的笑容。
我早就猜到他知道嚴打的消息,可就算這樣,我也要說給他聽,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那麽還有一個消息,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
我神兮兮的笑著說。
孟老雙眼猛地一亮,隨即出了詫異的眼神,他沒有說話,似乎在等我繼續說。
我在兜裏拿出來那張曹金的欠條,放到孟老麵前:“今天我來,一為公,二為私,您想先聽哪一個?”
“那就先說說公事。”
孟老出了一副好笑的表。
“富貴險中求,我準備在嚴打期間手,您老覺得怎麽樣?”
“小子,我真是小瞧你了,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魄力,你可想過萬一弄巧拙,就會栽進去。”
孟老出了讚賞的表,但還是提醒了我一句。
“可萬一功了,青江區就會盡歸咱們手中。”
我攥了下拳頭,很自信的說。
“這就是一場賭博。”孟老沉道。
“不,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更不喜歡去賭勝敗,我必須贏。”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有些激。
“這份自信,我很欣賞。”
“孟老,隻要計劃周,拿下青江區不是沒有可能,咱們不出手則已,出手就得看到果。”
“你小子的勁頭兒,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年輕就是好啊。”
孟老歎一句,隨即接著說:“想做就去做,年紀輕輕就得有這瘋狂勁兒。”
“到時候,如果郭金海和朱老大想要出手,您可得攔住他們。”
聽到孟老的誇獎,我這心裏滋滋的。
“你隻管大膽的幹就是了,小心點別被抓了,現在說說你的私事。”
孟老有點兒好奇的樣子。
“私事就是這張欠條了,早就聽聞毒蛇沒有要不來的賬,我要全心投北郊的事業中,實在是沒時間要賬,還請孟老接下這一單。”
我起雙手抱拳,微微對孟老躬躬。
“我有種被‘宮’的覺。”
孟老雙眼一瞇,一道冷閃過,接著說:“毒蛇向來隻憑心意做事,不高興的時候,你就算放一億在我麵前,老子也不會心。”
我心裏一抖,仔細回想了剛才的話,的確有點欠妥。
“孟老,您給我一種長輩、父母般的覺,讓我倍親切,可能就是因為這,我才有些得意忘形,剛才那句話在您聽來可能變了味道,但我沒有一點您的意思。”
我臉一正,急忙躬解釋。
孟老沒有說話,雙目泛著冷芒看了我大概五、六秒鍾。
這短短的幾秒鍾裏,我的後背服似乎都浸了,心裏十分張。
“你老實跟我說,這張欠條怎麽來的?”
孟老瞥了眼欠條上的手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市北一霸曹金欺人太甚,我把他的窩端了。”
我沒有任何瞞。
對於毒蛇來講,他們的消息肯定非常靈通,搞不好自己剛幹完曹金,他們就知道了。
“還算你小子老實,坐下吧。”
孟老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我心裏鬆口氣,下意識地抬手抹了把冷汗,看來即使以後他對自己再好,也不能太得意忘形,這個老家夥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坐下後,我沉默不語。
此刻,多一話不如一話,“話多必有失”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你小子能耐,不吭不哈的就把曹金的場子砸了,搞得全市娛樂場所都為你一個人買單。”
“孟老謬讚了。”
我微笑著說。
“不過,我倒很喜歡看到郭金海和朱老大的產業被整頓。”
孟老話鋒一轉,角揚起了笑容。
我心裏暗樂,傳言毒蛇名下最大的產業就是東港碼頭,至於娛樂場所沒有聽說過一家,聽他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沒有涉及娛樂產業。
“孟老,以郭金海和朱老大的能力,應該給他們造不多大的麻煩。”
“不,這次是市裏一把手親自下的命令,下麵的各大部門都會參與進來,今年馬上就要過去了,為了迎接新年的到來,要打造一個全新的市容市貌,不知道今年的這把火會燒到誰頭上。”
孟老罕見的歎了口氣。
我卻有點迷了,什麽打造市容市貌,這把火又是什麽意思?
“孟老,我有點兒不太明白。”
“每年新春到來之前,市裏都會來一場嚴打,主要打擊灰勢力,每次都要揪出一個大佬,記得有一年我都差點栽進去,無奈放棄了所有的娛樂產業,完全藏在暗。”
孟老仿佛陷了遙遠的回憶中。
我心裏卻是一,連毒蛇都差點栽在裏麵,看來是自己小瞧了這次的掃黃打非,難怪剛才孟老得知我要頂風行事的時候,提醒我小心。
如果真如孟老說的那麽兇險,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郭金海他們有被燒到過嗎?”
