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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395章 他來了

 不知不覺已經日上三竿。

 空間不大旳睡艙,被弄得頗為凌,枕頭歪歪斜斜,各子搭在床榻邊上,旁邊的妝臺,放著兩條狐貍尾,還有清婉心煉制的手銬鈴鐺……

 畫舫的床睡不下太多人,姜怡側躺在里側,面朝墻壁;清婉平躺在中間;靜煣則躺在外側,背對兩人,手兒著薄被,遮擋在前。

 冷竹不下,穿著薄紗舞睡在了地毯上。

 至于在家里作威作福的靈燁,被幾個姑娘合起來攆到了外艙的人榻上,懷里抱著大白貓歇息。

 左凌泉雖然想摟著媳婦睡覺,但屋里實在沒他躺的地方;做牛做馬勞一整夜,人再壯也難免有些過度放松后的困倦,就靠在了書桌后的太師椅上,閉目小息。

 雖然睡著了,但神魂顯然還沒從驚濤駭浪中緩過來,夢里依舊覺被得嚴嚴實實,雙手、腰、乃至臉龐,都被火熱包裹,和鬼床似的……

 意猶未盡的夢境沒持續多久,左凌泉就被寂靜艙室里的聲響喚醒:

 咚咚咚——

 咚咚咚——

 窗戶上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 就好似早起的啄木鳥, 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左凌泉睜開眼簾,左右掃了眼,才掃開了腦子里的雜念。

 他輕手輕腳起,來到人榻旁邊, 把靈燁上的薄毯往上拉了些, 遮擋住倒扣玉碗般的風景,然后推起了窗戶。

 外面風和日麗, 徐徐照耀著青山綠水, 景不勝收。

 左凌泉尚來不及深呼吸、個懶腰,就發現窗戶上面落下來一個雪白的球, 停在窗臺上, 張開翅膀就:

 “嘰嘰嘰……”

 雖然聽不懂鳥語,但左凌泉很明白團團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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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更天了喂!太曬屁了還在睡,鳥鳥都醒了,死球了怎麼辦……”

 團子委屈了幾聲, 低頭發現娘睡得很甜, 就落在了靈燁上, 跳著踩了踩, 然后又飛進屋里, 挨個踩過去, 沿途“嘰嘰嘰”, 當是在喊“起床啦起床啦……”

 不過一瞬之間, 屋里就響起困倦呢喃和低聲訓斥:

 “嗯~……”

 “你給我老實點, 大早上魂兒啊?”

 “嘰嘰嘰……”

 ……

 左凌泉迎著,偏頭看著屋里打打鬧鬧的溫馨場景, 勾起角,出一抹心悅神怡的微笑。

 不過還沒笑多久, 前就傳來:

 “傻站著做什麼?把子給我拿來,管不管穿, 真是……”

 “哦,好的寶兒……”

 ……

 -----

 許久后。

 左凌泉收拾整齊, 穿著一襲清婉剛做好的云紋錦袍, 走在楊柳依依的河岸邊。

 姜怡紅如火,腰上掛著左凌泉送的‘紅娘子’,和左凌泉十指相扣,閑庭信步間說著:

 “莪覺不對勁兒。”

 “什麼不對勁兒?”

 “我覺靈燁狐子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不停挑事兒煽風點火,招惹我們;我們氣不過, 就把摁著讓你往死的收拾……現在想來, 折騰的時間最久……”

 “呵呵,以前不是說過嗎,知道靈燁的心思還上當……”

 “你還笑?下次再敢不老實,你應該把攆出屋在外面站著,堂堂男人,在家里一點威信沒有怎麼行……”

 ……

 姜怡抱怨兩句后,天化日說這些不對勁兒, 就收斂了心神, 擺出長公主的模樣,認真道:

 “這次去霜花城, 孤軍深沒后援,你可得穩重些,只要確認況就及時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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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凌泉笑了下:“你還信不過我?”

 姜怡一瞪眼:“我就是信你, 才勸你。以你的行事風格,到一個地方,要是不人兩劍,那就等于白跑了一趟,渾上下不自在……”

 “有嗎?”左凌泉回想一路來的經歷:“在千秋樂府,我不就沒拔劍……”

 “就那一次,而且只是沒拔出來,可不是你不想拔劍。其他地方,你沒困難也得找困難把劍拔出來亮亮。”

 左凌泉搖頭一笑。

 “你別笑,我說認真的。”

 姜怡拉著左凌泉的手晃了晃:“行事得有章法,該拔劍的時候殺伐果斷,不該拔劍的時候就得忍不發。咱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探查敵。”

 “對, 說簡單點就是斥候、諜子。”

 姜怡認真道:“諜子、暗樁的職責,首要就是功潛;其次是不暴份, 打探到有價值的消息;然后才是不惜一切代價,把消息送回大本營。我覺你對‘探查敵’的理解有問題。”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有嗎?”

