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越安再也忍不住,“揚揚!他是你父親!你怎麼能要求他永遠不準出現在你面前?”
“我不想見他,我也從沒承認過他是我父親!”首揚聲音冷,長長的睫遮著眼眸的。
衛一白的臉也格外難看。
元鼓更是直接蹦起來,真想狠狠給他一掌,“你個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你的良心呢?”
“元舵主,請注意,現在是在談判!”游黎聲音冰寒,“別告訴我這就是你們三合會的規矩!”
元鼓氣得牙,卻不得不忍氣吞聲地坐下。
羅抿良著談判書,“我只要知道、你沒事……就好,不會打擾你。”
首揚的心像在狠狠收一樣,羅抿良這樣近乎請求的話他不是沒聽過,可沒有哪一次比這次來得讓他心如刀割。抿了抿已經有些發青的薄,首揚握著拳,“不必了。你打我一槍,又救我一命,我們、兩不相欠!而且我說過,你的羅早已經死了,我只是首揚,跟你沒一點關系!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關系!”
桌子那端全是當父親的人,本想象不出自己的孩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該有多傷人、多心寒!
首揚的瓣都在哆嗦,用力咬了一下,才又起聲音,“我的去、相信羅會長非常清楚,我只希羅會長能別再打擾我、和我的家人!”
他的……家人?
羅抿良臉白得嚇人,這就是他來參加這次談判的最終目的?僵地勾笑了笑,握起筆開始簽字。
他說過,只要兒子想要,他什麼都會給!命都會給,更何況只是不讓他看到自己?
只是,羅抿良從沒發現過,自己的名字寫起來竟會這麼艱難!
談判書來之前TOP一方就已經簽好,雙方各執一份。
許千凡收起談判書,格式化地笑著推推眼鏡,“謝謝這段時間對我們揚哥的照顧,諸位就別送了。”
元鼓的手都握得“咯吧”作響。
首揚也不說話,強忍著眼前一陣陣眩暈的黑暗,手撐在桌邊站起。
周彤上前打開門。
可首揚卻沒能邁出一步,臉蠟白得駭人,形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揚?!”
“揚揚!”
“揚哥?”
離首揚最近的許千凡慌忙上前扶向首揚,可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揚揚!”羅抿良一把接住首揚的,慌忙抱起就往外闖,“快打電話!快!”
談判的兩撥人全了套,誰也沒想到首揚竟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暈倒,一個個爭先恐后追上前。
游黎搶先到羅抿良車的副駕座上,其他人也立刻開車跟著一起離開。
羅抿良之前的鎮定全失了,抱著首揚一遍遍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冰涼的臉在首揚蒼白得近乎明的臉上,不住地吻著他一直滲著冷汗的額頭,“揚揚!揚揚忍一忍!……揚揚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爸爸不會讓你有事!爸爸絕不會讓你有事!”
游黎的臉早已沉得可怕,“究竟怎麼回事?!”
一向最為沉穩的衛一白第一次把車飚得幾乎要飛起來,冷著臉語氣冰寒,“不想他有事的話,就別妄圖帶他離開!”
四周黑暗得可怕,首揚是一陣難以忍的劇痛拉回些許模糊意識的。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只知道上腹的劇烈疼痛讓他想逃跑、想掙扎、想拿把刀狠狠捅進去!
依稀有人用力按住自己。可首揚實在是疼,從出生到現在從沒這麼疼過!拼命掙開那些人,卻被一個寬厚的懷抱抱住。
那個懷抱悉得令他心安,首揚掙扎著攥住那人的手就往腹部按,“……顧、知……航!……疼!疼……”
他能覺到那人在哆嗦,捂著首揚胃部的手都溢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