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邱侖和方錦秀二人并肩走了過來,安景轉過繼續看著浪花翻涌。
方錦秀有些心疼的道:“邱郎,你方才說的也太大方了,這一船說有三五十人,他們吃酒,吃飯,要不銀子呢。”
我家方妹妹還真是賢惠啊。
邱侖聽到方錦秀的話,頓時笑道:“方妹妹不用想這些,這次淵湖開盤,我們可是掙了不,這區區數十兩銀子算不得什麼。”
“再說人家給我面子,我怎麼也要給人家金子。”
金子......
安景聽到這,忍不住干咳了兩聲,“咳咳.....”
“誰?”
邱侖和方錦秀都是一驚,這才發現邊竟然還有一個穿黑袍的男子。
“沒事,你們繼續。”
安景擺了擺手,隨后向著遠走去。
“等等。”
邱侖一把攔住了安景,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圓睜著,“大哥,你不認識我了?是我啊!”
旁人不認識鬼劍客,但是邱侖卻是見過數面,對他影可謂極為悉。
安景淡淡的道:“我可不是你大哥。”
“大哥,你難道忘了我們在雷池共患難的日子了?你怎麼能這般無無義?”
邱侖聽到安景的話,頓時佯裝抹著眼淚水。
安景眉頭一挑,道:“你小子不怕真一教找你麻煩?”
如今他可是真一教提名的江湖禍害,江湖當中結他的人無疑是得罪了真一教。
而且真一教還是國教,在朝堂之上也有偌大的威名。
“你可是我大哥啊!”邱侖眼睛一瞪,急忙道:“我們兄弟的誼價值千金。”
這小子可是演技派,差點把老子給坑慘了,現在又如狗屁膏藥上來,絕對沒有啥好事。
安景看著看著邱侖深意切的表演,心中暗自冷笑起來,隨后出手道:“兄弟最近手頭有些。”
邱侖聽到這,連忙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安景手掌心當中,“大哥,我以前也手,后來不用了,就不了......”
隨著他的揮,臉上的都是一一的。
安景連忙擺開了邱侖的手,“你真是個孫子。”
谷說著,便向著二樓的客艙走去。
邱侖看著安景的背影,連忙喊道:“大哥,我和錦繡打算今年七月份親,你別忘了來啊,這份子錢不能不隨啊。”
安景仿若沒有聽到一般,腳下生風,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
一旁的方錦秀有些納悶道:“邱郎,這鬼劍客真是......?”
從來沒有聽邱侖說過,他竟然和鬼劍客有這般深的。
邱侖深吸一口氣,慨道:“對啊,他是我大哥,樓象震就是我爺爺,我這個人沒啥特別大的優點,就是比較遵守孝道,看重誼........”
.........
江上,客艙。
安景盤坐在床榻之上,鎮邪劍就放在膝蓋前。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日大戰,每次似乎都有著不同的悟,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距離第六境的門檻卻還是有一段距離,更不用說到達第六境。
時間流轉,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夜。
“第六境,還真是極難。”
安景深吸一口氣,看著手中鎮邪劍上的。
此刻那劍上的都是越發活躍了起來,好似就要從劍中沖了出來一般。
“這有些古怪......”
安景看著那,總覺這仿佛有著一靈,并非是死。
總覺得這會突然從劍中沖出來一般。
“嗯!?”
突然,安景耳旁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自從他的修為到達半步宗師之后,其耳力,聽力,還有對氣機的應都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嗖嗖!”
一個眨眼,安景的軀便消失在了客艙當中,來到了甲板上。
此時,江面上一片冷清,寂靜,唯有那客船向著前方行駛。
在甲板之上出現了一個黑人影,那人法靈,飄逸,腳尖踩在甲板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而且影極快,就像是疾風掠過。
“好香啊,應該就是這房間了。”
那人落到了方錦秀的房間門口,隨后輕輕吸了口氣,仿佛沉浸到了其中。
安景躲在遠看到這一幕,難道這人是邱侖,但是不應該啊,這形完全不像,而且他也不用的溜進去才是。
就在安景思忖的時候,那人已經不知不覺的進到了方錦秀的房間當中。
這矯健的姿和悉的手法.......