我好奇的問。
“連我都差點完了,更何況是他們?最厲害的一次,我們三方幾乎差點同時被滅掉,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市北忽然崛起了一個大佬,這個大佬很快就占下了整個市北,為當時港城最強大的一方。”
孟老完全陷了回憶中。
我聽的非常認真,當聽到市北那個大佬的時候,我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市北一直是個迷,孟老肯定清楚裏麵的事。
“孟老,市北為什麽一直沒有任何勢力占下?那個朱世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大佬既然那麽強大,怎麽就消失了?”
我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這些疑一直困擾著我。
孟老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事知道多了對你沒好,朱世在市北再有影響力,始終是個生意人。”
你妹的,我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自己邊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牛氣哄哄、神兮兮的,總是拿這句話搪塞我。
我回想起孟老剛才的話,頭上不冷汗直冒。
這掃黃打非竟然這麽嚴重,三大勢力都差點同時被滅掉,自己這樣的小蝦米更是分分鍾歇菜。
完了,自己把這次的事想簡單了。
“孟老,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市裏也不會嚴打。”
我發自肺腑的道了個歉。
“不,這次絕不是因為你,你撐死也隻能算個導火索,港城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過了,今年卻突然來這麽一場,真是奇怪。”
孟老搖了搖頭,出了十分疑的表。
我聽到孟老的前半句,心裏有點不爽,他的意思就是我弱小、我渣渣,再怎麽犯事也不會引起市裏的重視。
哼哼,他肯定是這個意思。
下一秒,我心裏一,記得郭海軍和張清都對我說過一句話“市裏早就想曹金了”。
難道市裏早就打算燒這把火了,並且早就有了目標,那就是曹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算是我不曹金,他也會完蛋。
靠!
早想到這一點,我就不急著手了。
不過,事有點不妙,市裏要曹金,卻被我給提前端了,那麽市裏就會轉移目標。
這樣一來,就等於市裏同時燒了兩把火。
第一把火,自己替他們燒了,那麽第二把火,他們會燒誰?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驚。
如果自己頂風做事,他們會不會在燒第二把火的同時,順勢把我給滅了?
“孟老,您說這把火會落到誰頭上?”
“老子哪裏知道這把火會燒誰,反正燒不到毒蛇上。”
他說的不錯,這把火的確是燒不到毒蛇上,除了東港碼頭,沒人知道毒蛇的其他產業是什麽。
“我被您說的這把火嚇到了。”
我下意識地抬手了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
“該害怕的是郭金海和朱老大,他們可是知道裏麵的厲害,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了熱鍋上的螞蟻。”
孟老角笑地說。
我眼珠子一轉,腦子裏誕生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孟老剛才說過,有一次嚴打他們三家差點就被滅掉,就在那風頭正的時候,市北卻突然崛起一個大佬,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全市最強大的大佬。
那麽自己能否也借助這把火,迅速在市北崛起?
在這之前,必須將火勢引向郭金海、朱老大,隻要能讓這把火圍著他們兩家燒起來,燒的他們自顧不暇,自己就可以像當年的那個大佬一樣趁機崛起。
想到這裏,我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起來。
那句話說的好,越危險的局麵,就藏著越大的機遇。
愚鈍的人,看到的隻是危險。
大智慧的人,看到的卻是功的希。
嗯,哥很自的認為,自己應該是屬於後一種人,肯定是的。
這時,孟老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小子,腳踏實地永遠是不滅的真理,千萬不要被浴淹沒了理智,不是每個人都有當年市北大佬的魄力、智慧和實力,就憑你那點兒人放在青江區都有點兒不夠看,就更別說市北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野心,帶著嘲諷意味的提醒我一句。
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我一下子驚醒。
我抬手抹了把冷汗,覺手心裏都滲出了汗,自己的人手是了點,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搞不好會被反噬的連渣都不剩,功率幾乎是零。
既然幻想破滅,那麽還是想點實際的。
“謝謝孟老提醒。”
我趕站起來對孟老躬了躬,接著又問了一句:“您願意接這單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