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單純得拿一把空槍就跑去救他的白癡!
那個天真得直到倒下去都不肯相信會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槍殺的傻瓜!
再也……回不來了!
顧知航失了所有溫度的眼球機械地看著斑駁陳舊的天花板,深褐的瞳孔中再無法映出那人如同妖孽一般的張揚笑臉。
地所有的陵園、醫院都已經找遍,三合會的據點也查看了一大半,依然沒有任何蛛馬跡。
羅抿良一群人本不知去向!
顧知航想,以羅抿良激烈的子,很可能不會愿意燒了首揚的尸。“羅死了”之后他的格變得那麼極端,在驟然得知自己親手殺死了親生兒子后肯定會崩潰瘋掉,會帶著首揚的尸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一直生活下去!
想帶著他的男人無牽無掛地活下去?
他怎麼可能讓他如愿以償?
顧知航死寂的眼中突然微微發亮,既然如此,那他就慢慢殺三合會的人!現在,只是各個據點的負責人而已;之后,就是三合會的各大據點——他會一個據點一個據點地摧毀、鏟除!
他相信,總有一天,羅抿良,或者是他邊的廖越安等人一定會被回來!
顧知航蒼白的角慢慢揚起一抹近乎神經質的笑:只要找到羅抿良,就能帶他的妖兒回家了!
首揚是他的,哪怕僅剩下一尸,也只能是他顧知航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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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的夏天不比國大多地區的炎熱,高溫只有二十多度,溫度適宜。
樓下濃郁的綠叢之中,水仙花黃燦燦一片,得喜人;郁金香剛勁拔,素雅秀麗,一只只致杯子似的端莊人……整個莊園百花斗艷,得賞心悅目。
午飯后,別墅二樓最舒適的房間里,被眾人捧在心尖子上的男人照例吃過藥后躺在床上午休。
房間的門一如既往被人輕輕推開,見里面的人像往常一樣沉沉睡著,形高大的男人無聲走近。
床上的首揚呼吸很平穩,穿著舒適的睡,質睡袍大敞著,出瘦的膛。
看著首揚一如既往不雅觀的睡姿,羅抿良滿眼寵溺,小心地攏了攏他的睡袍,俯,像往常般想在他額頭輕輕親吻。
然后,他看到床上的男人毫無征兆地張開一雙清明無睡意的眼睛!
羅抿良寵滿足的笑頓時僵在臉上,好半晌,才僵地瞪大眼睛,“揚、揚……揚?!”
近在咫尺的淺褐水眸中清晰地映出自己那張僵而驚愕的臉,而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眸子,冰如霜凍!
“我……”羅抿良慌忙直起,不自覺后退兩步,一時間張得心都忘了跳。
床上的男人沒有毫驚異或憤怒的表,只是冰冷地看著他,好像本就是在等他一般。
面對首揚竟會突然醒來的始料未及,短暫的大腦空白后,羅抿良腦中忽然作一團,連話都不會說了,只能僵地看著,恨不得能立刻消失離開。
“羅抿良,果然是你!”首揚臉冷得可怕,翻坐起。
羅抿良僵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他照顧了首揚兩年,不分日夜守了他兩年,卻從沒在首揚醒著的時刻面對過他!
“我、吵醒你了,是不是?”羅抿良艱難地出一個笑,生怕會刺激到首揚,惹他失控,“我、這就出去!現在就出去!”
首揚充耳不聞,面無表地站起,“這里,全都是你的人吧!”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揚揚……”除了兩年前,羅抿良已經多年沒像現在這般慌無措過。他太清楚首揚的,他還沒做好面對首揚的準備,甚至,他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才能讓首揚不會緒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