 “有。你的潛方式,就是把攔路的人全殺干凈, 這樣就沒人知道你來了;再單槍匹馬端掉敵人老巢,把凱旋得勝的消息送回大本營,從而完上面代的任務。你這‘探查敵’嗎?你這‘單刀擒王’,按軍法來算,屬于違抗軍令擅自用兵奇襲,贏了獎賞不多,輸了要砍腦袋的。”

 左凌泉笑了下:“修行道可沒這算法。再者我知道分寸,怎麼可能單槍匹馬端掉霜花城,我又不是上老祖。”

 姜怡覺就是不放心,主要是不想讓左凌泉涉險,不過也知曉大是大非,該做的事就得去做,所以叮囑了兩句,就沒有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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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手拉手閑談,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停放懸空閣樓的河灣。

 閣樓的大門沒關,但因為里面沒人,已經從川城折返的仇大小姐,并未進去,和秋桃站在外面說著話:

 “上靈燁和湯姑娘怎麼也不見了?還有桃花尊主……”

 “嗯……可能是去鎮子上逛街了吧,仇師姐你別瞎想……”

 “我瞎想什麼?上靈燁總不能也跑去畫舫上那什麼……話說左凌泉昨天晚上,不會和兩個道……”

 “咦~怎麼可能……仇師姐你想什麼呢,不知……”

 “呵呵,我隨便說說,別當真……誒,他們來了……”

 ……

 姜怡遙遙聽見這些言語,臊的臉通紅,連忙把牽著的手松開了,回頭跑向畫舫:

 “你趕快過去。自己來,還讓秋桃給你打掩護,真是……”

 踏踏踏——

 不過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左凌泉也不大好意思,走向閣樓,暗暗給秋桃使了個贊許的眼,來到了跟前后,抬手一禮:

 “讓仇大小姐久等了,昨晚和故人相會,聊的有點久……”

 仇大小姐看到左凌泉這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心里怪怪的,沒在這話題上糾結:

 “盡快出發吧,免得異族調兵遣將增添人手。”

 左凌泉見此也不解釋了,和仇大小姐一起前往畫舫,與媳婦們匯合,開始安排潛霜花城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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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炳洲東北部,一座靠海港口。

 海風獵獵,浪濤拍在黑海崖之上,滿載丹藥、的渡船,在海港進進出出。

 港口附近是龐大的仙家作坊,里面響徹‘叮叮當當——’的敲擊聲,著制式袍的弟子,如工蟻般在坊間來回走

 正中一座九層高樓,可鳥瞰海港全景,頂樓是心打造的觀星臺,過天窗可觀日月星辰,周邊則是懸浮的水幕,其中可見八方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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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單薄青袍的吳尊義,在觀星臺正中盤坐,抬頭著天幕上的流云,神帶著幾分恍惚。

 遙想當年,在棲凰谷的時候,師兄弟乃至自己,都是一窮二白,連一枚白玉銖都能當優秀弟子的獎勵;像這種用盡世間奢華奇珍的煉瑰寶,不說聽過、見過,連做夢都不敢做的浮夸到這種地步。

 吳尊義自喜歡練,無奈邊實在沒材料,所以最常干的事,就是拿著竹片,和才六七歲的小清婉,一起坐在棲凰谷后面的山崖上,琢磨那些天馬行空的陣法。

 因為沒有師長和書籍指導,也沒有材料實驗,吳尊義也不知道那些依據天地五行規律構想出來的陣法有沒有用,小清婉就經常問:

 “二叔,咱們弄這些鬼畫符真有用嗎?”

 他總是回答:“修行道長著,以后總能出去見世面,這些東西即便沒用,也能磨煉刀功、技法。”

 “二叔也沒學過煉,怎麼知道這樣能練手?”

 “二叔雖然沒學過煉,但知道陣圖、法乃至世間萬,本就存在于天地之間,有規律可循;煉師要做的只是從天地間‘發現’,而不是從無到有‘發明’,所以這些基礎的東西,肯定和木匠鐵匠一樣。”

 小清婉當時聽不懂這麼深奧的話,但還是練的很認真。

 只可惜,吳尊義當年連自己都‘養不活’,就更別談好好教導弟子,如今想來,算是把小清婉的天賦耽擱了。

 不過清婉很聰明,有了資源后,也能;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有沒有落下手藝,忘記了他當年教的東西。

 如果沒忘記,小清婉應該也能折騰出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吧……

 吳尊義著天幕,幽幽一嘆。

 同樣陷敵營,已經快鄉隨俗的雷弘量,在旁邊調試著陣法。聽見吳尊義唉聲嘆氣,雷弘量回過來:

 “咋啦?”

