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帝和皇后的臉都極為難看，蜀國太子的表也同樣冷若冰霜，可葉傾城顯然并不在乎。

也不知是自己從來任慣了，還是有什麼別的底氣，似乎對兩國聯姻的結果完全不放在心上，蜀國是生是死也跟沒什麼關系似的——

當然，兩國休戰也才一年有余，此時都抱著和平相的想法，自然不會因為公主的一點任就導致兩國反目仇，更不會讓蜀國就此陷險境。

可作為一國公主，的言行舉止實在不符合規矩，以至于蜀國太子覺得在大周皇帝面前丟盡面，而大周的皇帝皇后則深深的被這位公主挑釁了威嚴。

宮宴尚未結束，葉傾城就主朝南曦邀約：“宮宴無聊頂，本宮坐在這里快不過氣了，王妃娘娘能否跟我一起出去逛逛？”

南曦轉過看向容毓，容毓點了點頭。

于是南曦朝葉傾城淡笑：“走吧。”

“葉傾城。”葉炎臉沉冷如冰，“你——”

“皇兄稍安勿躁。”葉傾城自席位上站起，漫不經心地一笑，“兩國邦，重在一個「」字，臣妹跟大周攝政王妃好，不就是間接哄好了攝政王嗎？攝政王一高興，以后自然不會朝蜀國發兵，臣妹這也是為了蜀國著想。”

說罷，也不管葉炎是什麼表，離座朝皇帝皇后欠施了個禮，轉就要往外走去。

“這兩天太后一直念叨著攝政王妃，既然公主待得無聊，不妨就陪王妃去太后宮里走走，陪太后說會兒話，免得太后掛念。”

后傳來皇帝陛下淡而威嚴的聲音，“待宮宴結束，皇叔再去接皇嬸出宮不遲。”

南曦眉梢輕挑。

皇帝陛下這是當著群臣的面，指責親之后幾日未曾進宮給太后請安，驕縱失禮，并「命令」此時去給太后請安？

“皇上放心。”南曦輕輕頷首，從容淺笑著告退，“我這就帶公主殿下去慈安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轉之際，遞給容毓一個安的眼神，跟葉傾城一道轉走了出去。

大殿之一陣落針可聞的安靜，皇帝陛下說完那句話之后就低眉飲酒，掩去了眼底所有緒。

葉炎表始終沉難看，他深深覺得自己蜀國太子的威嚴遭到了挑釁，心里對葉傾城極為不滿，可此時當著大周君臣的面又實在不愿失了風度，所以不得不忍下心頭的怒火，眼睜睜看著葉傾城旁若無人地離開。

走到大殿之外，似乎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宮宴尚未結束，兩人原本就不急著出宮，眼下又多了個去慈安宮給太后請安的任務，自然只能在宮里繼續逗留。

走到大慶宮外，有宮人低眉垂眼地給兩人掌燈引路。

銀月、銀霜依然如影子般跟在南曦邊。

宮廷苑，亭廊樓閣，都是奢華景。

“本公主千里迢迢來到大周疆土，可不是為了給你們的皇帝陛下做妃子的，去給太后請安？”

葉傾城嗓音婉好聽，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意味，“若不是為了陪你，本公主可沒這個興趣去給一個老太婆見禮。”

“放心。”南曦語氣同樣閑適，“你也許本見不到太后。”

嗯？

葉傾城多聰明的姑娘，聽了這話只稍稍一愣，很快就明白了的意思：“太后不會蠢到主為難你吧？”

“太后娘娘是大周最尊貴的子，為難一個看不順眼的小姑娘，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南曦淡笑，“不過這也許不該做為難，而是被為難的人不識抬舉自找的，太后娘娘只是教教別人何謂規矩而已。”

葉傾城嗤笑：“蠢婦。”

南曦挑眉：“罵我？”

“罵太后。”葉傾城直言，本不擔心被宮人聽見，“連蜀國君臣都知道大周攝政王在大周的地位，大周的太后和皇帝卻意識不到，不是蠢貨是什麼？”

南曦安靜淡笑。

是啊，連敵國君臣都知道容毓的本事和他對大周社稷的重要，太后和皇帝卻只看到了攝政王對他們的威脅。

“公主方才說自己不是為了給皇帝做妃子而來？”

南曦淡笑，“既然是聯姻，自然應該嫁給皇帝為妃，方才我眼瞅著皇帝陛下對你似乎滿意，有心想讓你進后宮，不過皇后娘娘看起來倒是不太愿意。”

“當然不太愿意。”葉傾城勾輕笑，含譏誚，“本公主要是進了這后宮，定然攪得天下大，讓這皇后之位都坐不穩。”

頓了頓，角挑起一個嘲弄的弧度，“至于皇帝……一個胚罷了，他看上本公主，不代表本公主就要看得上他。”

倒是個有脾氣的子。

南曦淺笑。

“本公主這兩天先住在攝政王府，等過段時間葉炎和蜀國使臣離開之后，本公主大概也會離開大周，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和攝政王添麻煩的。”

“我倒是不怕公主給我添麻煩。”南曦只是有些好奇，“公主殿下到底所為何來？”

“為一個懦夫而來。”

懦夫？

南曦不解，“誰？”

葉傾城眉眼寒涼：“一個不戰而逃的懦夫。等抓到他，本公主定要廢了他的四肢，用鐵鏈把他綁起來，讓他好好嘗嘗被酷刑折磨的滋味。”

南曦：“……”好彪悍的姑娘。

葉傾城偏頭：“嚇到你了？”

“沒有。”南曦淡笑，“只是大周兵力強盛，待蜀國太子和使臣離開，公主孤一人留在大周，想離開應該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區區大周皇城，困不住本公主。”葉傾城淡道，“放心，你家攝政王不會為難本公主。”

這話說的就有些引人誤會了。

不過南曦不以為意，順勢跟閑聊了起來：“公主殿下跟容毓早就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

南曦偏頭看，心里忍不住又生出了幾分好奇：“公主既然不認識大周攝政王，又如何確定他就一定不會為難你？而且公主方才提起攝政王時的口吻，似乎對他頗為了解。”