“難道是采花大盜?”
安景搖了搖頭,“一般采花大盜應當要踩點才對,怎麼會如此魯莽?”
且不說那方錦秀長相如何,好歹也是個修為不俗的高手,一般的采花大盜可不是的對手。
“有采花賊!”
果不其然,傳來了方錦秀的喝之聲。
下一刻,那影火急火燎的從方錦秀的房間當中沖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個紅的肚兜。
“哪里走!?”
聽到方錦秀聲音的邱侖暴跳如雷的沖了出來,一拳向著那采花賊上招呼了去。
“咻咻!”“咻咻!”
那采花賊修為比不得邱侖,但是法卻是極好,閃轉騰挪輕松的將那避開這一拳,隨后向著遠飛奔而去。
“給我停下腳步!”
邱侖看到這,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都是帶著,快步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那采花賊的法之快,讓人為之驚嘆,眨眼之間便飛縱數丈,踩著那甲板便打算離去。
“大哥,快攔住此人。”
邱侖眼看追不上,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安景。
在微弱的燈火下,安景也看到了那采花賊,頓時眉頭一皺。
這人竟然長得十分俊秀,雙眼澄澈如水,臉白皙,長長的睫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五仿佛比人都要致。
“好一個俊的小白臉!”
安景暗道一聲,隨后手掌一,一把抓向了那人的領。
“我要走,誰能攔得住我?”
采花賊搖了搖手中肚兜,準備跳江而走,就在這時猛地覺背后一,一個手掌已經抓住了他的領,將他提了起來。
“你!”
那采花賊一臉驚愕的看著后的安景。
快!
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這黑袍男子便抓住了自己。
此人最都是半步宗師,或者是宗師級別的高手。
“你好大的膽子!”
此刻邱侖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那采花賊,奪過了手中的肚兜。
而這時方錦秀也是快步走了過來,死死的盯著那采花賊,“你竟然想吃老娘的豆腐!?”
“你.......”
采花賊看到方錦秀的瞬間,仿若晴天霹靂一般。
自己竟然去的房間盜肚兜,怪不得覺這肚兜奇大無比,就像是披風......
“大哥,幸好你出現的及時。”
邱侖對著安景激道,隨后看向了那采花賊,眼眸當中浮現一冷,惡狠狠的道:“此子不能留!這天下不能有比我還白的小白臉。”
安景:“??”
你白嗎?
這話不應該是我說的才對嗎?
“我......我錯了。”
那采花賊如喪考妣,“幾位高手放了我吧,早知道會是這番模樣,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去......”
說到這,他看到邱侖細小眼中的殺意,隨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閉上了。
邱侖手中長刀一拔,抵在那采花賊的脖頸前:“說吧,你想怎麼死?”
采花賊軀直接癱倒在地,哭喊道:“留我一命,小的日后做牛做馬報答你們。”
其聲音有些尖銳,聽著十分刺耳。
安景淡淡的道:“那你更應該死。”
采花賊愣了愣神,做牛做馬為什麼更應該死?
“咦?”
邱侖突然覺有些奇怪,凝聲問道:“你小子說話聲音古怪,莫非是沒有大鳥?”
安景聽到這眉頭一皺,手掌一把抓向了那采花賊的手腕,發現其當中氣淡薄,氣濃郁。
分明是個男人,但是的氣卻多過于氣。
“你什麼名字?”
安景問道。
那采花賊似乎也知道這里面安景實力最高,說話最頂用,當下老老實實的回道:“我.......我卓玉昌。”
邱侖聽到這,恍然大悟:“你就是江湖當中大名鼎鼎的圣手卓玉昌。”
圣手卓玉昌,乃是江湖當中鼎鼎有名的采花大盜。
“正是在下。”
卓玉昌哭喪著臉道。
邱侖打量著面前的小白臉,“你沒鳥用,還當采花賊?”