 吳尊義收回目,搖了搖頭:

 “有點想家了。學了這麼多通神藝業,本該回報家鄉,現在卻坐在這里,給邪魔外道出力,覺糟蹋了這一本事。如果回到九宗,我第一件事兒,就是造個‘神降臺至尊版’,把我侄神使,直接把這鬼地方一鍋端了……”

 這說的是玩笑話,但對于了解吳尊義潛力的雷弘量來說,半點不覺得這是開玩笑,他在旁邊坐下來,提醒道:

 “這話別說,讓上面知道,你這輩子都別想走了。”

 “現在也走不了。”

 “走不了,至日子過的還可以,要啥有啥的,指不定有一天你想通,或者正道打過來,咱們就熬出頭了。”

 吳尊義搖了搖頭,看向周邊的水幕:

 “商老魔要是知道,我花費神仙錢萬萬、天地奇珍無數,只是為了給你打造一個能洲看人跳舞的觀星臺,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閹了,還熬出頭……”

 “誒!”

 雷弘量面一震,認真道:

 “話可不敢這麼說,我沒了你得多寂寞?要是商老魔覺得這玩意沒用,你就說,嗯……這東西和天遁塔比起來,就是代碾;雖然華而不實暫時沒用,但天遁塔剛造出來的時候,也沒人覺得有用啊,造價不比這玩意低多;這產量上來了,本自然就平攤拉低了……”

 吳尊義沒有聽這些廢話,起繼續調試陣法,想試試能否知到玉瑤洲的靜。

 但此地位于奎炳洲,能把華鈞洲西北的微弱靈氣波解析出來,已經算是神技,再遠本就知不到了。

 雷弘量在跟前仔細觀,想想又詢問道:

 “這玩意要是建,是不是可以用來竊聽?”

 吳尊義搖了搖頭:“正道那邊的天遁塔已經更換陣圖,不知曉陣圖構造的況下,不可能破解信息,收到了也只是雜音;目前只能看看那些不加的地下仙子跳舞,或者先生說書……”

 雷弘量能看這個,就已經知足了。他想了想道:

 “華鈞洲太遠,看不到啥東西,你試下看看婆娑洲的況,這些年一直運丹藥、械,也沒聽說那邊打大仗,古怪。”

 吳尊義見此,就變更陣法,把水幕上的視角,跳轉到了霜花城。

 霜花城有異族用來通訊的天遁塔,本就和這邊有聯系,吳尊義知曉構造,遠程破解調用毫無力。

 雷弘量仔細查看水幕,等到水幕中的景徹底穩定,一座偌大城池就出現在了眼前……

 ----

 婆娑洲,霜花城。

 五月的太炙烤著大地與山嶺,目之所及沒有什麼霜花,有的只是升騰的氣浪和干裂的大地。

 左凌泉頭上帶著斗笠,在荒原上行進,緩緩靠近異族在婆娑洲的老巢霜花城。

 仇大小姐、秋桃、靜煣都在附近,但為了不引人注意,離得比較遠;崔瑩瑩潛伏在暗伺機而;靈燁則帶著清婉、姜怡待在后方,以便遇到況,隨時接應撤離。

 幾天以來,左凌泉聽從姜怡的囑咐,潛得很順利。

 雖然在路上的時候,又聽到了風聲,說某地驚現蛇妖。

 但靈燁覺得異族若是守備空虛,肯定會用疑兵之計,干擾正道排的進度,所以完全沒搭理,直接來到了婆娑洲西北。

 左凌泉已經預想到異族守備力量不足,但過來的順利程度,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自從離開瀝泉國后,一路來數萬里,沒有遇上任何阻礙;即便遇到異族修士盤查、駐守,也都是境界較低的修士,最高不過玉階初期,他們悄悄繞過,本就沒被發覺。

 瞧見此景,幾人基本上確定了異族頂層戰力不多的事實,不過仙魔之爭,容不得半點預判上的失誤,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到霜花城看清楚。

 在烈日炎炎的平原上行走良久后,西北逐漸吹來海風,一座巍峨城池出現在天際線上,來往的修士也多了起來。

 來到異族老巢,左凌泉愈發謹慎,匿氣息躲開來往修士的視線,來到一座山丘上,遙遙眺遠方的城池。

 三個姑娘一只鳥,從各集合,來到了跟前。

 仇大小姐注意著周邊,眉頭鎖:

 “好多人,城修士恐怕不下數萬,這怎麼查?”

