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在客棧的大堂中閃，碗中殘留的冰塊在緩慢的融化。

其實仔細想來，薛鈴已經明白了，相對於何萍和方別這兩個高段位選手而言，自己究竟有多菜。

對於自己的份來歷，目前只限於他們目前所達的默契，就是都不去刨問底，都不去追究。

只要我假裝不知道，那麼就沒有人知道。

何萍看著薛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接著說下去吧。”

薛鈴點了點頭：“總之我到來之後，你這個引蜂人的工作纔開始正式運作，現在想來，您雖然沒有幫助我們完任務，但是對於任務的篩選，您是有一定的干預的吧？”

“畢竟。”薛鈴著何萍的眼睛：“其實仔細想來，到現在所執行的任務，大多數都正常的有點過分了。”

這樣說道。

何萍側起頭，笑而不答。

而薛鈴則扳著指頭給何萍數：“第一個任務，是刺殺寧懷遠這個叛門的叛徒。”

“第二個任務，是跟蹤空悟高僧，不需要殺任何人……”

薛鈴說到這裡，一直在旁邊默默喝酸梅湯的商九歌擡起頭：“寧懷遠？”

薛鈴這才意識到——是的，之前從來沒有意識到。

寧懷遠是商九歌的師侄。

“是的。”方別在一邊點了點頭。

“我殺的。”

商九歌點頭，低頭喝了一口酸梅湯，擡起頭來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方別：“所以說，你就是茍雜中？”

“你們還真都記著這個名字啊。”方別搖頭笑道：“我還是華山令狐沖呢。”

“華山沒有這個人。”商九歌認真說道。

“人家可是華山大師兄好吧。”方別笑道：“還有，從今天以後就會有了。”

商九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嗯，不管怎麼說。”商九歌看著方別：“如果你沒有殺他的話，我這次下山主要目的就是把他殺了。”

靜靜說道。

“不意外。”方別笑了笑說道。

這本來就是商九歌會做的事。

雖然，方別很懷疑商九歌找不到寧懷遠。

“所以謝謝。”商九歌認真說道：“只是沒有想到，茍雜中會是你。”

方別笑著搖了搖頭：“你沒有想到的事，還多著呢。”

“總之。”方別看向薛鈴：“別停，繼續說。”

薛鈴點了點頭，然後撓撓腦袋：“剛纔我說到哪裡來了？”

“跟蹤空悟高僧。”方別靜靜提醒。

薛鈴點了點頭：“對，跟蹤空悟高僧。”

“然後是追繳黃河十七盜，即使是目前的任務目標，也是確認茍雜中份和刺殺寧夏這兩個任務。”

薛鈴看向何萍：“所以說，我們的任務，應該是被篩選過的，萍姐故意篩選掉了一些任務對吧。”

至於篩選掉了哪些任務？

事實上，刺客本來就是爲了錢可以殺一切人的古老職業。

就好像某人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一個是殺手，一個是。

當然，蜂巢是強大正規的刺客組織，天生就有著任務門檻。

畢竟接任務的前提是有人發任務。

目前的刺殺對象，基本上都是在死有餘辜的範疇之。

就算對象是寧夏，但是寧夏作爲西域魔門的餘孽，本就是正邪不兩立的天然代表。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的一點是。

所謂武林正邪不兩立。

但是蜂巢卻並不是邪。

在這個並不黑白分明的世界裡，蜂巢就是那一抹最龐大的灰。

何萍笑而不答。

“刺殺商九歌的任務是什麼時候下來的？”薛鈴繼續問向何萍。

經過這幾個月的歷練，已經不再是兩眼一抹黑的傻白甜了。

儘管說何萍還在告訴自己說，關於蜂巢上層的很多事，還不到該知道的時候。

但是薛鈴已經清楚地明白，如果自己再不快快長起來，沒有辦法學會自己保護自己，那麼總有一天，會到方別和何萍都無法保護自己的時候。

“關於這個問題。”何萍笑了笑，似乎思考了那麼一瞬間，然後說道：“在商九歌到來的三天前。”

“也是江湖榜榜單更新的四天後。”

商九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說我的向，一直都在你們的監視之下？”

“並不是這樣。”何萍看著商九歌說道：“蜂巢很厲害，但是再厲害的蜂巢，其也是由無數細小的蜂所組的。”

“蜂只能在花叢中穿梭，離開了花叢，它們就會死。”何萍靜靜說道：“你一直都在山林湖泊間行走，幾乎很靠近人類的城鎮，所以說蜂巢對於你的向，只有約一個範圍的估計。”

“當然，城就在這範圍之中。”

商九歌側頭笑了笑：“真是有趣。”

“那麼這樣的話，我加蜂巢，會對你造困擾嗎？”

方別看向商九歌：“你不加蜂巢，纔會讓我們很困擾。”

“這樣嗎？”商九歌問道：“我沒有想到。”

“你明白這是爲什麼嗎？”方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薛鈴。

薛鈴明白這是方別對自己逐漸信任肯定的標誌，默默抓住了自己前的牙吊墜，然後說道：“因爲如果商九歌不加蜂巢，我們很難對蜂巢做進一步的代。”

薛鈴幾乎毫不猶豫就用了我們這個詞。

將自己和方別何萍看做一個整，而不是分開割裂的存在。

“繼續。”方別笑著問道。

“嗯。”

“因爲刺殺商九歌的任務被萍姐駁回，所以說引起了蜂巢高層的強烈不滿，所以說纔會有三對銀蜂和一對金蜂，在沒有通知萍姐的前提下闖城，提前執行刺殺任務。”

“是這樣吧？”薛鈴看向方別。

方別點了點頭。

信心大振。

其實很多時候，蜂翅需要擁有的，不僅是信息收集能力，還有信息歸納與推演能力，便是從碎片中推演出來事的全貌。

以前這樣的工作都是由方別完的，薛鈴只是一個坐其之。

而現在，薛鈴開始嘗試自己來推演這些的時候，本就證明的長。

“那麼現在，萍姐就陷了兩難之地。”薛鈴慢慢有竹起來。

“如果萍姐任由他們斬殺商九歌，那麼對於萍姐之前否決刺殺商九歌的任務，蜂巢就狠狠打了萍姐的臉。”

“但是如果萍姐真的在城將這三對銀蜂一對金蜂斬殺，那麼。”

薛鈴看著何萍與方別。

一字一頓道。

“萍姐就是在城公然向蜂巢舉起叛旗。”

PS：說五更就是五更，一個字都不是五更。

我說到做到。

以及，這段過渡章節，事實上比我想還難寫，因爲要講清楚前因後果，還要不無聊，真的很難。

當然，如果更一路看下來，這樣的過渡其實還好？

因爲這次城事件，從薛鈴的角度，是完全不到風起雲涌的，但是其實方別與何萍，都是在風暴中央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