“沒鳥用怎麼了?”
卓玉昌聽到這,眼睛一瞪,反駁道:“我雖然沒鳥用,但卻向往這萬花叢有何不可?”
或許是緒有些波,卓玉昌聲音再次有些控制不住了,直接破了音。
邱侖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可是你沒鳥用,如何采花的?”
卓玉昌對于邱侖的話十分不快,當下道:“你別張閉就是沒鳥用,有的人有鳥沒用,不還是一樣?”
雖然他沒用,但是卻十分向往。
安景淡淡一笑,“所謂采花圣手,又不是要用鳥。”
“大哥,我懂了。”
邱侖一副恍然大悟,隨后一臉崇拜的看著安景,“要不是大哥提醒,像我這等愚笨之人,怎會知曉其中深意。”
安景看著邱侖這般,暗中冷笑了一聲,這大胖子估計心知肚明,還非要裝作一副純潔,好奇的模樣。
當下,安景拍了拍邱侖的肩膀,認真的道:“太胖了的話,可是會,變一只小鳥。”
邱侖不由得子一抖,隨后干笑了兩聲,心中卻是弱弱的喊道:老子的鳥很大.......
安景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卓玉昌淡淡的道:“你是被誰閹割的?到底是什麼份?”
“我.....”
卓玉昌臉上晴不定,今日被活捉,怕是難道一劫了。
邱侖怒視著卓玉昌道:“你小子敢和我大哥說假話,我現在就弄死你。”
安景拍了拍邱侖的肩膀,“小鳥,別嚇到了他。”
邱侖:“........”
卓玉昌嘆了口氣,道:“在我八歲那年,我干爺爺給我凈的。”
邱侖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太監啊!”
“我出了皇宮,現在已經不是了。”卓玉昌急的跳腳:“我是一個沒鳥的男人,我不是太監。”
“那你是私自從皇宮中逃出來的了?”安景又問道。
“當然不是逃出來的。”卓玉昌搖了搖頭,“大燕皇宮掌管森嚴,哪個小太監能從皇宮逃出來?”
安景點了點頭,皇宮可不是渝州城,誰想進就進,誰想出就出的。
“小鳥,他就給你了,我回去休息了。”
安景說完,轉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當中。
邱侖看著安景的背影,忍不住喊道:“大哥,能不能別我小鳥,不好聽。”
“知道了,小鳥。”
安景擺了擺手,隨后踏上了二層自己房間。
邱侖臉一黑,看向了卓玉昌,火氣大發:“你沒鳥用的東西,連我方妹妹的肚兜都敢?”
“早知如此,悔不當初啊。”
卓玉昌看著旁邊的方錦秀,眼淚都快要流淌了下來。
邱侖冷冷一笑,“你小子就乖乖被我送進天牢去吧,吃牢飯去吧。”
........
次日,天朗氣清。
嶺南道,卜城。
嶺南道最大的城池,就是卜城,貿易發達,人口集,街道之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當今大燕七大派之一的四象門,便就建在卜城之旁,所以卜城在江湖當中也是地位非凡。
昨天半夜,等到黑蛟丹中真氣恢復,安景便悄悄離開了客船,反正一切消費都要那邱小鳥買單。
黑蛟空而行,速度極快,花了七八個時辰便到達了卜城。
此時黑蛟正在山中一水池當中靜臥,安景則獨自走進了卜城城。
“這位老伯,不知道廖家如何走?”
安景站在街市中,笑瞇瞇的攔住了一個挑著擔子的老伯。
“廖家?”
