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玉堂搖了搖頭：“正邪之爭，又不是你們幾個人的戰事。你們探查敵即可，只要確定異族人手不多，其他事不用你們心。”

　上靈燁對師尊的手腕從來沒有半分懷疑，認真接了句：

　“鐵簇府弟子常說‘有腦子會讓人瞻前顧后’，確實有道理，只要師尊發話，我們有腦子都不該，大膽往前走即可。”

　“我又不是鐵簇府弟子，唉……”

　崔瑩瑩想在多說兩句，又覺得自己像個小慫包，想想還是算了。

　三人相伴而行，不知不覺已經沿著河道，走到了上游的畫舫附近。

　上靈燁和崔瑩瑩都在琢磨正事兒，顯然都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上玉堂本意是想找左凌泉談話，給他代潛霜花城的細節，順便聊聊天。

　但走到柳林附近，瞧見懸停在河面上的畫舫，上玉堂腳步就是一頓。

　月清幽，畫舫在波粼粼的河面上倒映出窗前的火，整個船很有規律地浮浮沉沉、浮浮沉沉……

　雖然陣法遮蔽，聽不見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但從窗戶的倒影上，依舊能看到后方艙室里，有一個廓曼妙的子，掛在帶上晃晃。

　？！

　上靈燁謙遜笑容一僵，暗道不妙，但為時已晚。

　崔瑩瑩則瞪大眼睛，恥的同時，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瞄向旁邊的上玉堂，想看窘迫的反應。

　但上老祖就是上老祖！

　上玉堂也不知是不是司空見慣了，臉上沒有半點異樣，想想還聲音威嚴肅穆的來了句：

　“左凌泉！”

　嘩啦——

　河面上的小畫舫，猛地晃了幾下，掛在帶上的子掉了下來，幾道人影手忙腳的在屋里移，不出意外還有幾聲驚呼。

　上玉堂喊完名字后，和沒事人似的轉過頭：

　“本尊先走了，你們忙吧。”

　說完雙眸涌現金流。

　？？？

　上靈燁和崔瑩瑩都愣了！

　合著你吼一聲，就是為了嚇唬左凌泉？

　無不無聊呀你？

　崔瑩瑩還沒反應過來，上玉堂就離開了靜煣的。

　湯靜煣拿回控制權，第一反應就是：

　“這死婆娘，有病呀？把小左嚇出事兒怎麼辦？欠收拾……”

　上靈燁表古怪，實在想不通向來威嚴的師尊，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奇葩的舉，便也不敢去想了。

　了眼畫舫，本想轉回去，但來都來了……

　“靜煣，你回去還是？”

　湯靜煣眨了眨水潤雙眸，稍顯遲疑：

　“我……我跟著你們吧，瑩瑩姐意思呢？”

　崔瑩瑩肯定不敢湊進去，但又想看看左凌泉現在被嚇什麼樣，有點猶豫。

　上靈燁見此，也不客氣了，拉著崔瑩瑩就飛向畫舫：

　“來都來了，上去坐坐吧，反正遲早都要見世面。”

　見世面？

　見什麼世面？

　崔瑩瑩一愣，知道船上的畫面兒不宜，但又有點好奇，稍微糾結了下，就被拉到了畫舫里。

　畫舫的艙門打開，和芒就映眼簾，幽香撲面而來。

　崔瑩瑩臉漲紅，微微偏頭小心翼翼瞄了眼，但目的場景，卻讓頗為意外。

　艙室分隔外的門開著，吳清婉著寬松裝，文文靜靜坐在人榻上，手里端著茶杯，看起來是在低頭喝茶，但手不知為何有點抖。

　姜怡則穿著紅子，坐在書桌后面，手持金筆筆疾書，看似在認真工作，但書桌下面的擺邊緣，出了一截茸茸的狐貍尾……

　最古怪的是冷竹，拿著個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掃帚，在里屋掃地，臉紅得和小蘋果似的。

　而左凌泉則在里屋的床鋪上正兒八經盤坐，聽見開門聲，才轉頭出溫和笑容：

　“上前輩，你怎麼……”

　“小左，是我。”

　“……”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確認是靜煣后，才長長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

　“嗤——”

　崔瑩瑩瞧見此景，忍不住笑出聲，又連忙擺出老祖架勢，不茍言笑。

　湯靜煣走進屋里，向斯斯文文的清婉：

　“手別抖了，還有把腳收進去，子都穿了一只。”

　吳清婉波瀾不驚的臉紅了下，忙把雙腳收回了擺下，蹙眉道：

　“靜煣，瑩瑩姐在呢。”

　“又不是外人。”

　上靈燁關上艙門，向姜怡：

　“戴著尾坐著，不難呀？”

　？！

　姜怡臉漲紅，沒敢抬頭，起就跑回了里屋，低聲道：

　“你就笑吧，待會弄死你。”

　左凌泉瞧見瑩瑩姐，說實話有點寵若驚，含笑走到跟前：

　“瑩瑩姐，你……”

　“你別瞎想，嗯……我不是故意的哈，你們……”

　崔瑩瑩又不敢參團，待在這里自然壞事兒，見左凌泉有得寸進尺拉的意思，就瞪了一眼，迅速退到外面：

　“你們好好聚聚，我出去走走。”

　上靈燁在清婉跟前坐下，手兒拉清婉腰間的系帶，含笑道：

　“害什麼，又不會真把你怎麼樣，讓你開開眼界罷了。”

　吳清婉可就只穿了外，見狀連忙著襟：

　“靈燁！你別手腳，欠收拾是吧？……哎呀你……”

　話沒說完，就被靈燁摁到了人榻上，子被扯開了些，出了傲世瑩瑩的白團兒廓……

　？？

　崔瑩瑩面紅耳赤，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的年輕人，下意識瞄了眼襟，把門一關，扭頭就跑了。

　“瑩瑩姐……”

　左凌泉盡量做出正兒八經的模樣，出門送了崔瑩瑩一截，直到崔瑩瑩回頭兇了句：“啐~胚……跟著我做什麼？滾滾滾……”，他才悻悻然回到了畫舫。

　然后……

　----

　半夜三更，空的三層高樓里。

　團子四仰八叉躺在被窩里，翅膀在旁邊來去，了半天沒找到和地方，就一頭翻起來，左右查看，黑亮亮的眸子里滿是茫然：

　“嘰？”

　團子跳下床鋪，在屋里找了一圈兒。

　又跑出屋子，在樓上樓下找了一圈兒。

　最后孤零零站在大門外，著黑的荒山野嶺，攤開小翅膀：

　“嘰嘰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