 幾人目的是調查異族有多頂層戰力,說實話即便到了霜花城,想出深淺也不容易,畢竟異族修士不會把境界寫在臉上。

 謝秋桃常年在底層游走,對打探消息極為擅長,開口道;

 “要不我扮作異族修士潛進去,找人打聽?異族也不是獨狼,都有宗門、勢力,找低境弟子詢問,大略就能看出來了哪些山巔人。”

 湯靜煣抱著團子道:“進去怕是太危險了,要不讓團子進去找?”

 “嘰?”

 團子攤開小翅膀,意思明顯是:

 “桃桃進去危險,鳥鳥進去就不危險了?誰是你親閨呀?”

 “嘰什麼嘰,去!”

 湯靜煣和撒鷹似的,把團團往空中一拋。

 團子迫于老娘的眼神兒,只能從命,不過出去前,還是張開鳥喙,討要了一大口小魚干。

 左凌泉知曉團子的厲害,雖然不一定能看清楚境界,但危不危險它覺得出來。

 能讓團子覺到危險的人,必然比他們厲害,只要這樣的人不多,就能確認對方虛實……

 ------

 陣陣浪濤拍打著港口停放的貨船,不時有修士上上下下。

 頭發花白的老陸,坐在一間茶鋪的窗口,眺外面的無盡碧海。

 婆娑洲不是仙家聚集地,海往返的渡船,大多運送異族修士,不接散客,要在這里等條船,則半月多則半年。

 老陸也不清楚下一條船什麼時候來,不過也不嫌煩悶,畢竟對于散修來說,修行就是如此,走走停停、走走看看,直到走不那一天,至于目的地?只要活著就在路上,哪兒來的目的地。

 而并肩同行的左云亭,作為凡人不能不吃不喝,此時端著碗蔥花面,坐在旁邊的桌子上大快朵頤。

 能到霜花城來的修士,最低都得靈谷后期,沒人吃飯,自然也就沒飯館,連糧食都不儲備。

 左云亭這碗面,還是自己去靈口糧鋪子買食材,問茶鋪掌柜借爐子做的。

 茶鋪里就一個人抱著碗吃飯,還讓在座的諸多異族修士有點恍惚——恍惚的不是面,而是左云亭吃得真香。

 在座之人都已經遠行萬萬里,看遍了世間風水,但這種腸轆轆、大快朵頤的滋味,這輩子卻別想再驗到了,這對在座修行中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憾。

 不過看著人吃飯在哪兒都不禮貌,所以著左云亭的人不多,只是聽他那張瞎扯:

 “索索……你這不胡說嗎,我聽說書先生講,好多狐貍和書生結為夫妻,最后喜得貴子。”

 “唉,那是胡謅。妖族哪怕化為人形,也沒法生兒育,想要繁衍后代,得碎骨之痛,以大神通重塑金,從本上變人族。”

 “那可惜了,我還想看看長著狐貍耳朵、尾的姑娘呢。”

 “這種倒是有,不過不是人和狐貍生的,而是狐貍道行低了,化形不完整……”

 老陸聽見這言語,搖頭輕笑,端起茶杯抿了口,想繼續神游。

 但就在此時,茶鋪外面傳來‘噗噗噗——’的聲響,一只鳥從房頂上飛過來,落在了窗臺上。

 老陸本以為是海鷗,但轉眼去……

 嘶——!!!

 媽耶……

 老陸是定力過人,才沒把茶水噴出來。

 他先掃了眼左右,再看向窗臺上歪頭著他的大白鳥,不知該作何言語。

 團子也很震驚,不過聽從了左凌泉往日的囑咐,做出傻乎乎模樣沒有表現出來。

 它先歪頭了幾眼陸老頭,又看向了左云亭的面碗。

 “嘰……”

 團子猶豫了下,公務在,不好要飯,只能忍痛扭頭,又飛了出去。

 ??

 老陸莫名其妙,眼睛,確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看差后,站起來出了茶鋪。

 大快朵頤的左云亭見狀,等老陸離開,才放下湯都快喝完的空碗,來了句“去拉泡屎。”跑出茶鋪,找到了在巷子里兜兜轉轉的老陸,詢問道:

 “老陸,你怎麼走了?不等船了?”

 “別打岔……剛剛還在,這鳥怎麼不見了……”

 “鳥?鳥不在里嗎,腹沒啦?”

 “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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