那老伯看了一眼安景,指了指前方道:“穿過前面的街道,左轉進玉林街,你可以看到一個很大,很氣派的宅子,那就是廖家了。”
“好,多謝了。”
安景聽到這,笑著點了點頭。
按照那老伯所指,不一會便來到了一座宅子面前。
朱紅的大門,恢弘大氣,四周飛檐流瓦,高墻大院,顯得中正肅穆。
這個宅子很大,也很氣派。
應該就是廖家了。
安景上前叩門。
“咚咚!”“咚咚!”
不多時,大門打開,門房腦袋了出來,看著安景道:“閣下找誰?可有拜帖?”
“這是我的帖子。”
安景從懷中拿出了趙重胤給他的帖子。
廖家門房看到那帖子上的‘趙’字,頓時軀一抖,“這位大人請稍等,我現在就去通報。”
安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那日給安景請帖的中年子出現了。
“里面請吧。”白姨看到安景笑了笑,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好。”
安景點了點頭,隨后大步向著廖家宅邸走去。
“我家主人說你一定會赴約,看來他說的沒有錯。”白姨笑道。
“是嗎?”
安景不置可否,沒有多說什麼。
白姨緘默不語,隨后在前面走著,順著鵝卵石的羊腸小徑一路分花拂柳而來,只見四周亭臺樓閣,一湖碧波清水印照在眼前,鴻雁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沿岸楊柳依依,柳垂落在碧水中映出清澈的艷影。
湖中佇立著涼亭,碧瓦飛甍,不遠的假山怪石崚峋,鋪著富貴花開紅毯的長廊貫穿了整個樓閣,樓閣幾乎布滿雕花格子窗,典雅致。
此時在那涼亭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端坐著,在他的面前是一盤黑白錯的棋子,仿佛是一副山河畫卷一般。
那男子相貌說不上俊,只能算清秀,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子書生氣,仔細看去卻讓人有種后重如山的覺。
“小主,人到了。”
白姨對著那男子道。
這人正是當今太子,趙重胤。
趙重胤連忙起,笑道:“閣下大名如雷貫耳,但今日卻是第一次正式相見,甚是榮幸。”
如沐春風,彬彬有禮。
這是當今太子給安景的第一印象。
安景笑了笑,拱手道:“草民拜見太子,能夠見得太子殿下才是草民的榮幸。”
“不用如此客氣。”
趙重胤指著對面的位子,道:“坐吧。”
安景點了點頭,隨后坐到了對面。
趙重胤笑瞇瞇的道:“閣下也是玄門子弟,應當對這棋道頗有了解才是,我正愁沒有對手,不如閣下陪我對弈一番如何?”
安景看著面前黑白錯的棋子,搖頭道:“那太子可要失了,我可是一個臭棋簍子,從來沒有贏過我家夫人。”
在濟世堂的時候,他幾乎沒有贏過趙青梅。
趙重胤聽到這,笑道:“雖然我自和國手學習,學習三十載有余,不過卻從來沒有深研究過,只能算是一個好罷了。”
“啪!”
說著,趙重胤手執白棋落了下去。
安景聽到這,拿起一枚黑子,淡淡的道:“既然太子殿下想要下棋,那草民自當奉陪才是。”
兩人開始對弈,黑白錯,眨眼便下了數十手。
這時,趙重胤看著面前的棋盤,道:“我猜閣下今日所來,主要是為了帖子中的《大羅心法》殘篇吧。”
安景落下一枚黑子,道:“是。”
若不是因為這《大羅心法》,他未必會來見當今太子,畢竟他還要先去尋自己夫人才是當下最要的事。
而今日,更多的是路過。
趙重胤搖了搖頭,“其實,我并沒有這《大羅心法》殘篇。”
安景落下一子,沒有說話,仿佛全心都投了對弈中,又像是在等待著趙重胤的下文。
趙重胤繼續道:“但是我知道這《大羅心法》殘篇在何。”
“何?”
安景看了趙重胤一眼道。
“在魔教教主手中。”
趙重胤笑了笑,也是抬起頭看著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